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之.殤 Chapter 24 排練進行時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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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再多陪我一下,現在回家,我也是一個人……”敢情現在的跡部像苦情女主角,梨花帶雨。
“卡!跡部前輩,請記得你並不是反串……”哀很果決地打斷他。
“不要命令本大爺……”跡部此時已經鬱悶到了極點,他的風度優雅什麼的都拋到了腦後。
“繼續……”
“那……好吧!”
“謝謝你,真田!”
“不用,我向來都當你是朋友……”[跡部景吾,你會是我真田,永遠的對手!]
“隻是,隻是朋友嗎?”柔弱的跡部版“幸村”登場。[是,不是朋友,是永遠的對手。]
“難道不是嗎?”快堅持不住了,快要發飆了。
“可是……可是我,對你的感覺,不止是朋友而已啊?”跡部的雙手緊緊地糾住真田,他拿著事先淺川給他準備的洋蔥熏了熏眼睛,淚水就開始斷線。
真田企圖掙脫跡部的手臂,他靠近跡部壓低嗓音,“跡部,可別忘了這隻是演戲,不要太過火!”真田把“演戲”這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本大爺當然知道,但你沒看到小嵐那邊嗎?”淺川的手裏高舉著“再動情一點,感人一點”的牌子。所以他才……要不是這樣,誰願意和真田那個黑麵神演這種戲呢?
真田順著跡部的話朝觀眾席上的淺川看去。
然後滿臉黑線……
排練進行時,氣氛如火如荼。
“我覺得,我好像,喜歡……喜歡上你了……”惡心,惡心,惡心……跡部的心裏狠狠地念叨了一千遍。這句台詞,簡直像要了他的命;要是被追隨自己的那些人知道,不僅會顏麵掃地,而且威信也有被動搖的可能……
全場人開始嘔吐……“天啊,跡部他居然可以對一個男人說這樣的話……”
“雖然是演戲,但還是讓人難以接受。”忍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表現得很鎮定。[辛苦你了,跡部……]
“額,跡部小景實在有點……”淺川想馬上去一下洗手間。
“是嗎?前輩演得還不錯呢!”哀打趣道,[自己寫的劇本還受不了麼?]“卡,跡部前輩剛才那句台詞有些僵硬,需要多加練習……真田前輩則還是前麵的問題!”
跡部:[好,本大爺忍,雖然這劇本和台詞這麼沒有水準和美感……]
真田繼續,“你……你剛才說,說了什麼?”把角色的詫異和吃驚之感表現得淋漓盡致。看來真田他也,逐步融入劇情和角色中了。雖然還有無法接受這種感情。
“我說,我……”話到這裏,跡部突然噎住了。
[跡部他,怎麼不說下去了?]哀、淺川以及待命的各位演員都呆住了。
“跡部,你……”真田也有些驚異。
“本大爺……”他稍稍低下了點頭,手掌已經握成了一個拳頭,他轉身朝觀眾席憤怒地喊道,“淺川嵐,這麼不華麗且惡心的台詞你都寫得出來,還把本大爺的形象給毀了。你難道不想呆在日本了嗎??”
淺川很鎮靜地裝乖,“有不華麗和惡心嗎?這都是耽美裏最普通的對話了。如果我想毀了你,一出場就安排KISS的戲份了!!”[其實我就是想看到你,生氣時可愛的樣子呢!]
跡部小景。
那隻存在在我們童年時代的,屬於我們的,草木芳華。
“什麼?你說什麼?”跡部再一次被嚴重打擊。
“別想那麼多了,還是先繼續。ACTION!”跡部被哀,華麗地無視了。
“灰原哀,你竟敢無視本大爺……”
“大家繼續……”
跡部被徹底無視了……
“我說我,喜歡上你了,喜歡上你真田弦一郎了!!”跡部心裏正吐血中,心,碎了;億萬跡部追隨者的心,也碎了。
“可是你知道嗎?不可能的,那是個禁忌,永恒的禁忌!”真田的臉就不能柔和點嗎?非扳著一張臭臉的樣子。
跡部狠下了心來,一把抱住真田,“不,真田,隻要你自由了,我們是可以在一起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嗎?”[本大爺……豁出去了!!]
“可是跡部,精市對我的情誼,我又怎麼能……傷害他呢?”
幸村在後台溫柔地笑笑,“嗬嗬,果然是弦一郎啊!”[其實他也是那種,默默為別人著想的人呐!]
隻是你們,從來都看不到。
對手戲繼續上演,“那我,明天再找你。希望你,明天能給我一個答複。”跡部終於放開了他。他其實很想放手了。早就想放開這個對手了。
“跡部……”
“明天見吧,真田!”
