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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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開始上課了,又是一個周一。今天必須去參加太極拳訓練,司無邪想到會碰到武以言就煩。無奈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進了武道館,司無邪發現新成員隻剩下個位數了。
武以言正坐在地上一邊和大家聊天,一邊等著他。看到他立即揮手喊他:“小師弟!”
司無邪假裝沒看見。
武以言幹脆站起來走了過來。司無邪發現他拐杖已經扔了,褲腿下也沒有了石膏的痕跡。
其實武以言雖然是骨折,但隻是一個小小的縫,一點沒錯位,別人大概都不需要石膏,隻有他因為沒有老實的時候,才主動要求打石膏,防止被自己嘚瑟嚴重了。即使傷筋動骨一百天,時間也早就過了。那傷並不是暑假時受的,而是上學期,他在外校聯合實驗時受的傷。
早就該拆石膏了,武以言昨天才終於把石膏卸了下來,就是為了給司無邪一個驚喜,或者驚嚇。
武以言伸開雙臂,似乎要給司無邪一個大大的擁抱,司無邪一低頭閃過。
教練拍拍手,“時間到了,開始訓練!”
武以言老實準備。似乎隻有教練才能製止武以言的胡鬧。
訓練的前半段和上次司無邪來的時候差不多,差別就是新隊員在教練的監督下反複糾正動作。
後半段對練的時候,武以言笑嘻嘻地走到司無邪麵前:“小師弟,我陪你練。”
司無邪連拒絕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武以言撂倒在了地上。
爬起來,又被撂倒。
司無邪幹脆躺著地上,又被拽起來撂倒。
這還不算,最可怕的是言語攻擊:
“你打的是什麼拳啊?來讓哥好好教教你。”
“來給我個憤怒的眼神!鋼起來讓哥看看!”
“你又不是專門練挨打的,來還手啊!”
……
“要不我先讓你三招。”說完武以言真的就站著不動了。
司無邪扭頭想走,又被他扯了回來,“還沒練完呢,你舍得讓師兄一個人寂寞孤獨冷沒人陪嗎?”
司無邪從身體到精神上都煩得不行,其他人看熱鬧都看煩了,終於教練喊了一聲:“時間到!”
司無邪有如特赦一般,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就打算跑,又被武以言掐著腰拉到身前。
司無邪的屁股對著他,那姿勢,有些尷尬。
武以言愣了一下。司無邪抓住機會站起來往外衝,武以言回過神立即追了上去:“小師弟別跑,我又不吃你……”
司無邪跑到角落,抓起拖布回頭冷冷地看著武以言。
武以言嚇得停住腳步。司無邪拎著拖布轉身又跑了,跑到體育館外才把拖布扔掉。
司無邪渾身疼,但不很疼。他知道那個大傻子隻不過是逗他,應該就是看他打太極拳的方式實在不順眼。
從小到大瞅他打拳不順眼的人不計其數,想要教訓他的人也絕不占少數,這一點他倒是可以理解武以言的心情。
隻不過如果這個大傻子還不放棄騷擾他的話,他就把診斷書拿出來給他看。
周二,早飯午飯晚飯都在食堂看到了武以言,他還想過來和他一起坐,怎奈人多,沒他地兒。
晚上同學和室友忍不住在臨時會議室分析,那個大師兄是不是個同,是不是看上司無邪了,畢竟司無邪長得太過秀氣,男女通吃。
如果不是,那他就當真是瞅司無邪不順眼,可要小心了。
司無邪繼續看書,有一搭沒一塔地應和著他們。
他在看專業書,軍訓結束當天他就把書店租的書都還回去了。各種各樣瀏覽了一遍,知道是什麼樣,也就沒有看下去的興趣了。
周三,食堂沒見到大傻子,司無邪提前幾分鍾進武道館一看,果然在那兒等著他呢。
司無邪四處掃了一圈,不僅看不到拖布,館內所有可以用來當武器的東西都失蹤了。
司無邪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訓練正式開始。
後半場和昨天一樣,司無邪一邊挨打,一邊受著武以言的精神折磨。
新隊員不許偷懶,老隊員幹脆從一開始就圍成圈看熱鬧,看司無邪究竟能挺到什麼時候。
“時間到!”教練一宣布,司無邪立刻就跑,武以言早有準備,鉗住他的一隻手腕,還打算鉗住另一隻手腕的時候,司無邪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往下一掰,胳膊一帶,腿一送,腰一擰,把武以言摔倒在地上,立即跑了出去。
其他人一陣喝彩,武以言從地上爬起來,眼裏閃著興奮的光芒,一邊追一邊喊:“我靠!厲害呀!小師弟,你不是能打嗎?幹嘛不還手?你是不是找虐呀?我可以配合……”
武以言忽然停住,隻見司無邪站在隔壁健身房的門口,手裏提著一個拖布。
他剛才出去轉那一圈,就是出去勘察地形尋找武器的。
武以言沒敢追。
司無邪又跑了,一邊跑一邊聽到武以言在後麵大笑,笑沒兩聲,就聽到一頓踹:“他媽的搶我們健身房拖布幹什麼,去給我拿回來……”
司無邪又把拖布扔在體育館門口。
司無邪不是不想還手,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對付小混混可以,對付大傻子當真不行。
昨天晚上他就琢磨今天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想了好幾個應對方案。今天他勝在出其不意,下次恐怕不靈了。
司無邪在腦子裏又過了一下各種方案,覺得除了隨身帶兵器,其他方案在武以言有準備的情況下,都不可行。
周四,武以言又在司無邪眼前亂晃,甚至跑進他們教室,坐在他旁邊和他一起上課。
武以言問他為什麼不聽課?
