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磨磨蹭蹭,磨磨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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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天的其實跟阿九擠在一張床上比開空調還要舒適,鬼形製冷機,不用貼得太近就涼絲絲的。
可能是因為挨著衛南,阿九老實了不少,怕吵著衛南睡覺,連抽噎都不敢,老老實實的躺在床的外側。
阿九直溜溜的躺著,心塞塞的。
他看過課表知道衛南第二天是有課的,而且還有一節隨堂測試。
所以阿九怕影響到衛南的休息,畢竟這幾天都鬧騰的挺晚,衛南的精神狀態略微有些不佳。
衛南果然睡得很熟,連阿九後來偷偷的轉身去給他蓋被子,還戳了戳他的臉都沒有反應。
早上的最後一節是體育課,太陽雖然不大,地上蒸騰起的熱浪讓阿九的身影都有些模糊,他蔫巴巴的躲在樹蔭下,看著衛南熱身跑步,等著他們喊解散。
衛南哪怕是上體育課也要分神看顧著阿九,他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阿九又能出什麼事端。
阿九絞著手指慢騰騰的蹲了下去雙手捧著臉,顯得十分無聊。
操場上人很多,衛南站在他們班的人堆裏正在拉伸,正做著頸部運動,忽而他瞥見不遠處的一側有個人在看著阿九,目光就跟他這個人一樣陰沉,像是在伺機而動。
衛南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情,阿九回秧那天晚上他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可不就是現在死死的盯著阿九的那一個嗎?
說起來,還是衛南認識的人,他叫秦司,在X大宗教學院讀研二,如果他不出現,衛南幾乎都忘了他也偶爾還是會出現在X大的學校裏頭。
衛迦曾經就取笑過秦家,明明信奉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野神,他們家的子孫讀的卻是正統的宗教學院,這合適嗎?
秦家和江家是姻親,阿九的存在在這兩家不是秘密,更何況爭奪阿九的那些人裏頭就不乏秦家的旁支。
阿九還傻站在那邊等他,殊不知旁邊已經潛伏著一個窺伺他的人。
本來拉伸完該集合排隊的衛南很突兀一下子走出了人群,他們老師立即叫住他,“這位同學,你怎麼回事?”
“不好意思老師,我不大舒服。”
再看,衛南的臉色確實有些不大好,逆光看過去更差了,這樣一來老師不好說什麼,這種天體育課上曬得頭昏腦脹的人並不少,底子弱的直接昏過去的也有,本來體育課就是讓他們自由活動的多,也就由他去了。
衛南朝著樹蔭頭也不回的走過去。
秦司還在死死的看著阿九,頭七那天晚上,阿九突然迸發的戾氣將整棟樓轟去了一大半,橫七豎八躺著的人群裏就有他一個,連江照清都傷的不輕。
這是他們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畢竟這個小傻子死後那些妄圖想要奪取他的人不過是給他們測試阿九到底有幾斤幾兩的工具罷了,阿九一路的淒慘奔逃其實江照清都看在眼裏的,本來在頭七那天就該將他扣住,卻沒有想到那個打小就讓人生厭而且不管或者還是死了都不中用的傻子,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
……
想到這些,秦司的肋骨還隱隱作痛。
那天之後探魂術以及扣留屍身招魂都找不到的鬼,現在青天白日的卻正大光明的蹲在他們學校的樹下數螞蟻?秦司狠狠的瞪著樹蔭下那一抹近乎透明的鬼魂,這下氣得肝髒都疼了。
再凶的鬼,生前怕的人,死後他還是會怕。
秦司自以為阿九肯定是怕他的,不過他不能貿然的走出去,因為說不定那個小傻子就又會跑的無影無蹤,他伸手摸了摸的脖子上掛著的項鏈,那是秦家的墜陰鎖,隻要他的手稍微用點力就能拽下來,如果阿九不設防,秦司很輕易的就能用墜陰鎖綁住他。
就在他準備發力的時候,一個人出現擋在了他與阿九之間,秦司一愣。
衛南就是看清楚了秦司伸手摸向頸部的動作,秦家的墜陰鎖,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才加快了步伐趕在秦司動手前橫在了阿九與他的中間,狀似無意,卻恰恰好隔斷了兩個人。
阿九犯著迷糊,就看到衛南已經走到自己旁邊了,他仰視著衛南問道:“啊?這麼快解散啦?”
