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英雄大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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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衝天的煞氣一個紅衣女子從天降落在庭院之中,她一步一步的向大堂慢慢走近,她的每一步仿若重如千斤,卻也宛若飄絮,衝天的煞氣隨著她的接近而更加清晰更加的沉重,功力淺薄者已抵抗不了她的煞氣而或跪或趴在地上,在場之中還能站立的也就隻有那些功力深厚的掌門或門中的一些長者,還有就是單昊辰、單昊霖、獨孤飛域、韓律等幾個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當然隨風自然不會畏懼於那紅衣女子的煞氣,不說她們千年前曾為一體,隻說隨風與她不相上下的武功也絕無畏懼於她的道理,彝光則靠著自身的功力還勉強頂得住。最讓人奇怪的應屬阿呆,讓在場眾多英雄豪傑都為之折服的煞氣他竟然卻沒有半點異樣,就算他真的是扮豬吃老虎有著比眾人預想的要高得多的武功,但也絕無可能與那紅衣女子和隨風媲美,要不然他的師傅就可以去撞牆了,身旁有著這麼一位武功高深莫測的徒弟竟然沒有發現。
“啊,我知道了。”阿呆突然興奮的叫了起來,他終於知道霧幽穀主剛剛在自己手心裏寫的是什麼字了,正當他激動異常的抬起頭想要將這個驚人的發現告訴隨風時才終於感覺到了大堂內的怪異氣氛。‘這是咋了?’阿呆歪著腦袋不明所以的看著大堂內東倒西歪的眾人。
因為阿呆剛剛突然的驚叫讓紅衣女子的威勢稍稍一滯,雖然隻是瞬間的工夫,但卻足以讓那些功力高深的人從她的威勢中掙脫出來。
氣勢並非攻擊的武器,隻是震懾的工具,既然自己完美的氣場已被破壞,那震懾的威力也便大大的降低了許多,雖然此刻她散發出的氣場不過是本身的十分之一,但就憑眼前的這些人根本沒有資格讓她拿出真本事,不過那個能不被她的氣勢所懾還能破壞她氣場的男子當是引起了她相大的興趣,雖然隻是一眼但隻一眼她就已知道了阿呆的武功底細,就阿呆的武功在江湖中連三流也算不上,那他為何卻能抵禦得了自己的氣勢呢?紅衣女子不明白,更別說還沒有搞清楚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況的阿呆了,在這世界上唯一知道這個原因恐怕也就隻有隨風了。
紅衣女子冷冷的看了眼阿呆後繼續向前走著,因為自己的氣場已被阿呆破壞,所以紅衣女子收回了所散發出的勢。沒有了身上的那股強大的壓力,眾人體內的內力也不再受阻,內力在體內運行了幾個周天後,所有人都慢慢的恢複了常態。
“姑娘就是兩個月來血屠了六個門派的血貼之主嗎?”首先回恢複過來的單昊辰開口向那紅衣女子問道。
“哼。”紅衣女子嗤笑一聲道:“汝的問題很多餘。”
紅衣女子赤裸裸的藐視讓單昊辰臉色一變,壓抑住心中的怒氣再次問道:“姑娘究竟是何人,那六個門派與姑娘又有怎樣的深仇大恨讓姑娘如此狠辣的將其上下全部滅門,連老人小孩也不放過。”
“吾殺吾想之人,即使那人與吾無仇亦無怨。”同意的話語,同樣的冷酷,不同的隻是出自兩個人之口。
“單莊主何必跟這魔頭廢話,大家一起上殺了這魔頭為死去的武林同道報仇。”有些人的正義之心早已泛濫,但可惜空長腦袋卻沒長腦子,紅衣女子剛剛出場的那一股氣壓就已經讓他們毫無還手之力,可想她的武功,在場的除了隨風之外,恐怕沒有一人能與之匹敵。
果然事實得到了驗證,那幾個空有武力的莽夫還沒近到紅衣女子之身就已經被一道紅色的刀氣斬成了兩斷,但奇怪的是被斬成兩斷的那幾人的鮮血並不是四處飛濺,而是如一個血色的漩渦朝紅衣女子手中的大刀湧去,不消片刻鮮血全部湧入了紅衣女子的大刀之中。
看到此副畫麵所有人的臉色都猛得一變,他們都難以置信世界上竟然會存在會吸食人血的刀。與其他人不同的韓律雖然也同樣驚訝,但他驚訝的不是那把紅色大刀會吸食人血,而是紅衣女子竟然可以隨心所欲的召喚出那把已經與她融合的大刀,雖然那把刀的顏色已經不同,但韓律還是一眼便認出那把紅色的大刀就是曾經給尚武帶來過無數災難的龍淵寶刀。
