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你倒是按劇本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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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倒是按劇本走啊
夏天正在看電影,電影抽取自合集——《經典催淚,梨花暴雨合集》,而禪看到的就是這人在睡夢中依舊含著眼淚,帶著低淺的啜泣聲。夏天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悲劇,神經病沙雕劇挺好的,但這樣也會到帶跑他的畫風,這就很不應該了。
夏天自認為自己還挺了解禪的,但現在他有了點懷疑,說實話,夏天在峰世界也是混成人精樣的,他要是看人瞎眼的話,他也不能在主世界混吃等死那麼多年,起碼他抱大腿的水平足夠高超。
夏天是個實在的關係戶,他雖然沒有錢,沒有太像話的權力,也沒有一個好用的爸爸,好吧,好用的老師估計和爸爸沒有區別。以及夏天就是仰仗著他的老師,還有一個——怎麼說呢?他的老師說叫他師母,但夏天怎麼想都應該叫他師公比較合適。所以上麵有這麼一對老師,夏天的日子還是過得挺滋潤的。
可以說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夏天當時的狀態是幾乎不可能成為輔助者的,是他老師給他開了個巨大的後門。輔助者一共一百零八位,和眾多的小世界相比,僧多粥少,他們是粥,小世界是僧。
夏天的兩位老師,那二位已經功成身退蹲在主世界裏養老了,以及夏天仍然在工作的原因大概是作為一個關係戶的自覺,好像所有的輔助者中,沒誰不是關係戶。隻是夏天還有一個抱負,他在主世界的領地貧瘠到甚至荒蕪,他也需要一塊好地養老。
所以夏天不得不麵對形形色色的天選之子,把這個世界發展的方向扶持在一個世界意識需要的方向上。比如說那個被養在齊宮裏的禪,沒有君主具備的知識、手段和抱負,等他回去自己的梁國後也是個炮灰,就是夏天送過去再多的金銀都是白搭。
也源於禪被這個世界傾注了太多的資源,學習對於他來說就是本能,夏天隻要對他進行必要的引導就夠了,夏天初見禪時,他還隻有六歲,夏天教養他到十九歲,可以說禪的性格中就有夏天塑造的一部分,不像白眼狼啊。
關於這一點夏天也隻能歎息一句,世界意識不得以任何實體形式進入小世界內部,但來無影去無蹤的虛幻東西才是最可怕的,更何況,世界意識了解這個世界內部發生的一切,構造點吉兆,凶兆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而夏天畢竟在小世界內部,出了任何事情,他在聯係不上主世界的情況下會不好收場。
雖說夏天是三個月後怎麼樣都能脫離了,他還是樂得開心作個死。但禪是他遇到最奇怪的天選之子,以前也不是沒有他和其他世界的天選之子過分膩歪的這種情況,世界意識幹預下,最多就是疏遠、猜忌什麼的,禪在世界意識的影響下,反應過度了。
夏天倒不是冷漠,這個小世界裏麵的所有生命都是絕對真實存在的,夏天還是有點同情心的,禪的反應過度也可能時世界意識的幹預過度,哎呀呀呀,心煩,不想這個了。
夏天已經意識到禪大概不是想立馬弄死他,他也就不嚶嚶嚶了,他的眼淚真的比較值錢,流多了還會出事情。
03一直留心這片地方的情況:“爺,爺,爺,您醒醒,出事了。”
夏天懶洋洋的回答:“醒著呢。”聲音有些慵懶,他也沒有睜開眼睛,他問:“山崩了是不是。”
“對,爺,下了特大的暴雨,礦洞沒加固勞,塌了。”
“嗯。”夏天幾乎時無聲的歎息一聲,在離開這個小世界前得弄得漂亮一點。
禪看到夏天的睫毛顫了顫,外麵的動靜不小,鬧騰地厲害,聽那聲響,大概是山崩了,那山裏為了采礦給挖的七零八落的,禪看著睡不安穩的夏天,希望不要有太嚴重的傷亡了。
“你別起來,外麵沒什麼事情。”禪擋住夏天想向外麵看的視線,明明這在帳子裏,他也什麼都不可能看到。
夏天微微張嘴,他隻是默然的遙遙頭說:“我知道,這在吳地是常有的事情,你能幫我——。”夏天恍惚了一下,慢慢低頭。
禪馬上就接上話:“我馬上派人去問詢,之後礦區就封了吧,我馬上去燒了采礦的圖紙,你放心吧。夏,你信我。”太無力了。
聽禦醫的,這人受不起車馬勞頓,而這一片能供人居住也就隻有吳國荒廢的都城。說那是都城也實在破落了,禪初到那裏的時候也難免錯愕,他倒是知道吳地蠻荒,難耕種也難生產。說吳王是這裏的大王,但不如簡單地說他是這個有著石磚城牆大寨子的寨主。
簡單修葺後,禪就帶著夏天住過去,除了禪的一支親兵,其他的軍隊都被留在了城外,而吳國百姓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家。