現在他們班上還有好幾雙眼睛在看著衛南,衛南不能貿然的伸手去拉阿九,他隻能急切的對阿九說,“起來,貼著我。”
“好啊。”
阿九雖然不明所以,還是笑嘻嘻的一下子蹦了起來,他覺得也許是衛南怕熱,自己涼颼颼的,能給衛南降溫,於是雙手雙腳死死的夾住衛南,整個人就掛在了衛南的身上,腦袋就磕在衛南的肩膀上,迎麵的就撞上了秦司憤恨的目光立即嚇了一大跳,整個鬼差點沒嚇破膽,這種害怕是緊張,他慌忙的將衛南越抱越緊,頭也埋到了衛南的頸窩。
“快快快、快走,有人要來抓我了。”
墜陰鎖鎖得住陰間魂,鎖不得陽間人,這就是墜陰鎖一個很雞肋的地方了,隻要他想抓的那個鬼靠近陽氣重的地方,它就不靈了。
秦司:“……”
衛南是背對著他的,所以他沒有看清楚是誰,以為隻是一個普通的大男孩兒看不到鬼怪讓阿九蹭上了身,畢竟宗教學院為數不多的學生泰半他都認識。
他是萬萬沒想到,那個愚笨的阿九,居然學會了躲過他的墜陰鎖。
衛南當然不會傻站著等秦司追上來,眼見著衛南已經邁開步伐走了,秦司三步並作兩步想要追上前去,卻沒有注意腳下有道坎,一個趔趄差點摔了下去,等他站穩,那個被小傻子黏上身的人早就不見了。
秦司氣急敗壞的踢了腳下的那道坎,麵目猙獰,估摸著阿九早就借機逃跑了,可恨的是現在他們絲毫沒法尋覓到阿九的蹤跡。
人群中搜尋不到了衛南的身影,更不見有阿九,盡管是差那麼一步就逮住了他,不過至少還是有一點收獲的,隻要知道他還在鵲山市就夠了。
衛南帶著阿九躲進了教學樓的一個小隔間裏,阿九緊張的死死的抱著他不撒手。
好半晌確定了秦司沒有追上來,這才下的地。
他身上本來一下子殷紅的嚇人的鬼氣一下子消退的無影無蹤。
抬頭,隻見衛南眼色古怪的看著他,阿九眨巴了下眼睛,“怎麼了嗎?”
“你現在不怕了嗎?”衛南前前後後的打量了阿九一遍才問出了這一句話,他隻看到了阿九還在緊張,根本沒有再從他的神情中品出一絲害怕的味道來。
阿九很容易緊張害怕,剛剛跟他訂下鬼契的那幾天稍稍有些風吹草動,他身上的鬼氣在他不自知的情況下暴漲,簡直凶的要命。
阿九很茫然,“怕什麼?”
“秦家那個,不是跟江家是親戚嗎?他也是來抓你的,你不怕嗎?”
“秦司?”
“嗯。”衛南覺得很奇怪。
緊張歸緊張,現在跟害怕完完全全是兩碼子事。
對於秦司的突然出現,起初的時候阿九還以為他們追到學校裏來了,剛剛在衛南帶著他逃跑時候,他悄悄的看到秦司差點摔倒的瞬間,那一下心裏簡直是開心的要命,何況他發現了秦司就一個人。
阿九道:“那我不怕他,他們家的人跟江家的人小時候老是欺負我,尤其是秦司老是帶頭,我有一次把秦司給打哭了他還哭唧唧的跑去跟我哥、不,江照清告狀,你想想,能讓我打哭的那得菜成什麼樣啊。”
“……”
衛南佇立在原地,想起了阿九頭七時候江家的那一群拉拉雜雜的倒在地上哀嚎的親戚,還有那個被他一拳打倒的畿鬼,眼前的鬼,凶悍,且不自知。
“你不懂秦司,他這個人從小就磨磨蹭蹭,磨磨唧唧的。”
末了,阿九很不屑的“嘖”了聲,表示了對秦司的不尊重。
作者閑話:
我回來了,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