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佳拍桌而起：“趙曦，你別太過分了！”
    趙曦同樣站起來：“我就是這麼過分！怎麼樣，你咬我？你也不瞧瞧你的樣子，能當個警察嗎？跟一個犯人天天混一起，吃飽撐著了？”
    顧佳佳大怒，抓起桌子上的包，蹬蹬蹬往外走，“你個混蛋，去死吧你！”
    “你還不走幹嘛？等著給你哥收屍？”
    趙雪也大為生氣，站起來跑出會客室。
    “行了，走吧。”
    獄警真是大開眼界，這麼漂亮的姑娘他也能開口罵，“哥們你真行，我要是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每天得供著燒香。”
    “小意思，下次她還敢來我就敢打你信不信？”
    獄警笑了笑，帶著趙曦回到了監獄之中。
    晚上，華燈初上，趙曦早早就躺下睡覺了，獄警過來看了一次，敲著門窗叫道：“喂，喂，在不在？”
    趙曦蹭地一下扒開被子，揉著眼道：“在的。在的。”
    “你怎麼這麼睡覺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個假人兒。”
    趙曦笑嘻嘻道：“哦，小時候家裏太窮了，養成了習慣，總是蒙著頭睡覺，尤其是冬天，太冷，不信你可以試試這麼睡覺。”
    獄警不屑地發出一聲哼，然後離開。
    晚上八點多，獄警又過來叫了一次，趙曦繼續這麼說。
    晚上九點多，獄警又一次來檢查，看到趙曦果然還是這麼睡著，這一次他終於相信，這個家夥就是這種習慣，什麼都沒說，自顧自地又去檢查其他地方。
    九點半的時候，醫院的監控室中忽然出現一個人。今天值班的是一個叫老蔡的老頭，另外還有三個年輕小夥子，老蔡在這個醫院還叫清湖人民醫院的時候就已經在了，算起來今年的工齡差不多有十年。
    他早早便到了值班室，按照往常的慣例泡上一杯濃茶，晃晃悠悠到了監控室，檢查一下小夥子們的工作狀態，表示很滿意，邁步正要離開，忽然門打開，閃進來一個人。
    “誰？”老蔡大驚，拿著水杯當手槍指著來人，隻見到來人年紀不大，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臉傲氣。
    “警察。”來人說道，同時掏出來一個證件，隻見到上麵寫著國安局三個字樣，老蔡差點沒嚇尿，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見過這麼高級別的人物，打開證件，姓名一欄寫著趙曦兩個字。
    “您……”老蔡的稱呼都變了，三個小夥子也站起來。
    趙曦擺擺手，道：“都別站著了，我就是過來看看視頻錄像。”
    “什麼錄像？”老蔡小心翼翼，“我們這裏的錄像有些是保密的。”
    “對我來說沒什麼秘密。”趙曦道，“前幾天這裏死了一個周正是嗎？”
    老蔡點點頭，這事鬧得挺大的，不過這也不是醫院的責任，老蔡作為一個老員工，自然有他的消息渠道，聽到趙曦發了問，也沒想過隱瞞，直接就應了。
    “周正這個人是個重要的證人，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耽誤了大事。”趙曦說道，“把周正從入院到死亡那一段時間的視頻都給我調出來，我說的是所有視頻文件。”
    老蔡心下猶豫，他覺得趙曦的來路有點不大正，他真的是國安局的麼？為什麼不直接找領導要呢？自己一個人跑到監控室裏要，這多少有點不大正常。
    “這是機密任務！”趙曦厲聲喝道。
    “快，把視頻文件全都調出來。”老蔡嚇了一個哆嗦，急忙命令三個小夥子忙碌。等待期間，老蔡很尷尬，悻悻然拿起了手中的保溫杯，遞給趙曦：“喝點茶？”
    趙曦低頭看了看，惡狠狠瞪他一眼。
    老蔡急忙縮回去手。
    趙曦點了一根煙，就站在那兒一言不發，監控室裏很快就彌漫著焦灼的氣氛，實在太嚇人了。
    很快文件就調了出來，其中一個負責監控的年輕小夥站起來：“監控調出來了。”
    趙曦坐到他的位置上，一點一點看著監控。總共有幾百個小時，要是一點一點看完，得需要好幾天的時間，他直接24倍快進，遇到有問題的地方停下。
    “這裏……”趙曦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兒，那個主治醫生跟一個陌生人接觸了四五次，每次那個陌生人都故意避開攝像頭，所以隻拍到了他的背影，沒有正麵。
    一次兩次還可能是個巧合，這麼多次下來，這個人一定是有意躲避攝像頭。
    “到底是誰，你怎麼這麼小心？”趙曦喃喃自語，畫麵定格在那個人最後一次與醫生見麵的時候，他給了醫生一個東西，趙曦放大之後仔細瞧了瞧，有點像是試管。
    監控的畫麵也就這樣了，手術室裏的畫麵更加清晰，但是趙曦並沒有發現醫生有其他的動作。不過如果是超級細菌的話，也就不用那麼麻煩讓周正感染上了。
    事情更加棘手。看來周正的死亡不是個意外，但對方這麼做的意義呢？
    趙曦腦子裏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已經暴露。但是很快他又否決了這個想法，這是不可能的。知道他身份的，除了天龍小組之外，就隻有曹老頭一個人，其他的人所知道的，隻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
    趙曦問清楚了那個醫生的地址，離開監控室，開著車去了那個醫生的家裏。今天那個醫生沒有值班，趙曦到達的時候，已經深夜十一點多。
    “叮咚叮咚——”
    趙曦按響了門鈴，不久便聽到那個醫生抱怨的聲音：“誰呀，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隔著門板，那個醫生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你找誰？”
    趙曦把剛才唬人的證件重新拿出來，放到貓眼上，“葉亮是麼？”
    葉亮把房門打開，一臉警惕地看著趙曦。
    趙曦探頭往裏麵看了看，“家裏有沒有人？”
    “有。”葉亮點點頭，“孩子剛睡下。”
    趙曦道：“穿上衣服，跟我走一趟。”
    葉亮遲疑了，趙曦加了一句：“我是想給你留點麵子，你老婆孩子知道了不好。”
    葉亮這下再不敢遲疑，急忙道：“等我回去一下。”

    作者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