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朋友,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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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著珠子隱隱散發的力量,男子感應到了它,一指點在上頭。
“就是它,解封它的同時將它鎮壓在地底,樓丹這些煉丹師就再也進不了皇城,就再也沒有人能給他們金錢與權力來造就這些悲劇。”
“你為何要它們的力量?”含笑從來就沒想過要這些東西的力量,書籍上有記載,若不適者服用了力量強大的妖珠定會被反噬,而不是收服它們的力量。她還不能死,之所以來偷丹珠,目的隻為釋放它們強大的力量來破壞這丹室。
“我是妖睦的公子,有了它們的力量,我會殺了國君替代他的位置,從而毀了這座丹室,僅憑我體內有一半妖的血脈,這就是我最大的仇恨。”
向天借來的運氣,對命運的一場豪賭,二人逃出丹室,由於密室內放置不少煉成的丹珠,含笑找不到哪顆是夥伴的,來不及帶走,也沒辦法帶走太多。
一天一夜的時間經曆了融合的痛苦,含笑完美地壓製住那強大的力量,並收為己用。可憐的公子所服用的妖珠已經執念已去,力量全無,不過是顆空殼子。
“想不到,在化為魔前自消了心中的執念,總不能再去偷一回。”想來他們偷了白玉盒的消息一定傳到了樓丹那裏,再不久,王也會得到消息。
思來想去,二人做好了一個重大的決策,堪稱兩全其美。既然已經錯了,那就將錯就錯,公子得不到他想要力量,她可以協助他得到天下,從而擊潰樓丹的丹室,這也是她的目的。
速斬速決。
不過五日樓丹如何都想不到丹室會被封,好在此前他把最新研製的十二顆妖所製成的妖珠送往域外實驗,發現奇特的反應這才提前回到妖睦。這一回不僅丹室被封,新王還登基了。
“我托你把這封書信送到孔雀手中。”含笑跑到邊漠托了一隻相熟的小妖把信送到榮國,回身又回到宮內。在舉行登基大典前她與新王還有一件事得做,那便是立一堵能圍住整座皇城的圍牆,請上百位法師畫上擦洗不掉的符咒,解封那隻有成魔趨勢的珠子壓住皇城,防止樓丹這些與它有敵意的製丹者踏入皇城,使他們再也沒有機會練丹。
圍牆一起有心人便開始造謠,許是符咒的作用,妖們才開始懷疑到含笑頭上,聯想到那些失蹤的夥伴最後一次見到的人隻有她,憤恨去往皇城問個究竟,卻被一堵符咒的圍牆擋在皇城外。
如何攻擊都無效,幾次見到含笑出城交上手,發現她眼底透著一股不同於她的妖氣。
“離開這裏也好,走得越遠越好,別再回來了……”含笑至今還是找不到那幾位夥伴,丹室被毀前東西已經搬了出來,請了法師釋放那些可憐的人們,就是沒有一顆是妖珠。
樓丹等人失去了權威與地位,以妖珠的氣息趁機傷了幾隻妖,到處破壞為妖建造的廟宇,造謠含笑為上位夥同他大義滅親,如今上位成功便將助她上位的眾人趕出皇城,防止眾妖殺她而立下的圍牆。
所有的事實都擺在眼前,傳到隔著大漠的榮國,孔雀回來過幾回,遠遠見到皇城那片散發著光芒的天空,再是強大的妖見著都不敢靠近。
妖族四散,傷的傷,有的甚至化成原形,大漠中的小族離開了,從此妖睦無妖,多年後妖成為了睦國的傳說。
那一封來不及送到榮國的書信跟著那隻小妖四散到各國。各各都急著逃命,擔心被睦國的煉丹者逮去煉丹,哪兒還敢來到這附近。
——
當是一場離別,含笑躍過宮牆飛往皇陵,孔雀一行人隨去,隻見含笑走到一墓碑前,伸手撫摸石碑。
多年不見,看來含笑也有人類的朋友,還是君王。
這些年她是如何過的,孔雀不知,如今來看,並沒有想象中艱難。
走到含笑身邊,隻見她正在低語,與墓主人道別。
“你的國家我已盡力守住,往後隻看你的子民造化如何,這些年得您照顧,多謝。”含笑低頭行禮,這場交易從來沒有虧欠誰,能走到這一步,含笑可是仁至義盡,拿數十倍的努力來交易,“說來,還是我虧了。”
看著他老,又給他送終,還守護著他的子孫成為一代又一代的君王,她本不用如此,卻還是這麼做了。
“朋友,再會。”回頭去看孔雀,心中隻歎離黃泉之路不遠了,“走吧。”
——
回國第一時間餘歸城便得入宮彙報常國的戰況,由於來得突然,等候了小半個時辰才等來餘燁。
擺席而坐,偌大的殿上隻有二人,餘歸城沒有舉杯去敬餘燁,也不再去直視餘燁那雙幾近慈愛的眼神。
他無法直視,無法相信,這個人會是一個心狠手辣,為了這個位置而殺兄的人。曾經他與浮萍皇後是何等相愛,若是得知浮萍皇後一心都是為了他,甚至殺死了自己的親骨肉,會有一點難過嗎?
