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鄧林幾乎不下雨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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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鄧林幾乎不下雨
    “我生在峰界,炙火地鄧林城。”夏天說。
    他們已經達成了共識,交換信息也是互訴衷腸:“他要我讓這世界爬上頂峰,取而代之。”取代主世界麼,不錯的大夢,夏天想著自己要不要勸一勸,反正隻要他這裏把這事情壓下去,他老師會給他這個情麵。不過這是世界主權被禪奪走前留下的最後意誌,禪會受此影響,影響深刻且深遠。
    他們約定隻陳述,不問為什麼,也不深究避重就輕的部分,誰都說自己願意說的。以及禪知道夏天說得是真是假,夏天不會撒謊,一點都不會。
    “鄧林城是炙火地上唯一的城市,炙火地隻有戈壁和沙漠。”夏天隻能說些不痛不癢的,鄧林城依舊是他的主城,他卻寧可在外獨居。
    禪拉著夏天手,他帶著一直在這些通道裏轉悠,或是說禪正在展示自己:“我這裏建了有五十年,都是在地下,我不想被執法者注意到,我想要建立一個正常的世界,這裏以後我都會設法隱藏。”與你一起,可以正常生活很久的世界。
    夏天依舊找些不著邊際的話來搪塞,但鄧林於他,至關重要,他說:“鄧林這個名字源於鄧氏造林,後在林邊建城,隻是現在,林地皆被黃沙淹沒,那城也快荒了。”鄧林的事情在峰界不是秘密,甚至大有人央求到夏天頭上叫他有所作為,他有所作為的,隻是他的作為皆被人糟蹋了,他還何必作為,費心費神的,反正他的名聲在峰界宛如狗咬,不能更差了。
    “我心悅你,我知道所謂輔助者究竟是什麼,但你不一樣的。”禪把夏天帶進一個空曠的地方,他說:“我待你好,隻對你一個人好。”
    夏天的的嘴角扯了扯,他看著這空曠區域正中的玻璃柱子,他得仰頭才能看清一一的臉,他似乎對禪的話毫無反應,他說:“鄧林這個名字實際是誤傳,不過是有人在炙火地造林,而不管問他什麼,他都隻會說一個字”等”,誤解下,那邊就叫鄧林了。”
    “我知道你必定想著要離開,但我要留下你。我曾經辜負你,那是我的過錯,我自負且傲慢,亦不願意正視自己的感情。你真情待我,我卻沒有想清楚,而現在的我,不可能再放手了。”
    “鄧林城本是富碩的城市,城外的鄧林中隻有一種樹木,那樹的樹皮可用作布陣的樣紙,那林子養活了鄧林城,也是鄧林城能在炙火地存亡的根本。後來,人心不足罷了。”夏天可想盡了辦法保住那鄧林和鄧林城,最後隻能說,人要臉樹要皮,但人不要臉了,天下無敵呃。
    “九百年前,你還是吳地君主的時候,我所作所為的一切皆是我的鬼迷心竅,我那時候覺得一切都失控了,甚至不是利欲熏心,我就是,就是真的想留下你。你對待我真的很認真,掏心挖肺的為我好,但為什麼不圖回報,你好似真性情,卻又不在意愛恨和別離,若即若離一般。我一直有所感覺,你會離開,而且我留不住你。”禪站在夏天身後,他們一同仰視,在玻璃柱子裏的那個人,現在就是他牽製夏天的唯一手段。
    夏天就糾結了一瞬:“鄧林氏,鄧林是,鄧林城在炙火地的邊緣,也在整個峰界的邊緣,與友界就間隔了一個鄧林,友界又稱誘界,有去無回的地方。”
    禪從夏天的身後抱住他,禪幾乎貼在他的耳邊:“我覺得你會離開,我便把控你所在意的一切,我知道你良善,與尋常的輔助者不一樣,你當小世界裏的一切都是真實鮮活的,你尊重生命,甚至是重視。你過分天真了,這本是你與世界意識的交易,你做得過分好了,你太好了。”
    夏天已經猶豫了,他看著禪環在他胸口的手,他是:“鄧林城內有一個把控大權的氏族,我便出生在那個氏族,我生得不好,父母偏愛兄長,也實在是我不爭氣,我有個很好的老師,很好很好的老師。”夏天笑了,他說:“我其實蠻幸運的,一直很幸運。”
    “你覺得自己幸運,傻子。”禪似乎是要把夏天揉進他的懷裏,他說:“第幾次被騙得遍體鱗傷了,用那麼千瘡百孔的身體,你覺不覺得難受嗎?你不疼嗎?”
