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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無邪跟在武以言後麵向校門口走去,武以言暫停兩步和他並排走。
“你想吃什麼?大恩大德,我得好好報答。”沒走幾步,武以言呱噪的本事又顯現了出來。
師兄弟們在後麵罵他:“救命之恩就請吃頓飯,你他媽也太摳了吧。”
“應該以身相許才對。”
“就你那樣以身相許?你也配?永世為奴還差不多。”
“說的對”,武以言轉身對他的師弟們豎了個大拇指,“我喜歡!”
轉回身又對司無邪說:“主人,你想吃什麼?奴隸我請客。”
這個大傻逼!假裝沒聽見!
武以言帶司無邪去的飯店就在學校附近,校園雖然大,也是走了沒多久就到了。
這一路,武以言還是把他的身世打聽了個遍,隻不過沒得到回答。
沒聽見。沒聽見。沒聽見。
司無邪在心裏默念。
因為是周五,飯店人很多。服務員把他們帶到已經預約好的包間,在最裏麵,關上門,也關閉了外麵的喧囂,安靜得很。
點菜的功夫,武以言也安靜了不少。雖然反複問司無邪想吃什麼問得他直煩,但在再三確認司無邪不挑食之後,武以言就把全部精力放在了點菜上,片刻的寧靜總算讓司無邪舒緩了一點。
服務員離開包間後,武以言還是沒說話,認真看著司無邪,讓司無邪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看了好一會兒,武以言才說:“好,你不說那就我說吧。”不再是那種浮誇的大嗓門,此時聲音低沉平緩而有磁性,除了熟悉的戲謔的語氣,司無邪真懷疑坐在麵前的和剛才不是同一個人。
接下來的內容更讓司無邪想象不到。簡單總結,武以言就是把司無邪的生平敘述了一遍:小學初中高中都是什麼學校,考試永遠名列前茅,但也永遠考不了第一,同學關係表麵還算好,但沒有一個朋友,以前打太極拳也和現在一樣,懶得讓人想揍他。
司無邪沒想到他把自己的無聊故事打聽地這麼透徹,忍不住說:“跟蹤狂啊你?”
“可惜了,我和教練是真的覺得你的身體條件挺好,正適合練太極拳。你看你練成那奶奶樣,都能把十九個小混混都打趴下。這要是好好練……”
“你不怕我練好了打死你嗎?”司無邪冷冷地插了一句。
武以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嗬嗬地笑了起來,“沒關係,我獨孤求敗。”
菜漸漸地端了上來,啤酒也開了瓶。“來,幹一個。”
司無邪抿了一口,武以言已經喝進去大半瓶,似乎想起來教練讓他少喝酒,就把剩下的酒放下。
司無邪雖然不挑食,但也吃得不多,武以言一個勁兒往他碗裏夾菜,比他父母塞得都狠,“多吃點,你太瘦了,打你我都疼。”
司無邪終於吃不下了,開始狠狠地瞪著武以言。武以言發現他表情不對,又笑了,“好好好,不吃了,咱們喝酒。你酒量怎麼樣?”
“不好。”司無邪一邊回答,一邊想他這個大傻子怎麼總是笑,有什麼可笑的嗎?
“那好,你少喝點,我也少喝點。順便給你介紹一下我自己。”
剩下的時間,武以言幾乎都是在吹噓自己。本碩博連讀隻是一句帶過,卻從自己從穿開襠褲開始所有能想到的調皮搗蛋的事細細講述了一遍,講到高興之處,就自己哈哈大笑。
不隻是大傻逼,簡直是傻透腔了。司無邪想。
武以言越說越興奮,酒也越喝越多,司無邪也不攔著,想著把這個作為籌碼,下次訓練的時候先用一下試試,看教練怎麼揍他。
武以言眼神越來越迷離,話題越來越重複和毫無邏輯。
終於在武以言嚷嚷請客掏錢,卻翻不出錢來之後,司無邪結了賬,扶著他回宿舍。
一路艱辛。
武以言看到誰都打招呼,問他宿舍在哪兒也問不明白,甚至有一次指路指到女生宿舍。
司無邪問了十幾個跟武以言打過招呼的人,才終於知道他的宿舍在哪兒。原來不在宿舍樓,在實驗樓。
實驗樓還有點遠,在靠北的一個角落裏。司無邪幾乎是扛著武以言走到實驗樓,才發現由於武以言瞎指路,他們幾乎繞了學校大半圈,如果按路程算,一圈都不止。
實驗樓的門衛看到武以言的狀態,叮囑司無邪不要帶他進實驗室,就把他們放進去了,還告訴司無邪在幾樓哪個房間。
司無邪在武以言的褲兜裏翻鑰匙,武以言擋著不讓他翻,“別碰我,碰硬了怎麼辦?”
司無邪真想揍死他。好不容易把鑰匙搶出來,準備開門,武以言又換了內容,“你是想和我同床共寢,雙宿雙飛嗎?”
