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院長和副院長嘮嗑嘮得停不下來，向暖等了好久終於等到個空，趕緊插話。
    “院長，我可能不適合做首席。”
    “怎麼回事？”院長直接就吹起了胡子，“誰說的？小張還是小呂？他們聽過你現場嗎？”
    “老師沒說什麼。我自己覺得自己沒經驗，撐不起這個角色。”更重要的是樂團那群同學太吵了，向暖聽得煩，又懶得和他們爭辯。
    “張華和呂美英怎麼回事！”
    院長其實能想到是怎麼回事。他就怕這種情況，專門給張老師叮囑了向暖的能力水平，怕他解釋不清楚，還多派了個呂老師幫忙，沒想到兩個人這事都沒辦好。
    院長拍著桌子就準備喊人，向暖趕緊站起來，“嚴伯伯，我怕事，不想擔首席的責任。”
    院長頓了下，副院長捋捋衣服站起來，悠哉悠哉端著茶杯一副隔壁晨練老大爺的樣子，“小張小呂怎麼搞的，事情的輕重緩急都分不清了，我去和他們談談。”
    副院長端著茶杯溜溜達達出門去了。
    院長長歎一口氣，端起向暖給他重新衝的新茶，表現出幾分疲態，“小暖，我和你邱伯伯知道你不稀罕首席這個位置，也知道這樣會引起非議，我必須直接告訴你，這個位置現在隻能由你來擔。開學典禮這個任務來得急，新校長要把它當作今年校慶一係列活動的開幕式。原來的首席，小提琴專業的你一個學長，去了別的地方；其他同學，就算是這個專業的，表現力一定沒有你好。”他衝向暖搖搖頭，“我們自然想要你一步一個腳印，但這次，小暖，是我們的失誤，也是你的考驗。”
    “開學典禮結束後，樂團會進行一次招新和換輪，恢複正常訓練，也會按照正規途徑重新選首席。小暖，你是伯伯找來救場的，我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院長笑道，“不是說”有什麼真能耐就在比賽裏拿出來，輸給弟弟可別哭鼻子”嗎，拿出你的氣勢來，讓他們看看我嚴複的學生就是不一樣。”
    向暖：……
    那麼久的事情了就別拿出來說了好不好……
    他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我知道了。”
    22。
    “小暖走了？”
    副院長端著茶杯像個老頑童似的在院長辦公室門口探頭探腦。
    “走了。”院長雲淡風輕，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剛才打感情牌以讓向暖心軟的不是他似的。
    “哎，我就說嘛小暖這孩子吃軟不吃硬，好忽悠得很。”副院長顛顛走進來坐下，從口袋裏掏出煙分給院長。
    “這孩子就是倔，跟他說話得放軟了順毛捋，要不然他容易咬人……你說什麼好忽悠，老邱你連個學生都留不住，還能讓人家把你牆角挖了，你丟人不丟人！”院長叼著煙，說起話來一翹一翹，“要不是小暖剛好來了，你這個賭九成贏不了。”副院長說起這件事就生氣，“張朝正個老不要臉的，除了挖牆腳他還會什麼！自己教不出好學生就翹別人的，呸！還有臉跟我打賭，媽的！”
    “那你還不是跟他賭了。”院長輕飄飄點起煙。
    副院長一時哽住，半晌，問了句，“向暖真行？我可沒見過他演奏，完全是信了你這個老家夥。要是這回翻車，我可得跟著你一起翻。”
    “謔，老邱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院長啪啪拍桌子，“但凡聽過一回，你這個小提琴出身的絕對反應比我還大。”
    隔壁屋的院長秘書聽著拍桌聲已經見怪不怪了。
    院長抽著煙，回憶起過往，“你是不知道啊，小暖還上初中那會兒有多狂，參加比賽有多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