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睿雅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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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人生就像咖啡,苦盡甘來。
他說,人生就像咖啡,苦成了習慣。
他說,緣是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東西,今天擦肩而過的兩人,明天可能就成了情侶……
他叫雅,健壯,英俊。在一所普通學校上初中。他第一次遇見她是在16歲的時候,她叫睿,嬌小而文靜。在一所頂級的重點中學學習。原本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在那一天卻突然有了交集。那天是他們人生的第一個轉折點——中考。他們被分在了同一個考場。臨近入場的時候,他們互相注意到了對方。中考過後,愉快的暑假很快結束,他和她考上了同一所高中,他在普通班,她在重點班。他們相識在一個冬季的下午。那天,雅在走廊的角落裏抽煙。睿走過來問他,你是喬的哥哥嗎?我是。雅有一個和他一般年紀的妹妹,妹妹的成績好,與睿同在重點班。那天他們互加了QQ。那天深夜,她說,我中考那天見過你。他說,我記得你。她說,她愛他深邃而憂鬱的眼睛。那天他們聊的很投機,一直到天亮……他們相互約定第二天要一起上學,繼續晚上的話題。
在醫院,她收到一個木盒子。是送給她的禮物。她含著淚輕輕打開,裏麵裝著一盒速溶咖啡,是雀巢的睿雅摩卡……
第二天清晨,他遵照晚上的約定,在校門口等她。他們一起走進校園。後來他們成了情侶。雅是一個小混混,他熱愛健身,他一直都對自己強健的體魄感動驕傲。在這所重點高中裏沒有人可以打敗他。他和那些社會青年唯一的區別可能隻是他的學習成績更好一些。他們所在的學校一直被一個黑老大實際控製著,那個老大,他叫旭。是當地黑社會的一個小頭目。一天,他在學校門口收保護費。偶然看到了路過的睿。旭暗下決心要得到睿。他問過身邊的很多人,終於確定了睿的身份。那天,他找到雅,要求他離開睿。雅拒絕,和旭扭打在一起……
他說,這就是社會,我們都隻是在欺負別人和被別人欺負之間進行著無限循環。
得知雅受傷消息的睿匆忙地跑出家門,在學校對麵的咖啡廳裏找到了雅,雅酷愛咖啡,他喝的咖啡從不加糖。因為在他的心裏,咖啡就像是人生……那天晚上,受傷的雅對睿說,這就是現實的生活,弱肉強食,我們能做的隻有抗爭……
後來,旭一次又一次地找雅,雅一次又一次地選擇拒絕。睿不止一次地問雅,為什麼咖啡你隻喝拿鐵而不喝別的。雅說,因為習慣。
一個周六的晚上,雅和睿坐在學校花園的大樹下看星星,他們的學校坐落在郊區,三麵環山,每到夜裏,繁星點點,每顆星都格外明亮。那天,雅問睿,你想報考哪所大學,以後想生活在哪個城市?睿說,她想去南京大學,她喜歡南京,她愛那座城市。
一個晴朗的周日,雅陪睿去遊樂場玩。
睿問雅,有水嗎?
雅說,咖啡可以嗎?
睿說,可以。
雅從隨身的背包裏拿出一個紅色的運動水壺,遞給睿。睿接過水壺很快就喝完了裏麵的咖啡。她問雅,這次為什麼是摩卡。雅笑笑,沒有說話。
就在他們從遊樂場回來的第三天,睿從雅同學的口中得知雅正在醫院搶救。前一天晚上,旭帶著很多人在雅回家的路上……雅受了重傷,旭已被公安機關控製。中午放學的時候,睿跑出校園,打車到醫院看雅。睿從雅的家人口中得知雅永遠地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雅的母親啜泣著遞給睿一個木盒子和一封信,說是雅給她的禮物。她含著淚輕輕打開木盒,裏麵裝著一盒速溶咖啡,是雀巢的睿雅摩卡。她拆開信封,裏麵有一張南京大學的明信片,上麵寫著一段話:睿,對不起。我沒有能力陪你去南京,你不要為我難過。這就是我的生活,沒有辦法回頭,也沒有時間哭泣,我所能做的隻是歎息。我沒有力量掙紮,我也不會感覺恐懼。因為我所能做的就是活著死去,這也許就是我的生命吧,悲哀而真實。
幾年後,睿如願邁入了南京大學的校門。即便是在南京的生活,她也總是會想起他,想起他的笑,想起他端咖啡的身影,想起他憂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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