想了想,武以言來了個成語集錦:“比翼雙飛,珠聯璧合,郎情妾意,纏纏綿綿……”
終於把他扶進屋,武以言隨手把門鎖上。
此時司無邪已經快累趴下了。
司無邪把武以言扶到床邊,本想把他扔到床上就走,沒想到武以言把他往下一拉,他就一下子跌到了武以言的身上。
“操。”司無邪迅速彈起,扭身就走,卻被武以言從背後死死抱住,“別走,陪陪我。”
聲音既柔且軟,楚楚可憐,換是別人,怕是立刻就起來憐愛之心。
司無邪隻是罵了聲傻逼,甩開他繼續走。
“你怎麼這麼冷漠無情?”武以言跟在他身後控訴。
司無邪差點被這念愛情小說台詞一樣的哀怨的聲音打得一個趔趄,回頭看武以言是不是個男大姐。
然而這一回頭,司無邪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
隻在一瞬間,武以言便捆住了他的雙手,將他拖到床上,雙手綁在了床頭。
不想發生的還是發生了,司無邪大喊了出來。
“你喊吧,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經典台詞。
“我這屋隔音。”
這點司無邪倒是沒想到。他大喊了幾聲“救命啊”,聽了聽,果然沒有人回應,看來這屋確實是隔音的。
一個破宿舍都要隔音,不知道這逼平時都在屋裏幹什麼。
武以言輕聲說:“小玉,怎麼還不硬……”
小玉是誰?
然而他來不及多想,在他不注意間,雙手被用皮帶綁在了床頭。武以言用自己和甩棍一起折磨著司無邪。而且司無邪的冷淡似乎激起了武以言的怒意,以至於更加猛烈起來。司無邪從沒想過性冷淡也會成為一種過錯。
司無邪看的小說中總會對這一段極盡細致的描寫,輾轉纏綿。但現實裏隻有痛苦。
完全沒有書中快感有如被潮水吞沒、舒服得頭皮發麻的感覺。
司無邪想:書裏的故事都是騙人的。
暈厥之後再醒來,武以言已經睡著了。
司無邪咬牙把腰挪到旁邊,終於得以和武以言分開,覺輕鬆了一些。
歇了一會兒,司無邪開始解手腕上的腰帶,這才注意到,武以言也不知道打的什麼結,他用牙咬了半天也沒咬開。
司無邪閉著眼睛想辦法,想著想著,睡著了。
司無邪中間不知道疼醒過多少次,第N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武以言胳膊腿都纏在他身上,頭枕在他的胸上,他動了動,渾身疼,武以言反而纏得更緊了。他放棄了掙紮。
他回想著昨晚的事情,想著小玉是誰?應該不會是女人,女人不存在硬不硬的問題,但如果是男人,這名字也太特麼娘了。
司無邪又想自己渾身不知有多少地方流過血,根據他看過的媽媽醫學書上的內容來看,自己恐怕要細菌感染。
雖然放棄了掙紮,但渾身酸痛麻木難受,司無邪忍不住小範圍換了好幾次姿勢。
武以言被他折騰醒了。
武以言睜著惺忪的睡眼,微笑地看著他,一臉幸福。
然後這微笑和幸福漸漸褪去,他眼睛越睜越大,終於武以言似乎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啊!”地一聲從床上跳下去,大概宿醉未醒的緣故,他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武以言用手扶著頭,坐了一會兒,才慢慢從地上站起來,一臉痛苦地看著司無邪,就像昨晚被強的不是司無邪,而是他自己。
司無邪隻好善意地提醒他:“昨晚是你強我。”
武以言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好一會才睜開。他翻箱倒櫃,找出來一大堆東西,有消毒碘伏、棉簽、無菌紗布、膠布,還有消炎藥、止痛藥和軟膏。
司無邪剛想著他大概經常不知道這麼幹過多少回,才會準備這麼齊全,武以言就喃喃的嘟囔,“大概過期很久了吧,我先去買藥。”
“我也該走了。”
“……那就先試試看吧,也許隻是藥效弱了。”他臉上是那種痛苦的神情。
但是武以言並沒有馬上嚐試,而是翻出了一個新毛巾,在衛生間接了一盆熱水,先讓司無邪側躺著,給他清理幹淨。
這個過程對於司無邪來講過分尷尬,隻好說:“我自己來吧。”
但武以言就像沒聽見一樣,堅持給他摳挖幹淨,手下之溫柔,好像和昨晚的畜生根本不是一個人。
盡管如此,畢竟裂開了,武以言動作再溫柔,也讓司無邪疼得滿臉汗。
之後武以言又細心地給他擦起渾身是傷的身子來。由於破口的地方太多,這個過程就像那些結了痂的傷疤又被人揭開,司無邪疼得直咬牙,武以言才想起來,“哦,應該先吃藥。”
武以言臉上那種痛苦的神色又加重了幾分,太過痛苦,以至於司無邪都不好意思再次提醒他麵對現實。
武以言小心地扶著司無邪坐起來。司無邪想自己拿著水杯,但是胳膊和手無力到拿不住的程度,武以言隻好把藥送進他嘴裏,給他喂水。司無邪感覺自己喉嚨都疼,大概是昨晚喊的太用力。
喝完藥,武以言又扶他躺下,躺了一會兒,估計藥勁兒開始起作用了,才又給他拿毛巾擦身體。
司無邪還是疼。大概那破藥過期太久,早就失效了吧。不過司無邪還是盡量忍著,他不想再看武以言那受害者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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