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八章 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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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外,客棧。
“將軍,屬下已去城中打探,郭旭等人如今正在鏢局中。”
“臭丫頭和那孽種呢?”
“這……”
塗善一腳將跪在地上的人踹翻。
“沒用的廢物,這麼點小事都辦不了,本將軍手下就是有你們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才讓他們一次次逃了。“
“將……將軍息怒。“地上的人顧不得疼痛,隻爬起來磕頭道:
“實在是那、那長風鏢局上下全是有些武功的,屬下又怕打草驚蛇,這才……”
塗善聞言,不由恨恨地一拳砸到桌子上:
“長風鏢局……”
“前日傳信給季先生,可有回複?”
“稟將軍,季先生隻說同主子商量過再說。”
“這老東西,在玩什麼把戲。”塗善想到自己沒了官位後,襄陽王對自己態度有變,似是一日不如一日。而那毒書生季高又不知會在王爺麵前玩什麼把戲。
“那就暫時先按兵不動,給我派人去長風鏢局門口監視著,一旦有那賤人和孽種的消息,馬上向我來稟報。”
“屬下得令。”
是夜,襄陽王府。
“噢?塗善說阿敏和太子在長風鏢局?此事有幾成可信?”
“回王爺,季高實在也是不能判斷,這才讓那塗善先不要輕舉妄動。據塗善說,他本已快要得手,半路才被那長風鏢局的郭旭給破壞了好事。“
“哼!塗善每回都說快要得手,結果呢,還不是讓本王空歡喜一次又一次。”
“正是如此,季高也無法判斷究竟是塗善的推脫之辭,還是確有此事。”
“那依先生看……?”
“王爺,季高對這長風鏢局也略知一二,郭旭的父親郭明先深得先皇器中,雖無一官半職,但那郭家在朝中還是有幾分交情的。王爺若是想像上次對付陷空島五鼠一般,給他們隨便安插個罪名,怕也是沒那麼容易啊。”
“哼……區區一個民間鏢局,本王就是毫無理由出兵滅了他,那小皇帝又能奈我何?”
“王爺,話雖如此,但依季高看來,此時與那皇帝撕破臉還為時尚早,王爺還未有十足把握,若是一不小心,反倒叫汝陽王鑽了空子,豈不是前功盡棄?”
“恩……”襄陽王想到在北方邊境的汝陽王,也有幾分顧忌。
“王爺,季高認為,此時當務之急,是要先搞清楚那阿敏和太子是否真在長風鏢局之內,才好再做打算。”
“你打算怎麼做?”
“季高不才,隻想到四個字。”
“哪四個字?”
“借刀殺人!”
陷空島
“這老五也真是的,這為了敏姑娘和太子,就真當什麼都不管了。咱們這島上重建這麼大的事兒,他連個影子都見不著。”蔣平輕搖著一把羽扇。
“大?大能大到哪兒去,總比上兩條人命重要吧。”鑽山鼠徐慶力大無窮,正一下扛著好幾根木頭。
“對啊,這老三說的是。再說了,老四你不也什麼都沒幹麼?”韓彰一語說中要點。
“哎,二哥,我說你們別都衝著我來啊,這我招誰惹誰了了。”
“好了,好了,自家兄弟總為些個小事吵個不停的幹什麼?”盧方一發話,蔣平更是覺得有滿肚子的委屈:
“大哥,正好,你來評評這理,是!我知道大家心裏都不痛快。可也別這五十步笑百步啊。”
聞得此言,徐慶和韓彰都放下手中的活,衝蔣平喊道:
“老四,把話說清楚,誰是五十步,誰是百步。”
“對啊,說清楚。”
“好了。”盧方站在中間,大吼一聲:
“還真沒完沒了了是不是!”見盧方動怒了,大家也都不做聲了。
盧方見大家都耷拉個腦袋,垂頭喪氣的樣子,便又安慰道:
“我知道你們都擔心敏姑娘和太子,我也難受,我也想去找他們!可是……”盧方放低聲音,朝屋中示意,“你們大嫂非要說趕在雨季前先把房子蓋好了,你們,你們總不能把這事全交給大哥一個人吧!”
