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0 順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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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們這能來的姑娘都到齊了了,您慢慢挑,老身就不打擾了。”老鴇低頭討好的說。
周楚隨意的揮揮手不耐道“嗯嗯,下去吧,送點幹淨的酒水,閑人別在這礙本少爺的眼。”順手跑過去一小顆金子。
老鴇兩眼放光連忙接過,喜上眉梢的撅著屁股退下了,貼心的關好了門連小廝都一並帶了走。這小客人凶是凶,出手倒是大方,剛剛許是看岔眼了吧。
待門外腳步聲走遠,周楚才用打量的眼光一一掃錯麵前一排排滿臉堆著假笑的風塵女子,因為妝容太過誇張濃厚,除了胖瘦稍有差別,感覺每張臉都長得差不多,加上誇張暴露的著裝,總之一個字——俗。
良久,他一撩一擺在鋪了厚厚軟墊的貴妃椅上坐下,隨意的斜靠著椅背,左手支起妍麗得有些雌雄難辨的臉頰微眯著眼睛,整個人顯得慵懶肆意又尊貴無匹、高不可攀,直把一幹久經風塵的女子看得簡直要春心蕩漾。
這不是個經常眠花宿柳的公子哥還能是什麼?
從他闊綽的用銀子打賞老鴇起就偷瞄他的錢罐見此更是被雷得外焦裏嫩,腹誹道:好你個四皇子,果然一直在演戲,露陷了吧!瞅瞅人家這氣質,是周瑾那個隻有四肢發達的木腦袋能比得了的?還有,你小子這麼輕車熟路,跑東市青樓的次數不比自己少吧!
①“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周楚嘴角噙著笑目光虛虛的望向搔首弄姿的姑娘們,詩句從少年特有的稚嫩嗓音吟誦出來格外撩人,仿佛他就是那個才子,在尋著自己的佳人。“香,今日便留下一位名字帶香字的吧,可有人?”然而,他隻是拐彎抹角的打探。
“公子~奴家名喚茉香。”一道捏著嗓子酥魅入骨的聲音回到,這聲音,恩客聽來必是十分享受的。周楚循聲望去,嗯,豐乳肥臀,珠圓玉潤,外形尚可,隻這臉上的粉,厚道起了褶子,可惜了茉香這麼清新脫俗的名字。
“我喜歡纖細的女子。”周楚委婉拒絕。
茉香並沒有再多去爭取,隻風情萬種的站著。
見狀,周楚暗忖有點意思。要知道做這行的,沒有哪個窯姐會不想在客人麵前推薦自己。
“不過,既然隻有你一人,那就你了吧。”
錢罐拉了拉他的袖子,想提醒他咱們是來打聽人的,不是真來快活的!
周楚回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給其他姑娘都打了賞,眾人平白得了好處,很是開心的識趣離開了。
然而誰知,酒水一上來,周楚在茉香周到的伺候下當真享受起來。
憋不住的錢罐急吼吼就想衝過去,卻被渡拉住,對方搖搖頭用口型說到“或許他有辦法”
果然,周楚開始如每個恩客一般問東問西,還炫耀一般和茉香講起他聽過的提奇聞異事,末了話鋒一轉,問她這裏每日人來人往,是不是別的恩客也會給她講些新鮮好玩的見聞。
“新鮮好玩倒也算不上,隻是有茶餘飯後的趣事,就在咱們這杏花巷裏。”茉香十分“上道”,煙花之地消息最是靈通,很多做生意的就喜歡到這跟窯姐買消息,這位小公子非富即貴,巷子裏高雅的去處多了去,來她們這行裏的三流媚香樓本就不太合理,目的果然是在消息上,隻是這小公子心思倒是縝密,套個話還這麼多彎彎繞繞。
茉香捂著嘴嬌笑幾聲,“去年眠花閣新來了一個頭牌叫什麼月曇,長得那是一個清新脫俗、貌若天仙,那段時間巷子裏別家生意都差了幾分,雖然人家眼光奇高,隻接達官貴人一流,但男人嘛,我們都懂的,哪怕是花大價錢去能看一眼,都有人排隊,在這杏花巷可是風光無兩,聽說各地愛美之人都慕名來了不少呢。”
“可是也就兩三個月前吧,這月曇突然就銷聲匿跡了,樓裏給的說法是染了病送去了安靜的地方修養,但是沒過多久,突然就流傳出眠花閣媽媽為了錢幫她接了有特殊愛好的客人,給折磨得。。。。。。沒了。許多追求者自是找老鴇討要說法,鬧著鬧著,也沒多久就不了了之,嗬!”
“這事就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但若隻是如此,奴家也不會講與公子聽了。月曇的事情消停了月餘,眠花閣又出了事,這次就是一個普通的窯姐。說是瘋了趕到了後院做事,有時候呆呆的看著眼前又哭又喊,有時半夜不睡覺跑到客人房裏站在床邊傻笑,前幾日客人正在辦事呢,也不知她是怎麼摸進去的,給嚇得直接蔫了,老鴇將她打了一頓攆了出去。如今,巷子裏都在傳,是月曇的冤魂回來報複了,眠花閣要完了~”
“公子,這事您聽著可得趣?”茉香向前微傾了身子問隻淡笑著猜不出想法的恩客。
周楚脖子後仰拉開些距離,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心中卻是已有大概猜想,過了片刻,他示意茉香繼續斟酒,“還有其他的麼,什麼江湖軼事、官府秘聞?”
