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許是空間魂師太過罕有，鳳瑾年花了十天的時間將七樓的所有古籍都翻閱了一遍，結果還是沒找到，倒是從中了解了一些上古時期的事。
    其實，這是個神、鬼、人、妖、仙同在的世界，神與鬼各成一界，神域位於九洲之地、鬼域在地心之處。人、妖、仙，共享一界，稱為星域，處於神域、鬼域之間，頭頂天腳踩地。
    神域的人可以到星域，去不了鬼域。星域的人去不了神域，去得了鬼域。鬼域的人哪裏都去不了，被世人認為是父神創世之初的失敗品，才會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底深處。
    而去了鬼域的人往往回不來，神族則自視甚高，鮮少露麵，因此對於神域、鬼域的記載隻有寥寥數句。
    神族：創世神以純力量創造，力量最強，擁有比鬼族更悠久的生命及無與倫比的容貌。
    鬼族：以力量、智商創造，力量比神族稍遜，但詭計多端。
    妖族：以形創造，有魂無形，於是創世神將他們裝入了一些動物的體內，介於人與禽之間，妖獸大多數是低級妖族，或與普通獸類相結合誕下的半妖族。
    仙族：人類經過修煉能改變自身血脈，擁有強大力量及長久的壽命，仙與仙相結合所誕下的血脈，謂之仙族。
    人族：以精血創造，世間萬物唯人最靈，沒有最強的體魄，卻擁有最強的頭腦，善於創造，仙族可以說就是人族創造出的全新種族。
    而人族魂師聖階之上還有等級，分別是玄仙、金仙、玉仙、仙王、仙帝、仙皇、仙主。
    鳳瑾年此時所在之處位於星域，有人界、仙界之分，仙界據說是一名鳳姓空間係魂師帶領十大仙皇、妖族兩大妖皇、妖族主君，開辟的另一空間，被後世人稱為太清界，天地魂氣是銀豐大陸數萬倍，當修為到達聖階巔峰後，才有機率飛升仙界，否則留在人界實力將難以提升，大限將至時最終還是會死。
    而那鳳姓魂師正是曾一統四國，打下鳳氏江山的鳳氏先祖鳳無心，有史以來唯一一名空間係魂師。
    看來，要想掌控這股力量，鳳池國皇宮是必定得去一趟的了。
    話說，為何閔月寒一口咬定他就是鬼族？
    閔月寒究竟是誰？
    當時的他可不像隻是力量失控那麼簡單，那完全像看到了殺父仇人一樣。
    而他自己這具身體裏究竟還藏著什麼秘密？
    當時閔月寒最後眼裏劃過的那絲了然，鳳瑾年沒有錯過，他必定知道些什麼。
    一個個疑惑都令鳳瑾年百思不得其解，恨不得將閔月寒當場抓來嚴刑拷打一番。
    ——他知道就算如此，他也不可能乖乖配合。
    ……
    “阿瑾……”
    就在鳳瑾年頭大苦惱之時，一道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視線一觸及不遠處半躲在樹後的炎宵熠，鳳瑾年眸中霎時殺意飆升。
    炎宵熠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局促不安的抓著衣角，欲言又止。
    鳳瑾年冷哼一聲，強壓下內心的殺意，冷漠的別開臉，向自己的獨棟小樓走去。
    炎宵熠覺得鳳瑾年真的變了，即使平日裏總是躲著他，卻不曾用這般充滿殺意的眼神看著自己，仿佛手裏要有把刀子隨時會衝上來殺了他一般。
    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再招惹他，否則他很可能將他之前的內心想法立刻付諸於行動，因為他能感覺到鳳瑾年骨子裏的冷血，那是一種對人命的輕賤，殺人對他來說就像吃飯喝水般簡單。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可是，炎宵熠不甘。
    自己已經放下了陰月的矜持，他卻從不曾為他停步，更別說回眸。
    說到最後，炎宵熠忍不住咆哮，“我到底有哪裏不好，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哪裏不好？”鳳瑾年氣極反笑，“你妄自尊大，毒如蛇蠍，驕縱傲慢，自私自利，卑鄙下流，寡廉鮮恥，放浪形骸，水性楊花……”
    ”啪！”
    話音未落，鳳瑾年的臉被他打偏到一邊，金眸不禁閃過一絲幽暗，周圍過往的學員不免對二人多看了幾眼，結果一看到滿身殺意的黑炭少年，立馬人作鳥獸散。
    “我……”炎宵熠死死咬著唇，這下意識的反應讓他不知所措。
    “我有說錯嗎？第一次見到你，你就對軒宇百般刁難，這還不是妄自尊大、驕縱傲慢？甚至不惜讓人去毀了軒宇的清白，難道不是毒如蛇蠍、卑鄙下流？對一個陽月死纏爛打，簡直就是放浪形骸、水性楊花的代表！！”
    “你……”
    “怎麼？還想打我！”眼疾手快的抓住他再次揚起的手腕，鳳瑾年用力一扯，俯身在他耳邊，如情人間耳鬢廝磨，吐出的話卻殘忍無比，“是不是你那皇子表哥無法滿足你這＊娃＊婦，才像隻發了Q的母狗恬不知恥的到處Q歡？”
    他的突然靠近令炎宵熠心跳加速，溫熱的氣息吞吐，耳根一陣火燒火燎，陰柔俊顏刹那染上紅霞，美豔不可方物。
    待聽清他的話，血色刹那褪盡，隻餘一片慘白。