    “說好了誰都不問的。”夏天抬手握住了禪的手:“我在這裏呆久了,回去之後也不知道會碰上什麼事情。”他也不能夠在這裏磨蹭太久,畢竟出大問題的小世界千千萬萬,他也不能太玩忽職守了,不過他現在就在監守自盜。
    “我不問你,你會說什麼,依舊是那樣,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停止從他身體裏抽取能量,或是說抽取神力,這個小世界在重啟前是全部小世界中最拔尖,也與下穀世界有了聯係。”
    夏天握著禪的手緊了緊,少數頂尖的小世界和穀世界一直有著聯係,那些小世界識趣,也知道貓著,所以夏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警示幾句,高拿輕放就過去了。峰世界他老師嚴防死守,更是小世界的絕路。再就是穀世界是他師公管的,夏天不能太追根究底的。
    但這個世界正要往峰世界的偏向發展,這就實錘的挨到夏天手裏了。
    “鄧林還有很多的故事,我還有件最重要的事情沒說到。”夏天把自己的視線從一一的臉上拉下來,他說:“鄧林幾乎不落雨,但因為有了鄧林,那裏有了炙火地上少數的綠洲,但我出生那天,下了炙火地最大的雨,也是最後的一場雨,直到現在。”
    夏天慢慢的往後靠,鬆懈了氣力,他靠在禪的懷裏,他說:“大雨是鄧林的不祥,因為鄧林收獲的時候不能沾濕一點的雨水,沾點雨水,那樹皮便沒了半點用處,鄧林氏靠那些樹皮養活,所以我也被視作不祥。”
    禪問:“你為什麼給自己化名夏天?”
    “因為——青圖的夏天常下雨啊。”夏天抿唇笑了,他說:“我在一一的果園裏,一邊吃果子一邊看雨,杏林聽風,鳴禪驚雨,而鄧林,幾乎不下雨。”
    “明明那場雨讓你在鄧林幾乎過不下去。”禪抱著夏天的雙手慢慢用力,這個人,溫柔的叫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因為我到了青圖的第一天,那一天下了場大雨,是那個夏年的第一場大雨。為了從炙火地逃走,我冒死越過斷界。那場大雨裏,我老師找到了我,後來就都好了,什麼都好了,我很幸運啊。”
    “你複姓鄧林,阿天,對不起。”禪帶腦子的,他已經聽懂了。他想知道夏天的真名,是因為他從世界意識那裏知道,多數輔助者會帶自己的化名進入小世界,他渴求夏天的真實,卻不為傷害他,戳他的痛腳。
    “也就是鄧林罷了,在那裏,我討厭的人都死光了。”夏天擰了擰眉毛,他不願意回憶那些。“可惜了鄧林而已。”
    禪把自己的腦袋擱在夏天的肩膀上,他說:“鄧林為什麼荒廢了。”
    夏天慢慢低頭,他歪嘴一笑:“就因為不下雨。”他輕聲笑著,他說:“你說說看,下雨了樹才能活,下雨了,那樹皮就沒用了,沒有樹皮,鄧林也不是沒有別的活路,活該貪欲。”
    禪輕撫著夏天的額頭:“你關注的東西很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這個問題還是被夏天回避過去,他的神職聽上去不好聽,但那個神職代表了很多,他的神職背後是廣泛的特權,隻在於他如何利用。夏天再次仰頭,他指指那個說:“你答應了的。”
    “他對你重要。”禪敵視那個玻璃柱子裏的人,但還是要看夏天的態度。
    “對吧。”
    禪聽著夏天的沒有半點猶豫的,他說:“你不確定嗎?”
    “分手快樂。”夏天靠在禪的懷裏,眼睛都已經半頷上了“怎麼沒力氣了,嗬,什麼都說了,你知道這些又怎樣,禪,這是小世界,我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裏。”
    “那帶我走好不好。”
    夏天徹底陷進禪的懷裏:“我自己都快——養不活了。”
    禪慢慢改變動作,他橫抱起夏天,說:“我想辦法養你。”
    夏天抓上一把禪的衣領,也把臉埋進禪的懷裏,但在禪的看不到地方,夏天的眼中清明,他開始確實有被禪下的輔料影響到,但後來,不過是一場訊息的不公平交易,用些無關緊要的消息可以換來很多實在的東西。鄧林是炙火地的大姓,十個炙火地人中有七個姓鄧林,兩個姓鳳,剩下一個估計還姓風。
    那些和下穀世界有過關聯的小世界的名字,夏天都有,回去就可以開始排查了,然後再逆向找小世界的進入者名單,除非一一是非法的侵入者,一一也沒道理以入侵形式進入這個小世界吧。
    而夏天也是在試探禪掌控了這個小世界以後,對這個小世界的掌控程度。
    夏天拽著禪衣服,他對待小世界向來認真,全部小世界都是主世界的衍生,也一樣的真實純粹,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讓一個小世界上銷毀名單,隻是主世界是重中之重,不可疏忽。
    夏天拽著禪衣服的手也慢慢鬆懈下,他完全沒有力氣了,他現在首要懷疑這個小世界參與了大事件,那是非要追查和追責的事情。作為執法者,夏天對此抱憾,這真的不是他玩忽職守,而是他遍尋不到罪魁禍首。這個能夠重啟的小世界必定有所依仗,他也有道理懷疑這個小世界的意識就是當時大事件的知情者,甚至就是參與者,所以,他還要套出很多東西,從禪嘴裏。

    作者閑話:

    我把更新給忘了,今天也沒誰會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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