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芙蓉帳暖度春宵】 玉娉婷 世事茫茫難自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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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補償?”穿針含羞問道。
肖彥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陶醉似的閉上眼。他以為穿針最多隻是淺嚐輒止,毫無準備的,穿針輕顫的唇片綿綿地壓含上來……他恍惚裏睜眼,很近地看到穿針秀致的臉,寫滿了濃烈的深情,含著梨花般的芬芳。他的情欲迅速地高漲,擁她更緊,唇舌帶著狂烈的相思在她的口中執著地絞纏攪動著。
窗外的雨還在下,雨聲零落,像是縹緲中傳來的笙樂。這日的穿針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縱情過,肖彥伏在她的身上,他開闊而潤滑的肌膚緊貼著她柔軟的身子,密密的吻順著起伏的胸窩滑下去,她發出了低低的呻吟,感覺身體裏麵有一種新奇的、驚心動魄的東西在波動,讓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雙手不自禁地抓住他的頭發……
“針兒,針兒……”他狂野地喚著她,去向她最飽滿最潤澤的地方。她本能地挺起腰,他強健的雙臂深深地束縛著她,兩人似被吸入強大的漩渦中,撞擊著,翻滾著,又好像火焰猛烈地燃燒,向著光輝的頂點直奔,那美妙的感覺把她整個身心都溶解了。她嬌媚地應和,祈望他不要這麼快地結束,她願意用全部的靈魂,去擁抱,去承受他火熱的激情。
她的整個身體在溫柔地向他開展,一波一波地引他登峰造極。他扳她起來,置她坐在自己的身上,這讓穿針低呼著仰起頭,如水的青絲流瀉在後背,一種奇異的節奏在她裏麵泛濫起來,輾轉著,膨脹著,直至把她的意識都填得滿滿的。他的唇重新落在她漲滿而豐潤的胸前,反複地吮吸著,“肖彥!”叫聲從她含混的呻吟中發了出來,觸進肖彥的耳膜,他們緊緊地融為一體,這讓肖彥的激情達到了最高點,在穿針的意識裏愈轉愈深,直至她感覺一股激烈的熱浪衝進了她的體內。
她慢慢地放鬆了她的擁抱,軟慵地靠在他的肩上。他並沒有完全滑脫於她,一手撥開她垂在胸前的黏著汗意的發縷,兩人互相凝望著,似乎忘了一切。過了好久,他終於引退了,用錦被把兩人遮掩起來,讓她躺著重新蜷在自己懷裏,默默地握著她的手。
“剛才你叫我什麼?”他吻著她。
“肖彥。”她嬌癡地笑著,“妾身不止一次這麼叫了。”
她肌膚上細細的汗意黏著他身上的汗滴,他順手拿了軟棉巾輕輕擦拭著,滿足地輕歎:“尋常人家的夫妻就是這樣的吧?”
“尋常人家哪有這麼個文武兼備,才高八鬥的夫君?”穿針調皮道。
“你這迷人的小女人。”他一翻身,身子重新壓住了她,“嘴巴越來越甜了,今日一定要送你一樣東西。”
“是什麼?”穿針好奇地問。
“走,去我寢宮,咱們走過去。”肖彥興起,開始穿衣服。見穿針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抿嘴一笑,俯身湊近她的耳邊,“是不是走不動了?要不要我背你?”