    鳳瑾年像是很滿意他這樣的神情，狠狠將人甩在地上，拿出幹淨的絲帕仔仔細細的擦拭方才碰過他的那隻手，神情滿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炎宵熠呐呐的張了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眼淚倔強的在眼眶裏打轉，不肯落下。
    “別這麼看著我，惡心。”絲帕被他隨手一拋，恰巧落在炎宵熠的頭上，強忍的淚珠終於還是落了下來，一滴一滴仿佛敲擊在他的心頭，最該看見的那人偏偏已經冷漠的轉身走了。
    ……
    回到住處，房間早被柳燁澤鳩占鵲巢，趕也趕不走。
    那是當然的！他是唯一一個最有可能知道”大壯”下落的人，柳燁澤怎麼可能放過？就算不能撬開他的嘴，也得從他這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習慣果然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一開始入學時鳳瑾年還十分抵觸要和他同住屋簷下，久而久之已經養成了習慣，白天沒有他在耳邊時常呱噪，夜裏沒了他這個軟玉在懷還有點怪，對他的死纏爛打漸漸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用柳燁澤的話說：死傲嬌！明明心裏樂意得不行，偏偏表現得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當然！這些話他可不敢當他麵說出來，不然就得跟大明湖來個親密接觸了。
    “喲~舍得回來啦？我還以為你死在藏書館了。”柳燁澤翹著二郎腿癱在坐榻上，一手撚著精致的糕點，時不時抿口茶潤潤喉，小日子過得好不悠閑。
    “滾！”鳳瑾年一聲厲喝，將人提溜起來扔到一旁，自己坐上去，就著他喝過的茶杯猛灌了幾杯，“成天正事不幹，就知道躲在我這偷懶，一會兒柳魔頭殺來了，別指望我再出麵幫你擺平！”
    “怎麼了這是？吃炸藥了？”柳燁澤揉著軟肉，看著鳳瑾年手裏的茶杯眼眸微閃，嘴裏小聲嘟囔，“說得好像你哪次幫過我一樣。”
    “……”鳳瑾年茶杯摔在桌上，橫眉豎目，“很好，一會我就告訴你小姑，你每次在他來都躲在床底。”
    “親愛的，我錯了！你瞧我這張臭嘴，該打該打！”柳燁澤輕輕地拍了幾下自己的紅潤小嘴，一臉賠笑。
    鳳瑾年被他的舉動逗樂，仍板著一張臉，“太輕了，我來！”
    “不不不！不勞煩你了！”
    “不勞煩！”
    “不不不！我這皮糙肉厚的，怕你一會打得手疼！”
    “不行！你細皮嫩肉的，萬一手打傷了沒法煉丹如何是好？”
    ……
    一番嬉鬧，見鳳瑾年周身氣勢稍緩，柳燁澤這才小心翼翼的湊近他。
    “話說，你想好要去哪個分院了嗎？”鳳瑾年前腳剛離開這棟小樓，魂師分院、陣法師分院的人就相繼找上鳳瑾年。
    “不如來魂師分院吧！正好咱倆有伴了。”煉丹師分院主要教導煉丹術，兼任火係魂師的柳燁澤也是火係魂師係的學員。
    鳳瑾年並不考慮魂師分院，畢竟二者修煉方式不同，就算去了魂師分院，他倆一個火係一個木係，也分不到一塊。
    至於陣法師分院……
    ”說真的，你煉器方麵的天賦……額、簡直讓人難以啟齒，要不要考慮轉來我陣法師分院？你的魂陣疊加之術簡直出類拔萃，高等學員都不外如是，相信我，你絕對能在陣法上有更高的造詣！！”
    瞧瞧，這是人說的話嗎？什麼叫讓人難以啟齒？
    如果說之前還有那麼一點點可能，那現在這點可能已經被鳳瑾年掐死在搖籃中。
    想到當初嶽遠看著他的那一臉便秘的模樣，鳳瑾年一陣牙癢癢。
    他還不信自己的煉器天賦就真差到那種地步，總有一天他要讓所有人對他的煉器作品說不出一個不好來！
    而煉器師分院喬鼎在得知鳳瑾年是個魂師時，就已決定讓他轉班。
    煉器師的鍛造工藝至關重要，煉器師雖雞肋，但也要求必須是魂師，因為他們需要在鍛造過程中用魂力將其不斷淬煉，增強硬度，強度不夠煉製出來的器具不夠牢靠，承受不了陣法師注入的魂陣，無法成為一件合格的法器，像炎勇這樣的殘月，一輩子都隻能成為煉器學徒，煉製出來的東西頂多隻能勉強承受一兩個陣法，連法器都算不上，鳳瑾年繼續留在殘月集中營無疑是讓明珠蒙塵。
    當然，就算是煉器學徒還是能勉強養家糊口的，軒宇才會在廢物班裏那麼拚命。
    現在鳳瑾年的基本功已經紮實，甚至能自學成才，製出那根靈杖，【咳、請忽略那外觀。】，是時候轉入高級班學習更係統的煉器知識，喬鼎打算手把手親自指導他如何運用魂力鍛造出屬於他的法器，加上他本就是個陣法師，定能打造出更出色的作品。
    很快，鳳瑾年就恢複了先前三點一線的學員生活，除了去高級班接受喬鼎灌輸式培訓，偶爾得空就去藏書館翻閱書籍，閑暇之餘想想怎麼從閔月寒嘴裏套出話來，順便讓柳燁澤留意是否有黑衣人的動向。
    精英大賽迫在眉睫，靈杖已被學院列入量產目標，靈杖的消息不用他刻意宣傳，已經飛快傳播至全國各地，相信黑衣人要不是聾子早該聽說。
    結果也不知是黑衣人藏得太深還是消失了，總之一點消息都沒傳來。
    閔月寒這人最大的弱點就是閔月笙，鳳瑾年已經想到對付他的辦法，隻等他親自找上門，才有談判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