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見到衛南的時候，他是頭昏腦脹。
    “這麼快？”衛南看了一眼時間。
    “衛南，我實在是遭不住了。”
    “嗯？怎麼了嗎？”衛南聽了他的話，不免有些著急。
    他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拉著阿九轉了個個兒，檢查了一下，鬼還是那個鬼，看起來也沒有哪兒受傷，就是神情不大好。
    阿九出來的比他預想中要快很多。
    “不大好。”阿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裏麵的那位呃、姐姐，太能哭了。”
    白擔心了一場的衛南，一把捏住了阿九的脖子。“皮？你想打架嗎？”
    衛迦給阿九設計好了的台本，甚至是阿九在心中反複的斟酌了幾句他能用的詞兒，在葉暮那裏，通通用不上了。
    葉暮對待阿九的方式，阿九隱約覺得不像是見到久等歸來的戀人，她的眼淚不是喜極而泣，倒像是因為內心的一種無法言喻的虧欠。
    “誰知道她問都不問，拿出一個照片，對著上麵的哥們兒就跟我說，那就是我，長得一點點。”為了更有說服力，阿九還比劃了個手勢，“都不像。”
    知道阿九還是會離開那裏，葉暮反複的在央求阿九。
    “停舟，你還會來的對吧，你一定會來的。”
    她甚至連一個問話的機會都不給阿九，她的驚慌失措隻是害怕江停舟再也，再也不會來了。
    想到這些的葉暮根本無法控製住自己，她是有許許多多的話想要與停舟說，但是停舟他都忘了，甚至把自己給忘了。
    也許不是忘了，而是還在怪自己。
    所以她不敢去觸碰他，更不敢將自己內心的諸多疑問說出來。
    她隻能是這麼癡癡的看著這個自己等了數十載才等回來的人。
    阿九也覺得很奇怪，這個葉暮居然一點都不怕他身上的鬼氣。
    按常理，她這樣的普通女鬼該是怕阿九才對的，那是鬼的本能。
    就在阿九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葉暮又開始泫然欲泣，她開始在自責，她的內心是在責怪自己，停舟會變成厲鬼，十之八九與自己有關。
    動不動的就哭，阿九沒有辦法和她正常的交流。
    於是，隻能默默的後退了兩步。
    葉暮見狀，急切的想要拉住他，又怕他厭惡自己，隻得問了一句，“你要走？”
    阿九點頭，他們連話都說不上，阿九也不想繼續留在這兒聽她哭，而且衛南還在外邊等他，他看了衛南的課表的，明天早上有早課，還是主課。
    葉暮想要挽留阿九，她怕他走了，又是數十年的音訊全無，她等怕了，更害怕他再也不肯回來了。
    “所以你就這麼走出來了嗎？”衛南問道。
    阿九嗯了一句，“我跟她說，如果明天晚上，她不哭了我再來。”
    這個葉暮是水做的，哭起來還能沒完沒了。
    阿九鮮少有接觸女孩子的機會，江家的那些一年到頭可能要打一回兒照麵的小姐少爺們，個個在他的麵前都是囂張跋扈的，李苗苗是他的母親，但是可不會對阿九說什麼輕聲細語。
    更不要想阿九會有耐心去等葉暮止住哭泣，他的心裏隻會煩躁。
    他一點都不想哄，更說不出那一句別哭了。
    因為她，阿九想起了小時候，李苗苗每次見到他都會哭，是因為每隔一段時間她就要被迫見到了阿九哭，她那時候已經是很後悔了，所以，她的哭更多是為了自己，阿九想去安慰她，李苗苗見他靠近時的歇斯底裏讓阿九害怕。
    以前阿九不明白，現在大概是明白了。
    “衛南，回去你上樓的時候能背我一段嗎？”
    “嗯，可以。”
    阿九並沒有實重，他也總是突然會跳脫自己直接掛在衛南身上，衛南都已經習慣了，像這樣的征詢他的意見，讓衛南根本無法拒絕。
    他看了一眼阿九，似乎還有些悶悶不樂？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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