穿針嫣然而笑,跟著起來收拾。
天色已黑,甬道兩邊紗燈的光暈襯著淅淅瀝瀝的雨,雨聲打在竹骨傘上,很脆,一種空靈寂靜的感覺。他們攜著手走在夜雨中,幽樹空徑,雨意正濃,空氣中彌散著潮濕和樹葉的清香。穿針感受著春意闌珊,這種清幽讓她恍惚有種脫塵出世之致。她仰頭看向身旁的肖彥,他的唇邊含著怡然的微笑,仿佛很滿足地陶醉在此情此景中。
他走得很慢,穿針還是漸漸趕得吃力。他發現了,無奈地笑了笑,將手中的傘交到她手中,一把抱起她,竹骨傘夾著水珠如花飛旋。
晉王寢殿到了。
殿外掛了兩盞柿漆宮燈,守夜的宮人弓身站在門口。肖彥放下了穿針,拉著她掀了簾子進去。裏殿的內侍挑起燈亮,燭光燃起來,照得滿殿亮堂。
示意內侍退出,肖彥環視四周,眼光落在殿角的漆金大箱子上。他讓穿針在榻椅上坐定,在地磚上踱著方步,沉吟片刻,道:“這皇宮也好,王府也好,多的是鑲金鍍銀的,就是一般官宦之家,也少不了貝雕砌玉、珍珠瑪瑙。我怕你沾了奢靡之氣,變俗了,一直沒給過你什麼。”
“王爺給了妾身景辛宮,是最大的奢侈了。”穿針笑道。
“景辛宮是我心中的一道魔,”肖彥湊近穿針,抬起她的手背,在上麵輕輕吻了一下,“你給了我平靜,我就拿景辛宮跟你換,或許你能幫我驅走心中的魔。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思忖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讓你又搬了出去,結果事情更糟,你又倔得要命。”
“王爺又拿引線來刺激妾身。”穿針抿嘴笑著,毫不客氣地揭他的短,“臣妾以為王爺真的喜歡引線那類型的。”
肖彥有點不自在地幹咳一聲,一手攥她更緊,拿灼灼的目光望定她:“又調皮了是不是?要不要我現在再罰你一頓?”穿針笑著討饒,肖彥總算放了手,向殿角方向走去。
穿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肖彥的動作,肖彥掀起了箱蓋,爍爍金光映亮了他的臉。莫名的,穿針的心急跳起來,她希望肖彥挑的是那塊玉帛,又希望不是,兩種矛盾的心理交織纏繞著,讓她如坐針氈。肖彥凝神看著滿目珍寶,並沒有探下手去,似乎也在猶豫,他默默地看了一回,開口道:“針兒,你過來自己選一個。”
穿針無奈過去,站在他的麵前,她的眼光自然而然地落在玉帛上。“挑吧。”肖彥一手攬住她的肩,鼓動她,“趁我還沒改變主意前,你挑一個。”穿針咬牙,拿起了玉帛。
肖彥卻釋然的笑:“對女人來說,確實是個寶貝,百毒不侵,永褒美貌。”
玉帛輕得像綢絲,外表又滑膩而瑩然,而在玉色與燭輝交加之間,有流動的五彩豔影劃過。
“是她的嗎?”穿針緩緩開口。
肖彥斂了眉,接過玉帛,回憶道:“據說這是柬國皇帝珍愛之物,冷霜兒是皇帝妹妹所生,足見她在柬國受寵溺程度,可這東西從沒見她用過。後來我想留一物作紀念,派手下人去景辛宮裏取了它回來。一直放在箱子裏,竟然沒敢去看,後來也就忘了,這一放就是四年多。”他自嘲地一笑。
“這是她的東西,妾身萬萬拿不得。”穿針想,這是她對他唯一的東西,還是放回去吧,她當真想這麼做了。
肖彥按住了她的手,神情坦然:“該回憶的印在腦海了,如此好物,豈可束之高閣?你一眼看中它,說明你跟它有緣,拿去吧,它就屬於你了。”
“謝謝你。”穿針收下,盈盈有淚光閃動。
玉帛真真切切地在自己的手中,她真的踏實了。自己不想做什麼百毒不侵的九魔仙子,傾世容顏與她何幹?她還是做那個普普通通的龔穿針,守在他的身邊,心無旁騖的,足矣。
他在後麵環住她的腰,下巴抵著她的頭發,雙手緩緩在她的腰間摩挲:“圍在你腰上,我還嫌麻煩呢……這樣才方便。”她仰起頭,輕輕靠在他的身上,搖曳的燭光映照一對重疊交錯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