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一步登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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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東南角“長”出了一條通天的台階,眼力好的,能看到煙霧繚繞中,玉石堆砌的台階裏,流淌著金色的銘文。
無需那天外之聲再介紹,眾人紛紛爭先恐後往台階上爬,好像身後有惡犬追趕。
淩術揉揉季七北懵懂的腦瓜子,期待道:“去吧,看看你能用多久。”
季七北聽話地過去,一腳踏上台階,便不由自主被前頭一股強勁的吸力帶了過去,再一步,霧氣散開,映入眼簾的是兩根擎天石柱,有三人合抱那麼粗。
這又是哪兒?
季七北再回轉身,淩術便緊隨其後走上了台階,兩人險些又撞了個滿懷。
淩術及時抓住季七北的雙肩將他扶住,用一種錯愕的眼神掃視著季七北。
季七北被他看得發怵:“怎、怎麼了?”
淩術摸了下額頭,又驚又喜:“我說你什麼好,你知不知道你上來用了幾步?”
季七北茫然回答:“……一步。”
“你這小子!”淩術用力擁抱了一下季七北,恨不得再往他臉頰上親一口。
季七北心花怒放,瞬間找不著北,
淩術解釋:“這台階裏,灌注了一種神獸的血,能辨善惡,配合陣法,心術不正之人會迷失在此,甚至能徘徊數年之久。”
季七北傻呆呆地看著季七北:“所以?”
淩術欲言又止,總不能大喊一聲“你是個曠世奇才”吧,但季七北又做到了一步登頂,屬實不易。
季七北看了看淩術身後密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底的台階,說道:“但淩叔你,好像也是用了一步啊。”
……神獸的血和迷陣會對原本就是神族的讚天有用嗎?
淩術心累了,不想說,或許這個台階白癡更容易上來也說不定。
不多時,陸陸續續有人上來了,淩術拉著季七北過了那兩根石柱,到達了一片空曠的平台,頭頂是湛藍的天,腳下是翻湧的雲海。
季七北抓緊愣淩術的袖子,生怕淩術站得太出去掉下去了。
“不是真的。”淩術道:“沒有風,這是幻術。”
“……可還是、很嚇人。”季七北說著還後退了幾步。
一旁響起笑聲:“不愧是讚天,這等規模的幻術,就連當世第一幻術師都無法輕易看破呢。”
淩術轉過頭,身側不知何時站了一對仙風道骨的老頭兒,眉梢微挑,“二老多年不見,身子骨還是這麼硬朗。”
季七北從淩術身後探出腦袋,小心地打量突然出現的這兩人。
其中一個留長白胡子的老者捋了把胡須,看向季七北,眉眼帶笑:“想必這就是季天南的兒子了。”
淩術把季七北拖出來:“七北,這是天行閣的長老,也是這次考核的主考官之一。”
季七北嚇得手忙腳亂行了個禮:“長老好!”
天行閣曆年負責考核的都是上善和若水這兩位長老,這麼多年下來,見過的少年成千上萬,卻不想,能再一次見到帶著讚天來入閣的孩子。
“好孩子。”長白胡子—若水長老摸了摸季七北的頭,“一步登頂,心性了得啊。”
季七北不懂,但還是感覺得出來這是在誇他,又連忙道了謝。
上善長老是啞巴,早些年吃錯了藥把臉吃癱了,做不出什麼表情,不過他的眼神裏透露出對季七北的歡喜,看得出他也是很想上前揉一把季七北那細軟的黑發。
淩術便在季七北背後輕輕一推,讓他離上善長老更近了些。
季七北一個踉蹌,看到上善長老那張不苟言笑的臉,瞬間摒住呼吸,僵得身板筆直。
若水長老笑著說:“他就看著凶,其實可喜歡你了。”
上善還是忍不住上手揉了下季七北的腦袋,又從袖子裏掏了糖給季七北。
季七北接過,在淩術的示意下吃了,酸甜的味感擴散,卻一點都不膩,清清爽爽,季七北眼睛亮起來,不由自主喊了出來:“好吃!”
淩術決定以後再告訴他,那不是糖果,是一種千金難求的靈丹妙藥。
“他做的‘糖’,小孩子都喜歡。”若水長老笑哈哈地拍拍季七北的肩,“你們是第一批到的,第一輪耗時最久,你們不妨先走下去,路還長著呢。”
於是淩術拉過季七北的手,頜首道:“謝長老提醒。”
季七北走前不忘行禮,揮手告別:“長老爺爺再見!”
上善和若水回了一個擺手,目送他們遠去。
季七北光顧著回味糖果的美味,沒有注意淩術是怎麼帶他下那個平台的,回過神來,他們已經到了一座高聳入雲的樓閣下。
淩術找了塊鬆軟的草皮躺下,對季七北道:“這裏隻能你自己上去,我等你下來。”
一聽到要一個人走,季七北害怕道:“裏麵、有什麼?”
“天行閣又不害人,我沒進去過,也不知道,反正是考核的一環。”淩術說著就閉上了眼:“你爹也走過這條路,別問那麼多,記住你為了什麼來這裏就行。”
季七北默默看了淩術一會兒,走進了為他打開的巨門之中。
巨門一開一合,門後先是一片黑暗,然後亮起了燈籠,火光是赤紅的,不似燭火。
“上來吧。”
話音剛落,季七北的麵前就多出了一排樓梯,螺旋向上。
季七北開始爬樓,樓梯是木質的,走起來有嘎吱嘎吱的聲響,他像是不知疲倦,一走就走了很久。
等到樓梯走完,他看到了碧海藍天,耳邊能聽到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響,風是腥鹹的。
白玉欄杆前,一人負手而立,白發蒼蒼,身形如鬆。
“你,叫什麼?”白發問他。
季七北忙行禮道:“我叫季七北。”
“因何而來?”
季七北抿嘴,慢慢吞吞地答:“我想守一人……。”
白發懶得聽下去了,打斷他接著問:“想學何術?”
“……”這個他真沒想好。
未得回聲,白發甩袖,笑道:“你確定,他需要你保護?”
這點自知之明季七北還是有的:“不需要。”
“那為何?”
“心之所向,僅此而已。”
季七北在心意上的堅決,從不含糊。
白發歎了聲:“也罷,就當賣給讚天一個麵子,你下去吧。”
季七北愣了,回頭看了眼那密密麻麻的樓梯:“就、就這麼回去嗎?”
考核呢?
難道隻是讓他爬上來問個話麼?
白發以為他是不想再走下去,就隔空一抓,揪住了季七北的衣襟:“我送你一程吧。”說完,把他從高不可攀的樓頂,丟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季七北在騰空的一刹那就慘叫著暈了過去。
樓底曬太陽的淩術:??????
季七北沒有直接砸下來,而是像羽毛一樣飄啊飄的,慢慢悠悠落下來。
淩術起身,輕輕一躍抱住季七北。
季七北結結實實躺在了他夢寐以求的、淩術的懷裏。
淩術抬頭看了眼,無奈道:“送人下來的手法還是這麼粗暴。”
樓頂的白發像是能看到聽到他的言行,笑了聲:“這回倒是好好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