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英雄大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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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現擋在了他身前。
“汝不是已經答應過吾不會多管閑事的嗎?”紅衣女子看著眼前白衣女子冷冷的問道。
“除他以外。”隨風淡淡的回道。
“汝很在意他?”
“也許吧。”雖然隻是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但卻已足夠讓所有認識她的人驚詫不已。隨風生性淡漠很少有能讓在放在眼裏心裏的人或事,在這世上真正能讓人隨風在意的迄今為止也就隻有區區四人,那便是她的父母霧幽雪、聶天狂和居筱亦、寒玄若,而她所救之人所認之弟所收之徒都隻不過是她一時興趣,就算失去了也不會讓她有多大的反映。但對於她身後那個呆呆傻傻的男子卻超乎人眾人對她的認識,對於才隻不過第一次見麵的人她竟然願意以命相護,眾人不解在這個呆傻的男子身上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可以讓如謫仙般的她如此看重。
兩人的內勁一觸即收,雖然隻是短暫的碰撞,但她們強勁的內勁讓她們周圍直徑丈內的東西全部變成了碎末,即使就隻是被她們的餘勁所波及之地,也是一片狼藉,好似強盜進了村被洗劫了一翻。
隨風一左一右捉住阿呆與他與師傅的肩膀運氣一提將他們送到了安全的地帶。與此同時隨風與紅衣女子也被彼此的內勁震得退後了數步。站定之後隨風與紅衣女子彼此靜靜的互視著對方,一個淡漠,一個冷冽。
她們兩人互視了許多,但在場之人無一人敢上前去打擾她們。大概過了兩刻鍾的時間紅衣女子才以秘語傳音之法對隨風說道:“汝以為可以戰勝吾嗎?”
隨風同以秘語傳音之法回道:“但至少不會敗。”
“汝很自信。”
“吾之自信緣自於汝。”
“汝難道就不怕嗎?”
“吾為何要怕?”
“汝之魂魄原為吾身,汝就不怕吾收回吾之魂魄。”
“嗬。”隨風輕笑一聲道:“千年之前吾與汝雖本為一體,但經過輪回轉世吾與汝現在隻是兩個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單獨存在,吾是吾,汝是汝,即使汝想要收回吾之魂魄,隻有半魂的汝以為可以戰勝擁有全魂的吾嗎?”類似的問話不過才片刻的時間卻對換了角色。
紅衣女子雙眼一凜,說道:“不試過又怎知不能。”
隨風揚唇自信一笑道:“汝不會的。”
聽言紅衣女子的嘴角一勾訕笑道:“汝當真是相當的自信啊,不過過分的自信就會變成自大,那樣可是會很惹人討厭的。”
隨風回以一記淡淡的淺笑,說道:“汝難道忘了吾之本領了嗎,雖然吾不能準確的預測與吾自身有關的人或有關的事的將來,但吾知道吾絕不是一個短命之人,至少活的絕不會比你短。”
“嗬。”紅衣女子不屑的譏笑一聲,道:“吾從不相信命運,也不會讓那無稽的東西來主宰吾之命,如果汝剛才之言就是汝所謂的命運那就讓吾來摧毀它。”話音未落紅衣女子再次催動起手中的紅色大刀蓄勢而發。
與此同時隨風右手手掌一張,一條白綾從她的袖中飛出,柔軟的白綾在隨風的手中卻似一條長鞭,一條鋼鏈,一把無堅不催的利器,與削鐵如泥的血色長刀碰撞在一起竟平分秋色誰也奈何不了誰。
為保護堂內的某人隨風將紅衣女子逼退到了大堂外的庭院中,為此隨風還硬挨了紅衣女子一掌,原本她們兩人的武功不相上下在伯仲之間,但因為這一掌讓隨風略微的處於下風,不過幸好紅衣女子出那一掌時並未盡全力,隻要讓內力在體內運行幾個周天隨風便能恢複如常,但現在隨風最缺的就是時間,紅衣女子如狂風暴雨的攻擊讓隨風沒有半點運功的間隙。
隨風與紅衣女子如疾風般的過招速度在場之中沒有一個人可以看得清楚,隻能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與一介白色的身影在庭院中不停的閃動。
“碰。”一聲劇烈的響聲之後是一陣強烈的颶風,被颶風所侵襲之地已是覆巢之下無完卵,原本美麗的庭院在颶風過後成了一片荒蕪之地,假山花草樹木已全然不見,隻剩下一堆堆的黃土,若非知道這裏是崇文國還以是走進了沙漠了呢。
別說是庭院就連離庭院六七丈外的大堂也被掀去了半個屋子,不過幸好被掀去的那半個屋子是被隨風與紅衣女子外泄的內勁化成了粉末,否則整間屋子塌下來堂內能逃脫的武林中人恐怕沒有幾人。
有多久沒有這麼酣暢淋漓的跟人比試過了,又有多久沒有受過傷了(故意的不算),隻是從來沒有預料到今生的第一次受傷竟是被自己曾經的身軀所傷,鮮血不斷的從她的嘴角與被長刀所砍傷的胸前溢出,浸染了她的麵紗與衣襟。
“吾不是個喜歡占便宜之人,待汝之傷完全恢複之後吾再與汝一較高下。”紅衣女子毫無感情的雙眼冷冷的看了一眼隨風後準備離開,但就在她想要離開之時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右手一伸從掌成爪,虛空一捉。
