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狗子呢? 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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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小暖,這可不是你這樣的乖孩子該有的行為啊。”
長相陰柔的男人一邊脫了外套丟給身邊在室內仍然戴著墨鏡的保鏢,而後款步向沙發走來。
向暖注意力被他吸引,手下不自覺鬆了勁,那弱得不堪一擊的年輕人看準機會將他一把掀開,隨即在自己的衣服口袋裏慌亂地摸了起來。
“別急,小寒,”俞航柔聲安慰著,卻沒有上手去幫忙,而是一腳踩上了被掀倒在地的向暖的手臂,“慢慢找,會找到的。”
小寒?能被俞航這樣稱呼的,難道也是個受害者?能不能策反?能不能聯合?
早知道剛才自己態度好點兒了。
向暖大腦飛速轉動著,身體也沒閑著,眼疾手快,側身一個翻滾,從男人腳下逃脫。
借著翻滾一躍而起,向暖踩著茶幾向俞航側踢去。
男人眼中興致盎然,一邊格擋一邊嘖嘖稱歎著,“從小到大,你的性格可真是一點兒也沒變呀,真可愛,小暖。”
會客室門外,那保鏢模樣的人物靜靜站著,沒有半分插手的意思。
沙發上,臉都憋白了的年輕人拿出一個噴霧模樣的小瓶子,向鼻子裏噴著些東西,喘息這才慢慢緩解。
而茶幾邊上的戰鬥隻幾秒就分出了勝負,向暖完全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分分鍾被人打倒在地。
血跡自鼻孔流出,糊了半邊臉,看起來有些慘不忍睹。
少年掙紮著還想起來,卻被人狠狠一腳踩在了手臂上。
肋骨一側似乎壓到了什麼東西,硌得生疼。
一瞬間傳來的劇痛使得少年有一刹那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住在醫院裏的日子。“哎呀,好像一不小心把你弄壞了,”俞航臉上寫滿了真心實意的心疼,“小暖,你知道的,我是個愛恨分明的人,雖然我很喜歡你,但你也不能以此為憑據,打傷我最喜歡的手下哦~”
說著,他還俏皮地眨眨眼,緊接著又抱起小孩兒的手臂,輕輕吻著,“弄痛你了嗎,親愛的?”
向暖眼中已然是大寫的殺意彌漫。然而在情緒與痛覺的雙重刺激下,他眼前浮現的卻是出發前,江岑皺著眉頭強硬的叮囑。
江岑知道向暖從來都不會將自身安危放在第一位,所以他選擇了近乎道德綁架的方式。
——保護好你自己,如果你受傷了,我一定會陷入自責。
——無論如何,保護好自己。
——要愛自己。
少年喟歎一聲。他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在首位過,從來都是能剛則剛,不能剛就硬剛,智取?在他這裏,不存在。
江岑那個家夥……到底是怎麼使得他改變了主意的呢?
套路情報。
然後想辦法溜。
一切都交給江岑。
“痛。”向暖趴在地上,悶頭說著。
“嗯?”俞航先是愣了愣,隨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後退了兩步,“小暖?”
向暖冷著臉抱著自己的手臂,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給我叫醫生。”
俞航使了個眼色,剛剛從哮喘中脫險的年輕男性立刻會意,歡天喜地地出門打電話去了。
“哎呀,小暖你看你,臉上都是血。來,我幫你擦擦。”俞航溫柔極了,語氣中甚至帶著小心翼翼。
若不是曾經被他這副天然無害的模樣欺騙得那麼慘,向暖或許真的會覺得這是一個好人。
少年強忍著渾身驟然炸起的雞皮疙瘩,任由俞航拿著濕巾在自己臉上細細擦拭著。
“小暖呀,留在我身邊吧?”他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藝術品。
然而向暖是絕對不會被他的外表欺騙的——他身上那些無法再消退的傷痕,都是在這人溫柔有如惡魔的低喃中形成的。
“留在你身邊等著被你虐殺?”少年說起話來一點兒也不客氣,“不了。”
“嗨呀,小暖,人是會變化的。你看我,現在不也是個成功的企業家了嗎?”
連偷帶搶,你也配叫企業家?向暖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小暖,你今天肯來,我已經很高興了,”俞航幫少年擦幹淨了臉,坐在少年身旁,毫不介意地端起那杯隻剩一半的咖啡,更想不到,我們能這樣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談話。”
他舉止灑脫自然,若不是一個月前剛剛見過這人冷血的殺狗的場景,向暖或許又要被他純良的外表欺騙了。
想到向小金,少年心裏依舊隱隱作痛。
“小暖,我最信任的可就是你了,這次來見我,不會帶著其他目的吧?”說話間,俞航不經意地觀察著少年的一舉一動。
向暖放在另一側的手死死捏著自己的衣角,聞言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你為了請我來,費了那麼大功夫,動了那麼多手段,我不帶點目的,來幹嘛?陪你嘮嗑?”
說著,沒等俞航反應,向暖就接著道,“我媽出事的那場交通事故,是你搞的鬼吧。”
“什麼?”俞航聞言,不可置信地笑了,“不是吧,小暖,你還懷疑這個?”
他笑著搖搖頭,放下手中的杯子,“不是我呀,你這樣懷疑我,我會很傷心的~”
不是嗎?
向暖垂下頭,默然幾秒,又問,“那江戚嚴的事故,是你吧?”
“啊?哈哈!”俞航笑得很是爽朗,卻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捂著心口滿麵愁容,“你果然是為那家夥來的?唉,小暖,在你心裏,他真的比我還重要嗎?”
——你以為你自己算什麼東西?
向暖內心冷笑著,硬是把即將脫口而出的嘲諷咽了回去。他深知自己現在不能激怒俞航,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是你吧。”
向暖這次換成了肯定的語氣,俞航卻依然優雅地靠在沙發背上,沒有回答。
這隻狐狸是絕對不會像電視中那些反派一樣,將一切一五一十和盤托出的。
得想個辦法讓他帶自己去儲藏室——或者支開他,自己去找儲藏室。
“你找我來,到底想幹什麼。”
“哎呀小暖,你這麼說話可就生分了——”
俞航話音未落,先前出去打電話的年輕人慌慌張張地進來了,“俞……航哥,條子……警察來了,好多人!剛剛從正門進的一樓!”
向暖不動聲色,心下卻是一驚。
說好的是他套路完證據後,在離開的過程中按下卡片的開關,然後警方的人再行動……怎麼提前了這麼多?
不——他方才被按在地上的時候,似乎有被口袋裏的東西硌到。
誤觸了?
似乎也不對。若是那麼早就誤觸了,那他們來得也太晚了些。
少年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迎麵就撞上了俞航那張滿滿寫著遺憾的臉。
“小暖,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對嗎?”俞航裝模作樣抹了抹眼淚,神情卻不見一絲緊張,“可我心裏還是很失落。小暖,你以前可是最不屑搞這一套的,怎麼現在學壞了呢?”
說著,他不由分說地將向暖禁錮到自己懷裏,“不乖,作為懲罰,不許你離開我。”
突如其來近距離的接觸使得向暖像隻刺蝟一樣,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不好的預感在心間蔓延。
俞航一定提前給自己準備好了退路,這下完了,局還沒布好,他們就提前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