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呢？”浪子語氣十分著急。
    “怎麼了？”
    “我媽也中毒了。”
    “什麼！”我腦子嗡了一聲，“怎麼回事？”
    “剛起床那會突然就暈倒了。”
    “現在情況怎樣？”
    “還在ICU”
    “我馬上來。”掛斷電話，對程仡道，“浪子媽也中毒了，我們趕去醫院”
    那張地圖我看過，二媽住處與地圖上相隔甚遠，她怎麼會中毒？既然二媽中毒，那麼投毒事件就與地圖無關了。
    “程仡，這次中毒範圍有擴大到別的區域？”
    程仡握著方向盤，瞟了我一眼，“沒有，你發現了什麼？”
    “二媽的住處與中毒區域相隔太遠了，你說她怎麼會中毒，這會不會有傳染性？”
    程仡搖頭道，“不會，這種毒素目前就是使人昏迷，器官衰竭。而且，接到報警，我們立即封鎖了區域。”
    “這些人是通過什麼途徑中毒的”
    “水”
    這種大麵積的中毒現象隻能通過這種途徑了，但如果是水，為什麼不是這個區域的所有人？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我們抽取水樣，發現中毒的家裏的飲用水裏含有這種毒素，這邊區域的水管道連接的是老自來水廠”
    “有毒素的來源麼？”
    “目前還沒”
    “水廠那邊怎麼樣？”
    “結果還沒出來，你先別急。”
    我覺得這裏有些蹊蹺，“這個區域裏不是所有人都有中毒現象吧。”
    “嗯，你覺得另有其他途徑？”
    我點點頭，“隻是猜測，我們先去醫院。”掏出手機給遲暮陽打了個電話，那頭永遠是無人接聽，看樣子隻能是他聯係你了。
    程仡瞟了眼我的手機，什麼都沒說，我深吸了口氣，“昨天遲暮陽找我幫忙，用我的血去研製解救他媽的藥，我答應了。”程仡繼續開車，沒任何表情，我以為他會生氣，看他反應，應該是知道我昨晚幹什麼去了。“你不會怪我沒跟你商量吧”
    “陳浪他什麼反應？”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這個問題太奇怪了，為什麼要注意浪子的反應？“他不同意又有什麼辦法，輸血的是我，又不是他。你為什麼這樣問？”
    程仡搖搖頭，“他都沒辦法阻止你，沒人能阻止你這麼做了”
    “不是，你不一樣，我就怕你阻止我。”
    程仡笑了笑，“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我～～～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了，話卡在喉嚨裏跟卡了根魚刺一樣難受。這不是生氣了鬼才相信。
    浪子在病房門口一路來一路去，我還真第一次見浪子這麼慌張，平時總覺他對二媽關心不夠，現在才知道他有多在乎。我拉住他，“你坐會吧，晃來晃去的心煩。”
    浪子愣在原地，伸手從褲兜裏掏煙，掏了半天沒掏出來，我看著他這樣，心裏十分難受，“吉人自有天相，你要相信醫生，別自己嚇自己。”
    浪子轉頭盯著ICU緊閉的門，“昨晚她讓我回去陪她，我沒答應，沒想到早上就出這檔子事。”
    “你在自責什麼，這又不是你的錯，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找出二媽中毒的源頭，盡早研製出解藥。”我幫他拿出煙，點上塞進他的嘴裏。
    浪子猛吸了口，轉身往旁邊緊急通道走去，“我抽完”
    ICU的門終於開了，醫生從裏麵出來，看見我們便直搖頭，我看著醫生這動作，腦子一下就空白了，那個該死的念頭從我腦海裏蹦了出來，不會的，我不相信，程仡握了下我的手，示意我別亂了分寸，“怎麼樣醫生？”
    醫生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對不起，我們盡力了”我往後一個踉蹌，程仡扶了我一把，“目前脫離生命危險，隻是我沒辦法讓她醒過來。”醫生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愧疚的神情，我懸著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重重地砸在了我的拳頭上，要不是程仡拉住我，非得上去給他一拳，真是在不該幽默的時候幽默，沒點職業素養。
    浪子抽完煙，見我怒氣衝衝地樣子，問道，“怎麼了？”又轉頭看向滅了燈的門，立馬就激動了“我媽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二媽目前沒事了，隻是還處於昏迷中。”
    浪子鬆了一大口氣，“沒事太好了。”
    “早上是誰發現二媽的？”既然二媽脫離了危險，事不宜遲先找出真凶，以免更多的人遭殃。
    “保姆”
    “我們先回家看看有什麼線索。”我瞟了一眼程仡，示意他去開車。
    程仡把車鑰匙扔給我，“你們先去，局裏有事急需我回去處理一下。”他晃了晃手機，我點點頭，“你小心點，注意安全。”
    二媽家裏平時就她跟保姆兩人生活，所以她接觸過什麼，保姆應當一清二楚。我們從保姆那裏得到的信息最後都被驗證沒有毒，二媽中的毒又是從哪裏來的？這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恰逢其時，遲暮陽的電話打了進來，我挖諷道，“我差點給你弄個懸賞令了”
    “抱歉，去處理了一些事。”
    “怎麼樣了？”
    “沒那麼快，不過有件事我想你應該知道下為好。”
    “什麼事？”
    “你先把你身邊的人支開，”
    我看了看浪子，他正在跟保姆說事情並沒有注意到我這邊，“沒人，說吧。”
    “我有血清。”
    “你是說這次中毒的血清？”
    “嗯”遲暮陽頓了頓，“但我有一個請求”
    我幹笑兩聲，“不愧是生意人，說吧，什麼要求？”
    “就是再抽一次”
    抽了第一次，抽第二次也沒什麼嘛，隻是為什麼還要再抽一次？難道失敗了？“上次你應該多抽幾管血，以免失敗後還有備用，我現在有點暈血。”
    “是抽脊髓。”
    “什麼？”我壓低聲音怒不可遏，“遲暮陽你別太過分。
    “如果我說這次是為了陳總呢？”
    我愣了一下，“你說的是真的？”
    “我也不想騙你，但可能是清除他體內毒素的唯一辦法。”
    我看了看浪子，“先讓我想想，晚點給你電話，別不接。”
    “好。”遲暮陽掛斷電話。
    浪子走了過來，問誰的電話，“遲暮陽，他說他有這次中毒的血清。”
    “他說的你也信”浪子一聽到遲暮陽三字就嗤之以鼻，我總感覺浪子對遲暮陽的態度太過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