“那好吧。明天見,跡部!”
完。
“跡部小景,你最後告別的時候應該喊真田‘弦一郎’才對。然後真田的心裏才會起點波瀾,在你和幸村間難以抉擇啊!!”淺川遞過一瓶水給下台休息的跡部,跡部剛喝下就被她說的話給嗆到了,水不華麗地吐了出來。
“咳咳~~~”不華麗的形象,“淺,川,嵐!!”
“我開玩笑的,小景不要生氣……”淺川立即裝乖地滿臉桃花堆笑中。
第三幕:花信
就像太陽下山,夜晚就來臨一般
我的愛情也準時到來了
比腳步更快的我的心
今天也走向你
哭了笑了哭了
獨自一人思念
刻在紅葉上的
用眼淚抹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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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太陽下山,夜晚就來臨一般
我的愛情也準時到來了
比腳步更快的我的心
今天也走向你
哭了笑了哭了
獨自一人思念
刻在紅葉上的
用眼淚抹掉你
望著你的臉
我也不知不覺跟著你笑
知道這是不能實現的夢想
所以兩眼淚汪汪
------(MUSIC)
“真田,你,已經決定了嗎?”跡部緊咬住嘴唇,作淚眼快要決堤狀。好像是洋蔥熏得太厲害了……
“跡部,我隻能說,對不起了。我不能傷害精市……”真是難為他了……
“那我隻好,尊重你的選擇。我祝福……你,和你的女朋友。”
跡部(心理活動/旁白):[我會努力地,用眼淚抹掉你,從我的生命中……]
“我的劇本,寫得真的很感人誒!對不對,灰原?”淺川一臉陶醉中,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意味。
“恩。”[真的是,淒美的華禁之戀呢!]
“跡部,對不起……”真田的缺點已經大大克服了,麵部表情沒有之前的死板。
“不,不用說對不起。是我自己一相情願罷了,你不用自責……可能是我們,沒有緣分吧!”跡部和真田的對手戲好像太多了……
下麵開始就要進行混戰了。
“跡部……”冰山部長一出場就立刻把跡部打趴下,震懾全場。
“越前,手塚部長出場好帥啊!”桃城一臉興奮。的確,換上了白色西服的手塚比穿青學正選製服更加英氣逼人。
“切,MADAMADADANE……”龍馬因為不舒服而換掉了女裝。不過看了手塚的裝扮後更加不爽。“為什麼部長能演男的,我就非得反串女生?”不滿到極點。
桃城幸災樂禍地按著龍馬的帽子笑道,“偶爾挑戰一下也很好拉!越前你就知足吧!”[越前剛剛扮女生的樣子真的很好笑誒!]
“前輩……”龍馬更加不滿。
“手……手塚??”跡部露出一絲尷尬又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怎麼……會在這裏?”
“那你,又為什麼在這裏?”手塚的冰冷氣息還真是一點都沒變,且存在感無處不在,“這個男人,又是誰?”
真田雙手握拳,臉色緊接著變得難看……
跡部張開雙臂擋在真田的麵前,“他,是我的,朋友。你不能傷害他……”[你打吧,手塚。快點結束掉,本大爺快演不下去了!!]
“我都聽到了。原來你和我妹妹龍馬分手,就是因為他……你居然……跡部,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語氣冷得能凍死人……
跡部堅定地望著眼前高大的手塚,“隨便你怎麼看我好了。可是我和龍馬分手,絕對和真田沒有關係……”
“我不管和他有沒有關係。可是你知道嗎?龍馬她這幾個月來都成什麼樣子了?她這麼愛你,你居然……那麼輕易傷害她。你如果是男人,就該去看看!!”手塚的臉黑得快及上真田了。
跡部繼續對話手塚,“手塚,你知道嗎?其實我根本沒有愛過龍馬,或許那時我一定都不懂得如何去愛。直到現在,我遇見了真田……我知道現在,無論是誰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但在我和他在一起時,很舒服、很快樂,有種淪陷下去的感覺……”
“夠了,不要再說了!!但你這麼做傷害了龍馬,這是不爭的事實。你如果沒有愛過她,當初又何必和她在一起呢?”對手戲持續火熱中……
“我承認,龍馬是被我傷害得很深。這份傷害,我一輩子都無法彌補。所以手塚,動手吧,我不會怪你的……”[手塚,迫於劇情需要,本大爺就原諒你了……]跡部本色,一副君臨天下的樣子。
“是你說的,不要後悔。”[跡部……即使是演戲,你也要君臨天下嗎?]
