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這個人一直坐他旁邊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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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䘵;王妃前來目的很是明確地表態出來,也深知江謠這一群體的存在,並且還是反動的一派。
若是從前江謠還會慎重地考慮這些話該不該說出來,如今,他報仇心切,一刻都不想怠慢。
“單憑身手確實能殺死她,可你們曾想過,可有機會接近她?”䘵;王妃語調不急不緩,眼神看向他處,“你們沒有靠山。這世間別說是人,傳聞你們也聽說過,那些不存在的妖都想殺她,連妖都見不到的人,你們想怎麼殺她?”
“那些東西是不切實際的,若真存在,我與兄弟們定會投靠。我們是接觸不了孔氏,但有人能接觸得到。”仔細回想,那還是來榮國前的事,那日被派遣前往榮國扮演太監,利用這個身份方便做任務。得到任務單前,與同行的弟兄潛藏在暗角處聽到有一華服男子提起孔氏,才知也有人與他們同樣懷恨於孔氏,時刻都想置她於死地。“若能聯手,定有無數人相助。”
䘵;王妃扭頭與江謠對視上眼,依舊是無精打采的神態,懶懶散散,“她是越老越精,不達目的不罷休。那麼多人都對付不了,加上你們這些人,簡單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樓然聽此不讚同了,經由宋府大火一事,江謠雖說不是他們的人所為,還是讓人懷疑孔氏的行為是否正確,現如今,不能再搖擺不定,“太皇太後欠他們一個交代,他們最有資格參入。執王餘陽與盛國來的王爺一直有意要我加入他們,若是利用他們的金錢與權力,定能查出破綻。”
䘵;王妃點頭,又再漫不經心地說道:“因仙珠一事你與她一直有來往,她一向不會說謊,要麼就直接不說,或許,可以從她的口中得知為何這麼做。”
“不可!”江謠對她恨之入骨,多年來的教訓也深知她的可怕,不然他們也不會乖乖任由她指使殺人與挖墳。“您是不識孔氏的狠辣心腸,她是老了,可是沒有老者該有的仁慈,一次次冒犯她,我擔心公子會受到傷害。”
樓然自是不敢膽大妄為,上次冒犯雖無遭罪,但多日不回信,不同於以往,令他心中隱隱不安。“上一回書信中提到過江遙等人的事該如何交代。過了小半月之久,比以往遲了七日有餘。”
䘵;王妃見二人的誌氣減了一半,不由打擊,“都一隻腳踏入棺材的人了,有何可怕?想殺她的人多了,憑你們如何作亂,她知了又如何,能親自動手?”
“她拿家人的性命來威脅我們,如何能大膽行動?”這才是他們每個人心中的痛,有人曾自私逃開,不僅家人,朋友與認識他的人都得死,並且是死得極冤,被安上各種罪名,死後都遭人謾罵、汙蔑。
“懷著愧疚的心逃得遠遠的,一條命苟活了下來,最後卻死於非命。”江謠想過自殺,隻是,死了之後在九泉之下沒有顏麵與家人相會。戲班子的人無一不疼愛他,他不能對不住大家。
他們這一生,隻有孔氏死了,才能結束。偏生孔氏命長,傳聞是食了續命的仙珠,這會兒派樓然來榮國尋仙珠,不知其真假。若傳聞屬實,那孔氏是非死不可了。
“或許仙珠能引誘她出來?她讓公子來榮國尋仙珠,用處定是用來續命。”聽完江謠的話,䘵;王妃沒有再反駁,靜默許久,也把心中的困惑解了。
“是啊,續命用的。”那十二顆失蹤的丹珠不知去處,她讓樓然到皇陵偷丹珠,或許也是為了續命。
——
宋府的牌匾常年不清理起了不少灰塵與蛛絲,當下人把白綢花掛到牌匾上,下來時咳得差點斷氣,清了清鼻子,同主人動手把府外的草給撥了。
來參加浣雲葬禮的人數很多,並不是看在宋遊的麵子上,而是她與丈夫身前的戰場功勳上。大多是生前在戰場上結識的士兵與親衛們,而親屬卻無幾人來。
因宋晚卿的性子,加之又不識得此人,來往的人上了柱香便走了,有的人感情較深,留了一陣,哭了一鼻子才離去。
雄鷹在空中盤旋著,尋不到主人,落到宋晚卿肩頭。