還沉靜在隨風與紅衣女子那驚人武藝中的阿呆突然感到身子一緊,還沒等他反映過來人已經出了大堂出現在了庭院之中,而且還被紅衣女子緊扣住了脖子。還沒搞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突然眼前一花好似閃電般在萬物間移動,讓他還以為自己的是在做夢。但在消失前的那一刹一個輕緩而略顯疲憊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他的耳中,讓他知道自己的並非是在夢中,“用你自己的心去看去聽去了解她的一切,如果迷茫時那便問問自己的心。”
阿呆不明白隨風的話中之意,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那樣的莫測高深讓他難以理解難以琢磨,想要問清楚隨風剛剛所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紅衣女子卻以雷霆之速帶著他離開了鐵劍門,讓他隻能將滿心的疑問藏在了心中,等待著再次與隨風相遇或者真正理解那些話的一天。
沒有經曆過死亡的人永遠都不可能體會到生的可貴,就如眼前這一群自詡正義自詡英雄之人,雖然他們嘴巴上說的好聽為了天下蒼生,為了世間正義即使付出生命他們也在所不辭,但真當那一天來臨之時他們卻害怕了,畏懼了,退卻了,什麼世間正義什麼天下蒼生,若沒了性命那什麼都是狗屁。
他們很幸運,因為他們從惡魔的魔爪下死裏逃生,對於他們來說救他們的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活下來了,可以繼續享受生命,享受世間美好的一切。
劫後餘生的感覺讓彝光、追月、彩雲三人也同樣欣喜不已,當他們帶著滿心歡喜與欽佩走到隨風的身邊時都睜大了雙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從來都是一塵不染宛如白衣仙子的她此時卻已被鮮血所浸染。
“走吧。”直到隨風輕緩而又無力的聲音響起才讓他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師,師傅我,我去找大夫,我去找大夫。”他們驚惶失措,他們驚恐害怕,他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猶如神人一般存在的她也會有受傷的一天。是的,他們忘了,他們忘了隨風並不是神,而是跟他們一樣有血有肉會受傷的人,即使她比任何人都要厲害但也受傷也會流血。
“追月。”隨風輕聲叫喚住了追月,淡淡的看了他們三人一眼後再次說道:“走吧。”
雖然他們擔心緊張亦害怕,但他們知道隻要是隨風所決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改變,而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就是跟隨。
從死亡的絕望到生的希望即使是在場的那些曆經風雨的老江湖或是從小與陰謀詭計相伴內心陰沉的單昊辰或是在廟堂中能遊刃有餘對付那群老狐狸的韓律也都不禁在心中暗暗的慶幸,更別說那些初出茅廬喜形於色的小輩們了。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從活著的喜悅中活過神來,才終於意識到應該去感謝那個救了他們之人,表現他們的大仁大義,表現他們的知恩圖報。
“風姑娘。”看到正準備離去的隨風,單昊辰立馬追趕了上來,當看到渾身鮮血的隨風時他也是驚愕不已,不過他顯然要比追月彝光他們穩重的多,“風姑娘你受傷了,讓令狐兄幫你看一下吧,令狐兄雖然主攻毒術,但他的醫術卻也不錯。”
“不用了。”隨風輕聲回道。
“風姑娘你所受之傷看似不輕,雖然你與令狐兄有點小誤會,但令狐兄也並非小氣之人,更何況此次風姑娘受傷全是為了武林正道,我等絕不會袖手旁觀。”說著欲轉身叫令狐飛域但他的嘴巴還未張開自己的脖子卻已被緊緊的桎梏住了,發不出一點聲音。無法低頭隻能用眼角的餘光向下看去才發現桎梏住自己脖子的竟是隨風那隻沒有沾血左手。
“我不喜歡別人將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也不喜歡別人擅自決定我已經決定了的事。”這是隨風對單昊辰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但卻是冰冷的警告。“碰。”隨風手一甩將單昊辰毫不留情的摔在了地上,身體與地麵猛烈的碰撞發出了重重的響聲。
隨風現在雖然身受重傷,但即便如此卻依舊可以輕而易舉的打敗單昊辰,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隨風那莫測高深的武功感到震憾。
回到客棧後隨風命令,不錯是命令,不是通知也不告訴而是命令,命令彝光三人在她養傷期間不準任何進入她的房間,其中也包括他們三人,直至她醒來為止,雖然彝光三人都很擔心隨風的傷勢,但在她那不容違抗的眼神下他們隻能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