“好啊!我說怎麼覺得耳根子發燙,當家的,你有牢騷就衝我發啊,和幾個弟兄訴什麼苦啊。”
盧方見了嬌妻愛子不由得滿臉堆笑,跑上前,討好道:
“怎麼出來了呢,外麵風大,快抱著兒子回去吧。”
“呦,這你還知道這外邊風大啊,這雨季前你若不造好房子,我和你兒子可都要被大水可衝沒了。”
“呸呸呸,說什麼呢,秀秀,可不許你詛咒咱們兒子啊。”
“誰詛咒了,我說的可是大實話。你們兄弟幾個,義字當頭,本該去助老五一臂之力,這老二他們三個可不是我留下來的啊。當初,是誰吹胡子瞪眼地說,誰不留下來幫你就跟誰急。合著到了今兒,這背信棄義,見死不救的名聲就全落我一人的頭上啦。”
“秀秀……”盧方從妻子手中抱過愛子,將其拉到一邊:
“兄弟們都在,兒子也聽著呢,好歹給我留點麵子……”
盧大嫂見盧方額頭冒出細汗,不由得“撲哧”笑了起來,說:
“你還知道兒子會笑話你啊……廚房裏有新做的綠豆粥,快叫工人們先歇了吧。”複又轉身對韓彰等人說道:
“老二老三老四,你們也都別幹了,快去廚房喝粥吧。”
“唉……我就知道,還是大嫂最疼我們幾個。”
“貧嘴。”盧大嫂笑道,因見那幾捆木料是新進的,便上前察看。
“大嫂,你放心吧,這木頭是鎮上最大的木材行買的,上好的成色,我剛剛扛的時候,死沉死沉的,蓋了房子準保結實。”
“是啊,大嫂,要說這大哥不關心你和小侄兒,那可真是冤枉他了,咱們大哥可沒少花銀子呢。”
“哎呦……”盧大嫂突然對著那堆木頭,大叫了一聲。
“怎麼了?”盧方連忙將兒子交給一旁的奶媽,跑到妻子身邊。
那盧大嫂卻隻是指著其中一根,叫道:
“你們看,這是什麼?”
盧方等人朝其所指方向看去,赫然見是一排炭黑的字體,幾人看後,也是大驚失色。
倒是徐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這上麵寫的什麼字呢?你們倒是快說啊。”
“大哥,你看這會是何人所為?”
“不知道,誰會幹這樣的事呢?”
“哎呦,這上頭到底寫的什麼嘛!大哥,你說嘛!”徐慶拉住盧方。
“阿敏在長風鏢局。”
“阿敏?你是說敏姑娘?那太子呢?”
“老三,你先別急,等你們大哥好好想一想。”盧大嫂見大家都慌了,忙說道。
盧方知道幾個兄弟裏頭數蔣平想事情最是周全,便對其說道:
“老四,你看這會是真的嗎?”
蔣平也在深思當中,聽得盧方問,便無不為難地說:
“大哥,這長風鏢局咱們兄弟雖沒打過交道,也說不上它到底是忠是奸。單看這幾個字,你若要我說,我也說不好。”
“無妨,你隻管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該怎麼,還是咱們大夥一起看著辦。”盧方心中已有幾分把握。
“那好,要我說,不管寫這字的人到底是誰,他的目的應該隻有一個:讓我們去長風鏢局找阿敏,結果隻有兩個,一個是阿敏果真在哪裏,另一個是咱們被騙了。”
“當家的,若是像四弟說的,是假的呢?”
“假的?”盧方又看那木頭道:“即便是假的,這事也擺明是衝著咱們五鼠來的。”
“大哥說的有理,人家既然把帖子都下到咱們家門口了,我們陷空島五鼠總不能當那縮頭烏龜吧。”
“說了半天,你們這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啊?”徐慶還是不明就理。
“去,當然要去。老二,我和老三老四先去長風鏢局,你先去和五弟會合,務必要把他找到。如若我們真的著了他們的道,你和五弟在外也好想辦法”
“秀秀,你……”盧方轉向妻子,又不知該說什麼好。
“行了,當家的,這該懂的道理我都懂。隻要你在外邊的時候,想著我們娘倆,多保重就好。”
麵對妻子的聲明大義,盧方不由得一時感慨,卻又說不出什麼,隻在心中暗自盼望,此行能尋得阿敏和太子,也好了此公案。
同時,汴京開封府。
“公孫先生,此話當真?”包拯剛下得朝來。
“啟稟大人,展護衛給學生飛鴿傳書中確是如此所述。”
“長風鏢局?先生對此可有印象。”
“回大人,那長風鏢局乃先帝禦封之‘天下第一鏢局’,如今,這鏢局的主人是郭明先的獨子。”
“你說的可是十年前幫朝廷找回賑災銀的郭俠士?”
“正是!”
“如此,展護衛又是如何得知這敏姑娘和太子在那鏢局之中?”
“啟稟大人,據展護衛講,不知為何,江南一帶都在流傳太子在長風鏢局的消息。”
包拯像是想到了什麼,下得書案,慢慢踱至堂下。
“本府在想,此次的消息與不久前太子尚在人間相比,似乎有什麼相似之處。”
“學生也這麼認為,或許都是有意而為之,又或許,這幕後主使者實乃乃同一人……”
“展護衛現在何處。”
“已快馬向長風鏢局趕去。”公孫策說完這話,便在心中暗暗歎氣。展護衛的性格向來如波瀾不驚的湖水一般,隻知公理,辦任何事都講究一個“法”字,若非胸有成竹,絕對不會輕舉妄動。如今,連這消息的真偽都沒有辨清,便直奔那長風鏢局而去,實在是有失常理。
果然,包拯也有同感,似是反複思量後,微微歎口氣道:
“如此也好,至少本府要知道是何人為何要一再地散布關於太子的消息。”
“公孫先生,你即刻命人追趕展護衛,讓他將欽賜尚方寶劍一同帶去。也好省去一些麻煩。”
“大人想的果然周到,學生這就去辦。”
“慢……公孫先生,務必告之展護衛,遇到諸事,隻以本府名義即可,萬不可驚動聖上。”
“是,學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