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忘月湖下葬浮沉 第九十八章九兒心中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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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炎星是自辰靈澈的奴印之上,將辰靈澈的雙手徹底斬斷的。沒有了奴印,也就意味著,血引結契不複存在。辰靈澈被關入地牢,而星羅棋島和靈影宗之間的大戰,才剛剛開始。原本宮炎星想要阻止辰靈轍靈影血陣的融合,可是誰曾想,那辰靈轍有備而來,靈影血陣的威力之大,甚至可以與手可摘星辰相抗衡。宮炎星砍了辰靈澈的雙手,沒有了血引結契下的手可摘星辰,發揮的效用大打折扣。那一戰,因為失去了辰靈澈的輔助,左輔右弼的功力無法發揮,宮炎星施展的手可摘星辰無法發揮巨大作用,雖然勉強傷到了辰靈轍,讓靈影血陣無法繼續融合,可宮炎星也付出了慘痛代價,深陷昏迷。辰靈轍卻退守靈影宗,加固防護,有了靈影血陣在此,加上島君昏迷,星羅棋島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又沒有足以抵抗靈影血陣的法寶,一時間,深陷困境之中。
辰靈轍再度合成靈影血陣,是隨時隨刻之事,大戰一觸即發。萬不得已之下,宮炎宿才想到了求助長堯,因此才有了如今古月歌和霍重華的入境。
一曲《追憶》畢,古月歌和霍重華紛紛從入境中脫離而出。這一場入境,是他們有史以來最長久的一次,也是這一次,讓霍重華見識到了真正的血引結契,一個他從未觸及的主奴新世紀。出境後,霍重華心間意難平,而古月歌,亦是。然而,他們還有最緊要的任務,不容他們耽誤片刻。霍重華道:“當務之急,便是喚醒宮島君,而喚醒的關鍵……”
古月歌收起九難,緩緩站起來:“走吧,去地牢!”
當古月歌和霍重華走出寢室時,正好碰上了祁連裏和宮炎宿的對峙,兩人來到雙方之間,直接單刀直入。霍重華道:“請副島君,帶我等去地牢見一人。”
宮炎宿麵色如土:“所以你們在裏麵折騰這麼久,又讓祁連裏仙友阻止,是已經知道真相了?”
霍重華平靜道之:“個中原因,霍某無權評判。不得不承認,能夠喚醒宮島君的,普天之下,唯有他一人!”
宮炎宿最終做出了讓步,他帶著古月歌和霍重華等人,來到地牢。地牢陰暗寒冷,無不透露著陰森森的氣息。當來到一處獨立的牢房時,他們終於見到了幻境中的辰靈澈。
幻境中那個靈動靦腆,乖巧可愛的辰靈澈已經不複存在,如今古月歌和霍重華見到的辰靈澈,滿身傷痕,渾身汙垢,那雙臂末端已然被斬斷雙手,纏著厚重的紗布,紗布染上了已經發暗的血,他的雙眼被蒙住,躺在地牢肮髒的地麵上。此情此景,令人於心不忍。雖然早已知道結果,可是當看到這樣的辰靈澈時,古月歌和霍重華皆是心驚膽戰,於心不忍。祁連裏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但看到眼前此人這般下場,也都不敢相信,到底犯了何等大錯,以至於淪落至此?
霍重華來到辰靈澈麵前,將他扶了起來,盡量避免觸碰到他的傷處。他喚道:“辰公子,辰公子!”
“你是?”辰靈澈難得回應,此時的他早已虛弱不堪。
霍重華回道:“在下,長堯山弟子霍重華。抱歉,方才入境,窺探了公子和宮島君的私事。”
古月歌也道:“在下顧月歌,也是入境者,未經同意便強行入境,萬分抱歉。”
“原來,入境的是你們。”辰靈澈在古月歌和霍重華入境時便有多察覺,畢竟他是當事人,他和那個項圈早已有了共鳴。
霍重華歉疚道:“抱歉,事出有因,皆是為了喚醒宮島主。”
“主……”辰靈澈身子一顫,神色慌張,可是他還是改了口:“島君他怎麼了?”
“宮島主和辰靈轍一戰,因為手可摘星辰無法發揮最大效用,拚盡全力讓辰靈轍暫時退回靈影宗,可是宮島君因此也陷入昏迷。”霍重華解釋道。
“島君,島君……”辰靈澈口中喃喃自語,言語自責不已。
古月歌安慰辰靈澈:“辰公子莫要自責,我等在幻境中已經查明真相,那辰靈轍在臨死前留下一道元神,那道元神在打向淨兒夫人時,便藏在其遺體中,最後又轉移到辰公子大舅身上,自始至終,辰公子的族人,都是受害者。”
霍重華臻首輕點:“是的,辰公子,辰靈轍的靈影血陣隨時可以卷土重來,當務之急,便是喚醒宮島君。霍某知道,宮島君如此待你,傷了你的心。待他醒後,霍某會向宮島君澄清事實,還辰公子一個清白!辰公子的雙手,霍某可以回長堯向家師說明情況,看下能否商量一個修複之法。”
辰靈澈:“……”
霍重華:“辰公子,辰公子!”