司無邪沒搭理他。但他從小就不聽課,因為注意力無法集中。
問他看的什麼書?
那是司無邪從室友桌子上拿的,沒看書名,反正不是自己專業的書。
問他知不知道現在上的什麼課?
司無邪終於抬頭看了一眼武以言,又看了一眼老師在黑板上寫的字,他還真不知道上的是什麼課。
老師終於忍不住,走過來揪著武以言的耳朵把他攆出教室:“不好好做實驗,到我的課上來得瑟什麼?”
似乎這個武以言還真是人人皆知。
然後老師瞪著司無邪:“你叫什麼名?看的什麼書?”司無邪一頓道歉說看錯課表了,老師才放過他。
司無邪決定,以後上課一定要帶那節課的課本。
晚上,司無邪出去在天橋上買了個小甩棍,還配了一個皮套。
回到宿舍,他把皮套和腰帶固定到一起,腰帶係到腰上,皮套係到腿上,把甩棍插進皮套,調整到大腿偏內側的位置,既不易被人發現,又方便拿出來。然後拿剪子把運動服褲兜剪開,用針線把剪開的褲兜和褲子固定好。
做好裝備後,他開始從開口的褲兜往外拽甩棍,練了幾次熟練了,才放到一邊,躺在床上繼續看書。
舍友們讚歎:“你爸媽還怕你沒有生活自理能力,他們完全是小瞧你了。”
周五,武以言中午就又出現了,對司無邪說晚上要請他吃飯,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晚上司無邪本來打算和平時一樣先吃完飯再去訓練,被一個新隊員拉住,求他別吃飯,否則他就要挨武以言揍。司無邪扛得住打,他可扛不住。
司無邪隻好作罷。那個新隊員一直盯著他進了體育館,自己才率先進了武道館。
司無邪卻先進了健身房。門口擺的拖布已經不見了蹤影,不僅如此,健身房裏所有自由器械都被擺在裏最裏麵,離門口要多遠有多遠。
健身教練出來趕他走:“去去去。江湖規矩,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別他媽總盯著我們拖布。這麼大一個健身房就這麼一個拖布,打折了怎麼擦地?”
司無邪回到武道館。和上次一樣,除了幾個軟墊子和搬不動的沙袋、木樁人,還有人,其他空無一物。
訓練的過程也一樣,後半場全程挨打。
終於等到教練喊出時間到的時候,所有人立即停止動作,看司無邪這次怎麼逃出魔爪。
司無邪當時雙手都被武以言扣到了背後,單膝跪地,掙也掙不開。
武以言得意極了:“小師弟,你求我,並且保證以後好好練,我就放過你。”
求倒是可以,司無邪向來沒有什麼榮辱觀念,沒什麼自尊心。但是好好練可不行,太累。
司無邪另一條腿一個倒鉤,正踢到武以言的後背上,如果不是武以言個子太高,這一腳怕是要踢到他頭上。
不僅因為司無邪這一踢下了狠勁,而且武以言也沒想到他有這一招,畢竟需要腰腿極其柔軟才行。司無邪平時抻筋也抻得馬馬虎虎,誰也想不到他會這麼柔軟。
武以言手稍微一鬆,司無邪立刻掙脫了一隻手。
雖然是左手,而且甩棍綁在了右腿上,但他昨晚把左邊的褲兜也剪開了,也練熟了左手拽甩棍。
因此眾人眼前一花,甩棍已經到了司無邪左手上。
武以言連忙跳開,司無邪慢慢站起來,看到教練深深皺起了眉頭,就要來搶甩棍。
武以言攔住他,開心地笑起來:“小師弟,我輸了。這次又是我輸了,咱們下次再戰。”
武以言走過拉他的胳膊,司無邪一躲,武以言說:“躲什麼,我已經認輸了,今天就到此結束了。走,我不說今天要請你吃飯嘛。”
司無邪“不去”還沒說出口,教練就冷冷地說道:“先把甩棍留下。”
“不用,”武以言終於拉到了司無邪的胳膊,“我師弟是好孩子,再說你還怕他對我怎麼樣麼?”
司無邪甩開了武以言的手。
教練擔心地看著武以言:“少喝酒,不要胡鬧。”
“哥,你就放心吧。”
這還是司無邪第一次聽武以言管教練叫哥,的確教練看起來也比武以言大不了多少。
司無邪不明白的是,教練在擔心什麼?
“少喝酒。”
“好的。”
武以言拉著他的胳膊走,司無邪又甩開他一次。怕武以言再來拉拉扯扯,隻好收起甩棍,乖乖跟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