樓然遠遠看著不由心酸。他與餘歸城從小都是浣雲帶大的,成人後餘歸城外出打戰,由他照顧浣雲至今,感情最深,性子又與常人不同,沒了浣雲便無人陪伴,本就孤僻的一個人,更是孤單。
那雄鷹在他身上,樓然不敢靠近,揪了一下身旁的江謠,示意他與宋晚卿談談心,安慰安慰他。
江謠不懂得安慰人,二人靜坐不語,隻有那雄鷹不時叫喚兩聲,打破這場靜謐的場景。
“這鳥真煩人。”江謠別過頭與雄鷹對視,許是這大鳥聽得懂人話,一嘴啄下去,差點破了相的江謠反應迅速兩指夾住雄鷹的嘴,使它動彈不得。雄鷹迫於人類的力量,煽動翅膀而後逃離現場。
“何須與它一般見識。”宋晚卿有氣無力地嘲諷江謠,想白他一眼都懶得翻眼皮。
“這下安靜了。”
“……”
宋晚卿不明白,這個人一直坐在他旁邊是為何。
把宋謠派遣去安慰宋晚卿之後,樓然拉著餘歸城來到後院的涼亭,知道餘歸城有許多心話想向他傾訴,靜默聽著,了解了許多關於他們的過往。
人在離別之時,往事總會大幅度湧現而出,或悲傷或喜悅,全都成了回憶。
除了容娘,現在也隻有樓然能陪在身邊了。餘歸城撫上樓然的臉,與這個人的回憶,總是那麼美好。
“我誠心做人,所以上天憐憫我,把你賜給我的嗎。”指尖滴落一滴淚水,抬眼見樓然臉上有幾行淚水,緩慢為他擦幹,“記憶中,你總比我堅強,不怕天不怕地,所有別人不敢闖的禍都敢闖。”
“嗬……”樓然嗤笑,那是狗仗人勢,仗著樓月是公主的身份裝腔作勢,現在,哪敢魯莽行事。
收住淚水,眼底濕潤,清澈透亮。這雙眼的主人,也不知從何時起便不再天真,沉穩了,也多了些城府,真是近朱者赤。跟著䘵;王妃,有些事學精了,也開始學會算計別人了。
餘歸城感慨一笑,再與樓然對視,眼底盡是柔情。
過份寵愛,把人護得死死的永遠都不會成長,僅靠自己的力量一步步突破、成長,這才是他想看到的。他是變了,卻更是吸引他。
互相沒有幹擾過對方的事務,即使清楚對方在做什麼。
暑熱退去,秋寒襲來。
酒壇子堆滿的茅屋裏裏外外三五成群組織了幾些閑散人士在喝酒閑談。不過是一群無名之輩,卻談起了國家大事。政權起了變化,開始有衰敗跡象,一個個揪起了心,燃起了熱血。
“這戰事定會掀起。”
“若不是隔著片沙漠,早打向睦國而去。聽說那睦國背後當權的太皇太後年事雖高,卻心狠手辣又手段高明,這時候打過去恐怕會兩敗俱傷。”
三三兩兩你一言我一語,說不著一句重點,這時候人群中一個頭發淩亂的酒鬼爬了起來,忍不住說大話,“你們這都是小道消息。我討酒時可是親眼所見那宮裏的大官裏應外合,勾結這周邊國家在策劃謀反。”
“不怕死的東西,國家內的事也敢拿出來說。”
“嗬……”酒鬼扔了手裏的空瓶子,眼睛扔是睜不開,酒嗝打上幾下,悠悠坐直身子,一臉嚴肅地緩慢道出先前的所見所聞,“莫說這皇城不久之後會出有幾位叛官,單是這宮內,數一數二的大人物便有那麼幾個,皇子與王爺們都在極力爭王,哪有心事去打這周邊國家。”
眾人聽完麵麵相覷,“聽著似乎有理,莫非,真不是傳聞所言要打周邊國家,而是這皇親國戚要爭權爭王。那也是不妙,就怕國家會起內戰,到時候傷及我們這些無辜的人。”
皮膚黝黑幹瘦的中年男人牽著牛車經過,聽了小有片刻,察覺這事似乎有理有據,加快步程回到府上稟報主子。
宋遊數月之前被那場大火燒著了手臂,所幸沒幾日便痊愈,就是落得了一身病,心病,嚇得整日不敢出門。老宅子已被燒得精光,好在家財萬貫,家宅多,搬了一處又一處地兒住,就怕仇家尋來。
如今家中養的兵還有宮裏借來的兵算是裏三層外三層戒備森嚴,一隻鳥兒都飛不進去的那種,寂靜得可怕。
活著這麼多年什麼虧心事沒做過,如今這麼怕死,是因為心裏一時沒底了。傳聞都說有皇子王爺在暗搶這位子,哪天把餘燁給殺了也不奇怪。連皇帝老子都敢殺,何況是他。
可不能一直靠餘燁,他自己哪天都保不住了,怎麼可能會保他。
自從那日小廝從坊間無意中聽到這些言論,他就開始彷徨,活到這把年紀,事到如今得為今後的事宜做打算。隻是,明麵上還不得讓餘燁得知,他四處逃竄隻當是怕死,府上借的兵還有他的人,行事得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