辰靈澈沉默良久後,淡然一笑:“小人謝過霍仙人好意。可是,小人畢竟也是欺騙了島君,而這雙手,也是島君親自斬斷的。小人這是犯了何等滔天大罪,他連主奴關係,都不想認了!”
字字誅心,句句淒涼。在場之人皆不禁動容神傷。
“辰公子……”霍重華無言以對,他人是非,他無從置評。
辰靈澈苦笑;“這也無妨,反正在這之前,島君也為小人的雙手買了保險。等小人出去後,可以獲得一份高額的保險金。以前是靠雙手吃飯,如今用這雙手,換得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也算值了!”
“抱歉……”霍重華心生愧疚。
辰靈澈歎息:“自始至終,霍仙人都是旁觀者,您無須道歉。霍仙人,能否帶小人,去石室?”
“好!”
石室,便是修煉手可摘星辰陣法之地。關乎星羅棋島上乘仙法秘辛,祁連裏等人不便踏足,宮炎宿也沒有跟進來。隻有古月歌和霍重華扶著辰靈澈來到這裏。當他們來到石室時,卻發現北鬥七星陣眼皆被點亮,反而左輔右弼兩個陣眼,卻暗淡下來,是因為辰靈澈雙手被斬斷的緣故。
辰靈澈道:“霍仙人,月歌公子,可否扶小人到左輔陣眼?”
“好!”
古月歌和霍重華將辰靈澈扶到左輔陣眼處坐下。出地牢的時候,霍重華原本想要幫辰靈澈摘下眼睛上的白布,可是卻被辰靈澈拒絕了,隻聽他說,雙手都沒了,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景色,又與他何幹?此生,他也不想再見到任何人了。他們可以感受到辰靈澈內心深處深深的絕望。
辰靈澈坐在下後,便說:“小人謝過霍仙人和月歌公子,能否請兩位,回避一下?”
手可摘星辰,畢竟關乎到他派秘辛,雖然入境時有所了解,可身外外人,如今也不能隨意窺探,自然心領神會,退了出去。霍重華猶豫了片刻後,也跟著古月歌出去。然而退到石門處時,辰靈澈突然道:“霍仙人可否停留片刻,小人有事相詢。”
古月歌和霍重華腳步皆是一頓。霍重華回應:“好!”
古月歌卻饒有興致地看著霍重華。
霍重華冷冷道:“辰公子是叫霍某停留片刻,還請月歌公子移步到石室外。”
古月歌笑意更深,“好,我的九兒!”走之前,還不忘給霍重華一個飛吻,霍重華的心更加淩亂不已,糟糕無比。他回到辰靈澈身邊,也不顧忌所謂的潔癖,直接盤坐在地上。良久,他才堪堪問道:
“辰公子為何知道,霍某心有疑慮?”
辰靈澈道;“也不知道為何,雖然小人沒有看見霍仙人,可是卻覺得,入境當中,仙人應該會有困頓,就好像,心有靈犀那樣的說法吧?”
霍重華:“……”
辰靈澈自嘲:“抱歉,仙人或天人之姿,是小人自不量力了。”
霍重華道:“辰公子言重了,霍某隻是訝異辰公子所言非虛。”
辰靈澈問:“那,不知仙人心中有何疑惑,小人得以榮幸解惑?”
“是……”霍重華雖然心有萬千疑問,可是一到口中卻難以啟齒。
“是關於……血引結契?”辰靈澈猜到。畢竟關於他和宮炎星那段往事,隻有血引結契,是較為出格又讓人難以啟齒的。
“抱歉……”霍重華一再道歉。他向來行事光明磊落,從未如此偷窺別人的隱私,特別是血引結契下辰靈澈身為奴隸所麵臨的訁周孝攵,如此赤*裸*裸地被旁人一直旁觀,如今想來,卻是不堪回首。
然而,辰靈澈卻平靜如水,並未在意,自始至終,就好像他也是旁觀者一樣。
霍重華道:“霍某從幻境中得知,辰公子和宮島君血引結契後,也能夠使用星辰戰戟,施展手可摘星辰?”
辰靈澈點點頭:“是的,小人確實可以和島君一同使用星辰戰戟,而且因為血引結契的緣故,我的法力,竟然可以和島君相匹配。”
“果然如此!”霍重華想到了當年同樣血引結契的陳玄臨,他當時身為奴隸,同樣可以吹走青芒璧簫。
辰靈澈問:“怎麼了?仙人這又何問題嗎?”
問題大了去了。霍重華坦誠相告:“可是霍某,卻無法彈奏九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