“我,不會後悔!!”跡部一臉決然地閉上雙眸。
“小心,跡部!!!”真田按照情節安排衝上前去,擋在跡部身前,挨了手塚的拳頭,“啊!!!”真田吐“血”(實為番茄醬)倒地。
“真……真田……”跡部睜開眼睛看到真田倒地的慘狀,無以名狀。
“真田,你怎麼了!!真田!!”跡部的眼睛再次被洋蔥熏得掉淚,“真田,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真田強忍住疼痛,轉過頭來朝扶著他的跡部,微笑,“因為,跡部對我來說,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真田他……真田他,居然笑了。這麼溫暖的微笑,就如同幸村和不二的微笑……“當你義無返顧地保護我時,我竟然……會有種心痛的感覺,很痛很痛很痛。而現在,該是我……保護你的時候了。如果你相信,那就隻要,隻要安靜地在站我身後,隨便怎麼樣都好……我,我絕對不會,讓你……讓你受傷的……”
真田弦一郎,你終於,也能夠坦然微笑了。
[真是難為真田前輩了。不過這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突破呢!]哀淡淡地微笑著。
但一瞬間,她的微笑就被死死地凍結住了。剛才真田的那兩句台詞,對哀來說,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是一種令她,痛徹心扉的感覺。
“因為灰原對我來說,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呢!”
“如果相信我,請站在我的身後,隨便怎麼樣,絕不會讓你,受傷……”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這一幕,不論是跡部,真田,還是手塚,都表現得很棒!!
“今天就先結束了,辛苦大家了,回去休息吧!”哀說完後立刻離開。
外麵下著小雨。
“等一下,哀!”不二追上去遞給了她一把傘,“外麵下雨了呢!”溫暖的微笑。
他帶了兩把,因為早就知道今天,一定會下雨。
哀有些愣住地接過傘,問道,“不二前輩知道今天會下雨嗎?”
“是啊!”不二繼續微笑。
“那,為什麼……還要和我,和我打賭呢?”哀的聲音不確定地顫抖著。[究竟你的意思,是什麼呢?]
不二永遠都像是一個猜不透的迷,因為眯著雙眼,所以往往掩蓋住了內心真實的自我。他的自我,不輕易,被人察覺……
“因為我會贏,我說過不會在你麵前輸,那就一定,不會輸的。”不二湛藍湛藍的、屬於冰晶的顏色的眼眸中,透著無與倫比的認真與倔強。
哀輕鬆地閉上雙眸,微笑,“可是你,已經輸了呢!”[可是我,從來沒有在乎過輸贏;我在乎的,僅是我珍惜的人是否會受到傷害……比如,不二你……]
“可是,的確是,我贏了呢!!”不二的聲音在哀的兒畔笑得雲淡風輕。
話音剛落,哀驀地睜開雙眸,卻發現自己,正被一把巨傘包裹著。而在這個別樣的世界裏,根本沒有雨聲、風聲,隻能透射到點點的陽光。而陽光,也僅是,點點,而已……
“這個世界,真的沒有下雨呢!對麼,哀?”她的詫異,在他的預料之中。因為不想認輸,即使是宿命也絕不放棄,所以自己,才會努力。
而動力源自,這裏有他,努力的理由。
“好吧,我認輸了……”她折服於不二的聰明才智,在這點上,她根本沒有思索過。隻是想著,無論是任何人,都沒有能力改變命運。
而他,恰恰做到了。
做到了讓她的世界,沒有風雨,隻有陽光……“回答你的問題,對所有的人,並不是同樣的痛心感……”哀甘拜下風。
“就這樣結束了?”
“因為你隻要我回答這個問題啊!”哀耍賴,她知道他的用意不止於此。[但是,不二君,你知道嗎?知道的越多,受到的傷害也會越深啊……]
不二溫柔地笑著,“那我不是,沒有占到什麼便宜麼?”[可不可以不要,逃避啊,哀……]
“那要不要,再來打賭?”
“嗬嗬,好啊。”
“我開玩笑的!”
……
不二望著哀的笑魘,淡淡微笑,[就算賭上一千次、一萬次……我也還是不會輸的。絕對,不會在你麵前,輸的……]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排練繼續。這中間,有歡笑,有憤怒,有淚水,有快樂……一切一切的情感都彙集於此,彙集於這個禮堂中,彙集在所有參與這次舞台劇演出和策劃的人員心間。
在網球領域,他們是永遠不變的對手;
而在這裏,他們是默契團結的同伴。
舞台劇的最後一次彩排在鍾樓的鍾聲敲響時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然後就是兩天後的公演了。
相信,一切都會進行得很順利……加油聲中的公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