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是男人就可以?我行不行?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42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錢淼結婚了,老公是比她小一屆的學弟。
錢淼當年複讀了一年遇到他,那時剛從醫院出來的錢淼正經曆人生中最失意的階段,整日以淚洗麵梨花帶雨眼看就要香消玉損,然後就碰到了這個叫彭閱的男孩,趁虛而入每天噓寒問暖,終於打動了雙麵校花,最難得的是彭閱把錢淼從悲情女主角的角色裏抽離出來以後,眼看著錢淼一轉身變成了個漢子,搖搖頭笑了笑竟是忍了!最終兩人雙雙考入名校,畢業後在同一家律所實習。三年後,彭閱開了家自己的律師事務所,高薪聘請錢淼來做首席律師,然後彭閱在錢淼的入職表上,總經理意見那欄寫上了一行字:嫁給我,行嗎?
“不秀會死啊?”餘白笑著敬了新郎一杯酒。
“警告你啊餘白!”錢淼穿著婚紗貌美驚世,一張嘴卻還是個糙老爺們“再對我老板出言不遜,老娘今天就灌得你六親不認!”
餘白端著酒杯湊近新郎官低聲道“兄弟,你是就圖她臉好看,還是本身重口味?”
“你大爺!”新娘一圈揮過來,因為禮服的限製這一拳殺傷力並不大。餘白笑著一躲,身旁的新郎忙去摟新娘,“淼淼,別生氣,白哥開玩笑呢。”
餘白看著這對相擁的璧人,打心裏替他們高興,笑著把手裏的紙袋遞過去。“行了你倆別膩歪了,這是五萬,紅包包不下,直接給你們吧。早生貴子!”
彭閱一愣“這。。白哥,這麼多?”
錢淼一把接過來“謝謝啊!”然後遞給彭閱“沒事啦,將來他結婚我們再還他!”
“哦。。好!”新郎笑了“那我們就先收著了,謝謝白哥!”
餘白漫不經心擺擺手。
“白哥什麼時候結婚啊?”新郎客套話跟上,問愣了財大氣粗的賓客。
餘白笑笑,沒說話走開了。
是啊,我什麼時候結婚?跟誰結?
腦海裏猛然跳進一張臉,稚氣未消,帥氣逼人。
瘋了。
典禮開始之際,錢淼一條微信發過來“我請了何衛東,如果他來了,你幫我照顧他。”
餘白的目光定在這個名字上許久,半天沒往後讀,等看完這條微信心髒突然跳得厲害,下意識就去看門口的禮台,然後站起身又環顧了好幾遍會場,確定那人沒來,才又坐下身。
點起顆煙想起這裏不讓吸煙,心煩意亂的掐了,喝了口酒,又坐了半晌,愣愣的看著婚禮台大屏幕上滾動播放的婚紗照,心情再也不能平複了。
他。。不來嗎?
餘白站起身,準備出門抽顆煙之際,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一回頭,正是何衛東。
這張臉恍然跟剛剛腦海裏那張有些出入,雖然一樣的帥氣逼人,卻已然不似高中時的稚氣未消。他一身西裝修身筆挺,半長的碎發梳理得整齊,周身散發著成熟男人身上特有的沉穩自持,此刻鎮定自若的凝視著餘白,雙目中帶出一絲不難察覺的冷漠疏離。
餘白手裏的煙不知何時劃過指尖,掉在了地上。
男人俯下身撿起,卻沒有遞到餘白手裏,一探身放在了餘白身後的桌子上。
餘白下意識回頭看,那裏除了一顆煙,還有一個厚厚的信封。
“紅包裝不下,你幫我轉交給淼淼吧,祝他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你自己給他。”餘白見他沒有坐下的意思,於是開口試探。
果然,男人轉身“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目光沒有在餘白身上做任何停留,像是根本不想給別人挽留的機會,抬腿就走。
餘白站在原地遲疑片刻,感性戰勝了尊嚴,抄起紙袋追了出去。
一路追到門口,走在轉門裏見何衛東在一輛黑色轎車前停下,車旁一人正在給他披外套。餘白當時就感覺口幹舌燥,動手使勁一推,把轉門推得飛快人跟著轉出門外。所幸轉門裏隻有他一人,不然肯定造成傷害事件。
餘白上前一把就把紙袋扔在何衛東身上,忍著沒吐髒字“何衛東!你真跟男人在一起?”
何衛東抓著外套衣擺的手一頓,回身挑眉道“跟你有關係?”
餘白不理他,轉過臉去打量那男人。很壯,比自己矮一點,也有一米八三左右了,臉白白淨淨的,上麵還掛著淡笑,一看就是很假的那種習慣性微笑。
餘白剛準備開口奚落,何衛東上前一步擋住,側頭對那男人說“你先上車等我。”
那男人一點頭,利落上了駕駛位,然後直視前方,一眼都不往他們這邊看。
嗬,管教得夠好的!餘白火更大“你來參加前女友的婚禮,居然還帶著現男友?你要不要臉?”
何衛東眼眸一轉,冷漠中染上怒意,挑了下巴卻沒開口。
“何衛東,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餘白,你聽好。”男人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一根煙來點上,緩緩吐出一口“不管我,何衛東做什麼,跟誰在一起,都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以前沒有,以後也沒有,明白麼?”他走到副駕駛車門邊,“還有,我也不想再跟你有半毛錢關係。”說完手放在車門上準備開門。
“是男人就可以?”
何衛東拉車門的手一頓,抬了眼“什麼?”
餘白雙手的拳頭攥得很緊,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我行不行?”
何衛東臉上看不出表情,眯著眼看了他片刻,唇角突然挑起一道嘲弄“有病?”
餘白聽著發動機幹淨的響聲遠去了,再也鼓不起勇氣抬頭。
還記得高二的一個暑假,有一天何衛東拿著一張DVD到他家,名字叫《暹羅之戀》。
餘白問他這個講什麼的?何衛東說不知道,來的路上買的,兩人把光盤放進電腦,看了一會兒餘白發現這是個Gay片,覺得挺好奇,一邊繼續看一邊推了推何衛東“你丫買這都什麼東西?”一旁的何衛東笑了笑沒說話。
影片看到一半,兩個主角接吻了,餘白哈哈大笑道“什麼玩意兒這個,真特麼惡心!”邊笑邊伸手去拍何衛東“你說這,你受不受得了?”
何衛東當時也在笑,“是啊,是挺惡心。”
現在想想,當時他笑得挺假的,嘴巴是咧著的,眼睛卻沒在笑。
我說惡心時,你是什麼心情?
你附和我時,心裏又在想什麼?
餘白吸了口煙,突然感覺自己很不是人。
我到底在不知不覺間,傷了你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