“咯咯,公子,這趣事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完的,您要愛聽呀,常來奴家這裏坐坐嘛~”
“你嘴這麼甜,我這坐下了可就不想走了,”周楚掏出兩片金葉子挑逗般從茉香的指尖慢慢滑過,最後停在掌心位置卻不鬆手。
“那公子,就留下好了~”茉香柔媚的說到,自對方青蔥指尖抽走兩片漂亮的葉子,識趣的繼續講故事,隻是她以為方才僅是試探,這會盡挑著一些她認為重要的消息講著。
對這些不敢興趣的錢罐,得到了歪打正著而來的還算有用的消息後,便帶著渡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媚香樓,然後兩人如同閑逛一般,開始尋找那個瘋掉的窯姐。這個月曇消失的時間太過蹊蹺,而這個窯姐瘋掉的時間也很蹊蹺。而周楚,既然茉香盛情邀請,他也願意留下,就讓他多享受享受好了,畢竟花了不少錢呢!
兩人在城中大街小巷裏走了個遍都沒發現,想著去眠花閣打聽一下,卻誤打誤撞在後麵見到一個和守門青年起了爭執打做一團的乞丐,這乞丐凶狠無比,嘴裏嘀嘀咕咕著將比他高大許多的青年壓在地上又抓又撓,又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對對方的還手絲毫沒反應,此時,守門青年身上已經隨處可見許多猙獰的傷口,有的還留著血,隻是。。。。。。
“阿生,這人的傷口不對。”渡看著青年胳膊上被咬下一小塊肉正流著暗紅血液的傷口沉聲到,傷口周圍微微泛著黑,很明顯不正常。
聞言,錢罐拉著渡快步向前,“過去看看——等等,阿渡,周圍有魔氣,你看我們的衣服!”
與此同時,那邊廝打得更加激烈,猛地,青年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緊接著便是他驚恐的大喊:“你,你,你不是香香,你是月曇變的對不對,你去找齊媽媽,我什麼都沒做,我隻是看門的!救命,救命啊,有鬼,有鬼!”
什麼?香香?!錢罐震驚地望著那個隻看得到破爛衣衫和雜亂頭發的乞丐,竟然是香香?
或許是求生之心太過強烈,青年身上的乞丐竟被掀翻開來,他一件不遠處的兩人便立馬奔逃過來,邊跑便喊“兩位小哥救我,有鬼,那邊有鬼!”
約莫是怕她跑進去,這後門被虛鎖著,又是後院小巷子,他能求助的便隻有眼前所見之人。隻是,有鬼你見個人就能救你了麼?若是遇到普通人豈不是還要害人了。
見人跑了,瘋癲狀的香香也並不追趕,隻呆呆的看著這邊,雙目發直瞳孔無焦距的渙散著,滿是鮮血半張的嘴裏是咬下來的一小塊肉,仿佛覺得味道不錯,她傻笑起來,竟然開始咀嚼。
見此,青年崩潰的大叫“你們看,她,她居然吃我的肉,她肯定是鬼!”
隻是這膽子著實大,這種場麵都還沒嚇暈過去。
嫌他太吵,錢罐施法讓他閉嘴自己走到一邊乖乖的坐下,想了想又抽走了他的記憶,否則要不了多久得鬧得沸沸揚揚。
那邊的香香吃完嘴裏的東西呆了呆才又轉身想要開門,然而門上有鎖,失去意識的她奈何不得,便十分急躁的使勁推門,甚至張嘴想要啃掉鎖鏈。
“阿渡,看她這樣應該是被魔氣感染,還沒完全魔化,隻不過沒有了意識,這樣的還有救麼?”錢罐來回打量專注懟門的香香,對方身上的魔氣很淡,連令人不適都做不到。
“可以一試。”用陣法淨化該是能的,隻不過她的身體是否能扛住。
錢罐一想,便知道對方說的怎麼試了,“咳咳,可是阿渡,救人要老江,我不擅長,而陣法那是老段的專長,如今他們怕是已經到了地方了,我們。。。。。。”
“我的陣法雖不及雁陵精通,卻也還尚可,你且放心。”
“什麼?你還懂陣法?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背著我偷偷學的?”要知道,渡這麼謙虛的人,他說的尚可,可就不是普通的尚可了。
“閑來無事,瞎看罷了。”渡謙虛到。
其實大多數是錢罐帶著鹿兒出去做工他一個人無聊看來解悶的罷了。不過還好錢罐不知道,否則就會明白什麼叫做“天才”。
“那現在呢,剛那人喊得太大聲,我估摸著有人聽到了,我直接打暈扛走得了,咱們去城外找個隱蔽點的樹林吧,晚些再給四皇子傳信。”不過要扛肯定是自己扛,不知道渡會不會介意自己觸碰到別人,早知道把四皇子也喊來好了,唉,人算不如天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