“吾今天隻為鐵劍門而來,汝等若不想死的就請離開,否則……”無須言語,隻須她身上的那陰冷的殺氣稍稍一逝放就足已讓在場的許多人都為之膽寒。
在場的許多人都開始畏懼了,退卻了,他們不想為了一個毫不想關的人而送掉自己的性命,雖然他們的對手隻有他們的千分之一,但就隻是這千分之一,就讓他們動搖了前一刻還誓要誅殺她的信念。
鐵劍門的掌門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看出了這群空會說大話,實則沒半點膽量之人的心思,如果現在麵對不是眼前的紅衣女子,即便是曾經黑道的統領者——落翼教,他也絕對不會低身下氣,放下自己的顏麵對懇求這群偽君子。但他現在所麵對的偏偏就是眼前的這個紅衣女子,讓所有人都畏懼的存在,他知道如果隻靠他自己絕無半點活下來的希望,所以他現在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這群人的身上,即使是厚顏無恥的乞求他也絕不能讓他們離開。
“大家千萬不聽信這個魔頭的花言巧語,若我鐵劍門被滅,下一個輪到的也許就會是你們之中的其中一個。”鐵掌門加以內勁大聲的吼道。他要以恐懼來戰恐懼,他要讓他們知道如果他們不齊心協力一起殺死這魔頭,也許過不了多久鐵劍門的下場也將會是他們的下場。
顯然鐵掌門隱匿的威脅還是很有用的,原本已生退卻之心的眾人在鐵掌門的話又開始猶豫不絕起來。
“女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請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了。”向來悲天憫人的空無大師顯然不想看到江湖血流成河的場麵,他希望能以佛心感化紅衣女子。
“哈哈哈……”聽到空無大師的話紅衣女子突然狂笑了起來,“天上若真有神佛那汝等便請他們下來救汝等,吾手中的屠刀既已拿起又豈會再放下。”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女施主回頭是岸啊。”空無大師再接再厲的勸解道。
“大師您犯戒了。”
空無大師不解,問道:“女施主此言何意?”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出自《增一阿含經》)
“女施主精通佛理老衲佩服,當是老衲執著了。”空無大師雙手合十向紅衣女子一行禮,隨後對在場之人說道:“各位施主今日之事即為方內之事,老衲身為方外之人不便多管就先行告辭了。”
“大師,大師,此魔頭心狠手辣,若今日不除恐有一天也會危害到貴寺的。”鐵掌門苦口婆心的勸道。要知道在場的所有人中武功最高威望最高的就屬萬佛寺的空無大師,許多人之所以到現在還硬撐著站在這兒就是因為有空無大師在,如若空無大師一走,原本已不是很穩定的人心恐怕就真的要散了,到時他的鐵劍門可就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有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世間集,有因有緣滅世間,有因有緣世間滅(出自《雜阿含經》)。若那一天真的到來,那也是佛祖給我寺的考驗。阿彌陀佛老衲告辭了。”說著雙手合十向眾人一行禮後帶著萬佛寺的弟子離開了鐵劍門。
看到空無大師離開,眾人原本就猶豫不決的心再一次動搖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盤。
“吾數到三若汝等還是不願離開那就休怪吾手下不留情了。”紅衣女子長刀一揮陰冷的殺氣頓時從血色的紅刀中四溢而出。
“除奸邪斬妖魔為我正道人士應盡之責,即使為此付出生命也不能讓這你冷血魔頭活著離開這裏,繼續危害武林危害天下。”單昊辰正氣凜然的說道。單昊辰的話不僅是說給紅衣女子聽的,也同樣是說給在場的其他人聽的,以單昊辰的精明他自然看得出那些牆頭草的心思,所以他要將話說死說絕,如果有人在聽了他的話後還怕死想要離開的話那那人就不再是正道中人,隻是群欺軟怕硬屈於惡勢力的奸邪小人。