“此次戰退突然,莫不是出了何事?”
“睦國的太皇太後前幾日仙逝,次日睦王被殺,公主與公子們發生內鬥。據知,常國退去的那批野兵不會攻向睦國,他們的必經之路是榮國邊境的大漠,不免會與吾國起一戰,以免折損兵力,不會冒險前去。”
餘燁得知情報的消息顯然沒有餘歸城快,手上正打算借睦國太皇太後的名義殺了最後兩個老東西,這人不在了,那便沒理由去命令那些殺手了。
“可惜啊。”餘燁怕是等不了那些老東西死去了,他們忌憚睦國,不肯聽信樓丹的話,如今妖睦無妖,為何就是不肯去打睦國。“靜候些日,往後的睦國君王會是何等人士,再做對策。”
“若無別的事,歸城告退。”正欲起身,餘燁率先他起身,走向餘歸城。
“過幾日是浮萍的忌日,你把她埋在了何處?”
餘歸城不由鼻頭發酸,起身別開臉不去麵對餘燁,“荒野殘地。”
“是嗎。”餘燁不曾想過餘歸城會如此恨她,“她再是不恥,好歹生前為後,風光過,選個日子,為她選塊好地,修座朝著日落的墳,她喜看日落。”
餘歸城起身離開。
半個月後,睦國那邊又傳來消息,一位公子爭得了皇位,數百敵對的皇室逃的逃,死的死,沒有樓然的消息。
餘陽那邊也是剛得知睦國的消息,當下命下人收拾行李趕著逃命。先前被人告發謀反一事便讓人折損一半的兵力與信譽,現下放走質子,罪名實在不是他擔得起啊。
“原來是睦國內戰,這樓月真奸詐,欺得我好苦!”走前快馬前往樓府,一打聽,樓月竟然回來了,那他便不用逃了。
虛驚一場,餘陽腳下發軟,臉上總算現出一個笑,進到正廳,見樓月公主,那人怎變了樣似的?
餘陽以為是先前受刺激導致眼神發亂,定眼一瞧,還是覺著不大對勁。
“這是樓月公主?”餘陽與樓月來往密切,熟悉下來還是看得出不同,“不,你不是。好你個樓月啊,也不提前說一聲,找了個這麼相似的人來頂替。若是知道,本王怎需連夜命人收拾家當。”
樓月不知來人的身份,能直呼她名的應不是普通人,去看那端茶的下人,下人先把茶水送到餘陽跟前,笑臉稱呼他為執王爺。
“這位是樓月公主的姐妹,長相頗為相似。王爺莫怪我家公主,這不是為了您專程找了個人頂替。”下人打馬虎,餘陽不傻,即是同盟。樓月與這位姐妹同是公主,她得回去,而這位公主反之拿來換她,想來是去參入內鬥。
說來也奇,此等大事為何不尋他幫助,他在邊境有人,無須用上自己的名義前去助戰,看來這樓月心中有他,不想連累到他,真是難得的盟友。
餘陽心下不免擔憂,若敗去,少了這位難得的交心友人,實在是遺憾。
離去前又返回身去看樓月,“難怪瞧著不順眼,你這模樣倒可騙騙外人,我與公主關係不同,一眼便瞧得出。你這頸上得加條絲巾,以免被有心人瞧見。”
樓月去摸自己的脖頸,這天氣雖是清涼,倒不至於圍上一條絲巾,“這是為何?”
餘陽顯得不耐煩了,他一向懶得與這些無利益關係的人交談,與她多說這幾句不過是思及盟友的情麵。“那年榮國上下誰人不知,公主漠上自刎,頸上留得一條不知深淺的刀疤,一直從未示人。”
“自刎?”樓月從未去留意過樓然,心下慌亂,更多是心痛。
而樓月為何會突然回來,這得由樓然拿到通行令後,來到邊漠說起。
樓月等人這幾年躲於盛國未歸,聽聞睦國的太皇太後意外逝去,睦王被殺,兄弟姐妹互相殘殺。得到消息樓月與曲樺將軍帶領出逃的十幾位將士回歸,途中遇到一位騎著馬兒與樓月極為相似的男子,當下認出了此人是樓然公子。
一人敵近二十人,顯然是打不過的,樓月等人便放鬆了警惕,敦不知這位公子打小武藝在身,近幾年又得到高人指點。
馬車上的人走了下來,見到胞弟在前,樓月心中有愧,正當往前邁出一步,記仇數年的樓然當下飛躍向前,下一秒近身到樓月麵前,舉起的長劍已貼在樓月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