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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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自從一星期前和燦給我催眠失敗後,他便出了遠門,沒了免費美食,也沒了難得的朋友,更讓我無奈的是,他似乎連貓也帶走了,至少沒有托付給我照顧。有時候我站在他家門前,輕叩房門沒有回應,失落感成倍增加,站在門前發呆的我一定很狼狽,我不善於隱藏情緒,習慣了他的存在,竟大意地忘了留存他的聯係方式,連問詢他何時歸來的機會都沒有,隻能拿枕頭撒氣,或是發呆虛度光陰。
這一個星期以來,我的工作量有了明顯的下滑,在家辦公按量拿錢,等到發工資的時候我一定會更加失望,從床上坐起來,我將日記本打開,這些天雖然沒有做夢,但我一直在研究。日子過得越久,我對於夢境裏的內容就愈發陌生,短短一個星期,我再看向上次夢境的內容時,已經完全是以旁觀者的態度閱讀,像是老人們常說的,年齡越大,記性越差,若不是我有寫日記的習慣,恐怕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我】姓林,正在參加一場奪城之戰,【吳安】喚【我】少爺。
最近兩場夢境似乎有相似的部分,但是結局卻大有不同,這是我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可能是和燦催眠後,導致我的記憶出現了偏差,也可能是多個夢境相互融合,隻是主角卻沒有變化。翻閱過往的記錄,並沒有類似的結局,或許我的腦海中藏著另一個未曾被我發掘的夢境,這次催眠提前將其捕捉,與前一次的夢境相互糅合。
“會不會是穿越?”我自言自語道,打開電腦,將日記中的那些名詞放入搜索欄,偏門的字眼,我從未學習過,但每次夢醒後我總能準確地書寫,甚至知道如何發音,看著搜索信息,我這才發現,神話和傳說中確有它們的身影,或是妖怪,或是鬼神,無一例外,皆是現實中不存在的東西。
“輔。”我嚇了一跳,腦中突然跳出一個字,不經思索,脫口而出,“輔?”
我將這個字輸入搜索欄,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它”不是妖怪,不是鬼神,更不是萬物中的任何代稱,為什麼我會突然想到這個字?我拿起日記本,翻閱了整整一個下午,數不清的字眼中並沒有“它”的身影,“它”就像是憑空出現,毫無預兆,最讓我無法理解的是,“它”出自於我的口中。
我忽然想起那個綠眼睛的妖怪,唯獨夢境中的它讓我記憶猶新,閉上眼睛,我回想起牢中的情景,即使略顯陌生,但那雙幽綠的眼睛像是真切地存在我身邊,時時刻刻看著我,審視我,好似穿透了我的肉體,撥弄我每一寸的靈魂。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我猛然睜開眼睛,慌忙看向四周,熟悉的環境給了我片刻的安寧,我背靠座椅,環抱身軀,手指有些冰冷,將其捧在嘴前,呼出熱氣緩解它們的顫抖。
緩過神來,我在網上搜索綠眼睛的妖怪,但卻一無所獲,僅有的幾個都不符合它的輪廓,雖然它遁入黑暗,但【我】仍舊看清了它的樣貌,像是一隻毛球,它的胡須很長,一口密集的牙好似鯊魚一般,像是一隻凶惡的貓,貓……
我回想起和燦的貓,晨明並不活潑,似乎也不太粘人,即使作為主人的和燦,它似乎也不願意搭理,僅是外出時乖巧地窩在他的懷裏,懶惰,是我對它最大的印象,它甚至懶得撥開我挑逗的手,偶爾我摸摸它的腦袋,撓撓它的下巴,它並不會躲開,也不會反抗,更加不會回應我的動作,若不是它仍在呼吸,仍在眨眼睛,我甚至懷疑它已經死了。無論如何,我也不能把晨明和夢中的妖怪聯係在一起,它們就像是兩個極端,幾乎毫無相似之處。
“晨明的眼睛是什麼顏色?”我不由得疑問,好像從來沒有仔細觀察過,搖了搖頭,我有些自責,它可是朋友養的貓,我居然心生懷疑,實在是不應該。
天色已然暗了下來,我的肚子正在咕咕叫,拿起手機翻看外賣列表,隻看店名我便能回想起飯菜的口味和模樣,實在是提不起食欲。打開房燈,躺在床上,我再次看向天花板,忽而驚覺,竟才發現天花板上的燈管是貓的形狀,燈罩柔化了它的輪廓,我隻覺得房間並非那般明亮,可我從來沒有仔細瞧過它的模樣,沒想到是一隻貓,一隻方臉的貓。
“這是巧合嗎?又是貓……”
叩叩叩!
我猛的從床上坐起來,豎起耳朵,屏住呼吸。
叩叩叩!
不是幻聽,真的有人在敲門,我連蹦帶跳來到門前,滿心歡喜地打開房門,“和燦!”
門外的女人嚇了一跳,她身著保潔服,手拿著垃圾,小聲詢問:“這是你的嗎?”
我連連道歉,並點頭示意:“是…是我的…”
“物業通知過不要將垃圾堆在樓道裏。”
我趕忙接過垃圾,將它放入房內,目送著女人遠去,側過身看向走廊邊的鄰居房門,每一扇都緊閉著,悄無聲息。我失望地關上門,忽然感到一陣阻力,一隻手死死地扣住了房門,旋即,一個男人從門後現身,他麵若冰霜,直視著我的眼睛,未等我開口,他像是一陣風似的穿進我的家門,我回身鉗住他的肩膀,但他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甚至將我帶進了房間,一個趔趄,我努力尋找平衡。
“開始吧。”
“開始?”我不解,繞到他的身前,端詳他的麵容,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這是一張該如何形容的臉?沒有鋒利的棱角,沒有贅肉,不胖不瘦看似普通,身為一個男人,沒有太多陽剛之氣,卻也沒有多餘的陰柔之風。頭發是很常見的類型,蓋過一半額頭的劉海,鬢角也收拾得幹幹淨淨,不燙發不染發,也沒有紋身和耳釘,就這麼普普通通的每一處集合在一起,竟讓我這一秒鍾覺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人。
他微皺眉頭,似是審視的眼眸,旋即,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太慢了。”他好像在抱怨,抱怨的對象好像是我。
“什麼太慢了?你把話說清楚!”我跟不上他的腳步,隻得小跑上前,在他消失於房門的下一秒,我才探出半個身子,他已經站在電梯間的門口等我了。
“會再見的。”說罷,他側身離開了。
我沒有追上去,腦中滿是疑惑,這是人的速度嗎?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