單昊辰的話雖然讓在場的許多人都心感不快,但卻也因此打消了他們想要逃離的念頭。人在江湖最重要的是什麼,不就是麵子,如果他們有人為了苟全性命而屈服於紅衣魔頭的淫威,若日後傳揚出去他們還怎麼在江湖上混。典型的死要麵子活受罪,明明心裏怕得要死,表麵上卻還要硬充好漢。
“各位武林同道我們一起上,就算此人的武功好,也架不住我們這麼多人的輪流攻擊。”鐵掌門適時的扇風點點火。
“鐵掌門說的不錯,大家一起上,殺死這個魔頭還武功一個清寧。”雖然在場之人紛紛附議鐵掌門的話,也有不少人拔出了手中的武器,口中大喊著殺殺殺,但真正上前的卻沒有幾人。
“哼。”紅衣女子譏笑一聲,說道:“既然汝等想死,那吾也絕不會手下留情。”說完右腕向外一轉,露出了紅色大刀的鋒利刀刃,陰冷的殺氣頓時又凝重了幾分。“汝應該不會多管閑事吧?”
紅衣女子的突然問話讓眾人都摸不著頭腦,當眾人都以為這隻不是紅衣女子的虛張聲勢之時,一時輕悅的聲音突然響起,“請隨意。”
雖然這個聲音的主人在進到鐵劍門後就沒有說過幾句話,但她那獨一無二的美妙之音就算隻聽過一回也絕對會讓人難以忘懷,這個聲音的主人便是隨風。
眾人驚詫的看向隨風,他們都沒想到眼前這個仿若天仙的女子竟然會與那殘忍的紅色魔頭相識,也許她們之間並非朋友關係,但從剛才的對話中他們也聽出她們兩人也絕對不是敵人。
“那便好。”紅衣女子嘴角揚起一絲嗜血的微笑,揮舞手中的長刀劈向擋在她眼前的一切事物。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之聲不絕於耳,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堆滿了大堂,無數的鮮血不停的被吸入血刀之中,如死神般的微笑開啟了地獄的大門。
在場武功最高的單昊辰、單昊霖、令孤飛域和數位門派掌門竟然沒有一人是紅衣女子的一招之敵,雖然他們都勉強的躲過了紅衣女子的攻擊,但同時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阿呆雖然呆但卻並不傻,就算真的是個傻子看到眼前的血腥殺戮的畫麵也不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要殺我師傅。”眼見紅衣女子的刀將要揮向人群中的一個白發老者時,阿呆想也沒想二話沒說撲了上去,擋在了白發老者的身前。
就在大刀離阿呆的腦袋隻有半分之時大刀竟瞬間停了下來,紅衣女子不帶感情的問道:“汝不怕死嗎?”
阿呆咽了咽口水,緊張的回道:“我,我很怕,但我的命是師傅救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師傅被殺,姑娘求求你放過我師傅吧,你要殺就殺我好了。”雖然阿呆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眼中也充滿畏懼,但即使如此他的腳也沒有移動過半步。
“阿呆師傅年紀大了也沒有幾年好活了,就算現在死了也不可惜,但你還年輕,大好的日子還在等著你,你快走,不要管師傅了。”對於阿呆他的師傅其實還是很疼愛的,雖然阿呆從小學東西就比別人慢,武功也盡不如人意,但他對人對事卻很真很誠,不似外麵之人眼中就隻有利益,所以即使阿呆的武功十幾的如一日一點精進也沒有,但他的師傅卻也從來沒有因此而責罵過他,嫌棄過他,也更因為阿呆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對待阿呆他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從心底裏關心,也從心底裏疼愛。
“不,我不走,我死也不走。”阿呆大聲的說道。
“好,既然這是汝之願,那吾就成全你。”說著紅衣女子舉起了手中的大刀劈向阿呆。
“不要……”阿呆的師傅想要阻止,但是無能為力,隻能上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奪命的大刀向自己的愛徒劈去。
就在阿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現擋在了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