這個過程也過分的順暢了,吳地落了三天的暴雨,不少地方發生了山崩,這在吳地是常事。之前的礦區裏,有經驗的吳君舊部應對山崩很有經驗,或是說吳地的軍隊大多就是為了疏通道路,解決山崩後的患難而存在的,他們對此得心應手,所以還是吳國手無寸鐵的百姓們損失的更少一點。
夏天現在幾乎是被供著,但他明顯一副等死的模樣,夏天確定禪不是那種會認命的人,所以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樣子就是禪最厭惡的,他有意無意在試探著禪的底線,恰巧,夏天知道一件絕對不能提及到的事情。
夏天隻是想知道世界意識幹了什麼,對於禪,他就當那是後輩,來不了氣。禪雖然也愛鬧騰,但小世界的儲備隻有那麼多,他從來不秋後算賬,肯定當場就糊上去自己的大巴掌,所以他必須要知道世界意識幹了什麼好事情。
夏天坐在自己的書房了,吳地濕熱,書籍需要費心地打理,不然會受潮發黴,一段時間沒有打理這間書房以後,這裏的書壞了不少,夏天正在修書。
“這書,你拿走吧。”夏天慢慢把手中修整後重新裝訂過的書遞給禪,他說:“還給你。”
“這你還留著啊。”禪沒有伸手。
夏天見他不接,也不一直舉著,就放在旁邊,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隻是他說:“那時候你常拿書回來,我每次都要打些金銀器去換書來,怪費勁的。你倒好,總能帶回來各種各樣的書,不過現在仔細想想,你倒是一點沒變。”夏天當然知道禪怎麼總能弄到書籍,偷的居多,偏偏手段老辣,總能找到墊背和背鍋俠,有時候也會被發現,到下回,手段卻更加高超了。要不是夏天常備03,他有時候也會被夏天忽悠過去。
夏天一貫心知肚明,即使未來將作為君主,行竊也不是什麼好習慣,但當時不是沒條件嘛,為自己想要的不擇手段也算是君主即位的特定手段了。
“是,我的字還是跟你認得。”
不是,你不該掀了桌子發個火嗎?我在戳你痛處,喂,你怎麼不按劇本走!夏天流露出自己的一點點驚訝,這麼有氣度,夏天又在懷疑禪在憋著什麼大的了。他說:“你以前未曾這麼有過氣度。”夏天的印象中,禪就像一條瘋狗,在梁國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被他壓著教導了多久才慢慢收斂了自己的性子。
“該長進了。”這是夏天這麼多天來頭次主動和禪說話,禪看向夏天的眼神多有些熱切和迫切。
夏天猛地抬頭,直直的看向他,他問:“為什麼,你能告訴我嗎?”夏天的臉上還殘存著一些恐懼。
“我不知道。”禪自己說不太清楚,但現在以前,他也從來沒有細想過後麵的種種。“不要問好不好。”
“大概是,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夏天甚至露出了淺薄的笑容,他最後扯了扯嘴角,好久沒笑過了:“我那時候與你說過,馴服一條瘋狗很容易,關它三個月,逼它天天瘋了一樣的奔逃,卻隻給它夠活命的吃食,它怎麼都會聽你的。狗的生死,對於那個打造出這個籠子的人來說過分簡單了。我那時候叫你不要去反抗,因為我們沒有辦法反抗。我沒有教你複仇,但這你也已經學會了。”
禪猶豫一下:“是,不是。”他覺得自己該辯解一下,但他實際做出的事情難以解釋。
“吳地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等山裏的霧氣散去了,我去給你畫全新的礦區地圖,吳地的百姓過的不容易,你給條活路也就夠了,這裏的人受的住,能活著,大概也就不要緊了。我曾經勸你不要怨恨,我卻本性薄涼,你這般對我,我不冤枉。”禪看著窗外,外麵的霧氣極重,實際什麼都難看到。“吳地也是梁國的土地了,也望梁王能——高抬貴手。”
禪最後沉聲說:“好,孤答應你。”他拿起桌上的書說:“不曾為質於齊,孤難就大業。吳亦為孤土地,一切、一視同仁。”沒有你,我什麼都不是吧。
“謝——大王。”
“你可還能稱呼我的名字,夏,你可還記得在齊宮的初雪,你紮的花燈、製的新衣,我那時候立誓於你。”禪看他的眼中帶有渴求。
夏天撿起桌上的書匣就往禪的腦門上砸,他的聲音發抖,急怒之下蒼白的臉上染上紅意,他說,說:“出去,滾出去!那是阿禪於我的誓言,阿禪不過是先我一步去了,你怎敢在我麵前提起他。”
禪先是捂著額頭上的紅腫,最後他笑出了聲,他笑中含淚說:“他啊,蠢死的,蠢死了。”
夏天看著這個笑得有點要癲過去的禪,絕對是哪裏出了問題,完全不按夏天的小劇本走不說,夏天還懷疑這個天選之子是吃錯藥了。
“03,快來塊吐血潤喉糖,我怕這人瘋起來打我,先讓我買個慘,看我那麼慘,他會下不去手吧?可惜了我的盛世美豔,要沒瘦成這樣,我還能不能刷個臉什麼的,哎呦,氣跑了,你說要不要我去見見這裏的世界意識,叫他來給禪看看腦子。”
“大爺,潤喉糖還要不要?”
“不要,人都跑了,吐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