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信，這可是好幾百人的性命，他開不起這種玩笑。”
    “哼，那他也是有要求的吧。”
    “嗯，他讓我在抽次血，我想著已經抽了一次，抽第二次也無妨，也就答應了。”
    “就這麼簡單？”浪子狐疑地看著我。
    “這很簡單嗎？我的血又不是自來水，想抽就抽呀”我白了他一眼。
    “我總覺得他的葫蘆裏可不止這些藥。”
    “你管他什麼藥總之我們的藥他有就行。”
    抽脊髓這事不能讓浪子知道，但我必須要跟程仡商量下，無論如何，隻要能清除浪子體內的毒素抽點脊髓也是值得的。不過，程仡這關怕是不好過，唉，不好過也得過呀，他生氣也好，罵我也罷，總得受。
    事情總要一步一步來，先解決眼下的事最為重要，至於那些還在雲霧裏的答案隻能等它雲開霧散後才能揭曉。比如，我的血為什麼會使動物瘋狂，比如，程仡和浪子他們瞞我的那件事到底是什麼事，我看著車窗外閃過的樹影，跟眼前的謎團一樣，總會現身的。
    我把浪子送到醫院就去了局裏，辦公室裏隻有揚青在查資料，見我來她有點意外，“怎麼出院了？”
    “又沒什麼事，躺在醫院怕你們說我偷懶。”
    “怎麼會，不過你來的正是時候，幫我查點資料。”
    我往會議室裏看了看，裏麵並沒有人，“隊長他們呢？”
    揚青捧著資料看了我一眼，“隊長沒跟你說麼？”
    “隊長跟我說什麼呀？”我笑道。
    “你們不是……”
    “那就必須要事事明說？”
    “當然呀，我家老白做什麼都跟我說。”揚青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我扶了扶額，來這就為了吃一口狗糧？
    “他們去哪了？”
    “老城區那邊又有人中毒，所以他們都去了”
    “中毒人數還在增加？源頭不是水源麼？”
    “是，但老自來水廠那邊抽取的水樣根本無毒。”
    無毒？“那那些中毒人家裏的毒水從何而來”
    “所以我不正在找麼”揚青把一堆舊檔案袋放到我麵前，“這是老城區的城市規劃圖，找到水管布局圖。不過範圍大，我一個人忙的焦頭爛額。”
    “這些電腦裏沒有麼？”對於找東西我也是一臉為難。
    “我也說呀，電腦上有是有，不過不夠詳細，隊長要詳細的。”
    老城區是上世紀七十年代建的，當時建成的時候，由於當時管理的不是很規範，很多圖紙都混在一起，造成了很大的工作量。
    我和揚青看得兩眼發黑，甚至把天然氣管道圖當成水管圖看。
    “不找了，我有辦法。”我忽然想起自己當片警時，有個老頭就是老自來水公司的管道維修工。
    “什麼辦法？”揚揉著眼睛，神情疲倦。
    “問呀，活地圖不用，找死地圖做什麼”
    “活地圖？GPS？”
    我嘖了聲，“我在片區的時候，有個老頭是老自來水廠的維修工，我想他應該知道。”
    “走”揚青拿起包，就往外走。
    “等下，我給隊長留個信息先。”
    大老遠就見到街邊那一排麻將桌，熟悉的幾個老頭老太太坐在那打麻將，見我來，樂嗬地喊道“喲，小成呀，聽說你升官？”
    “沒有，隻是換了部門而已。”我堆著笑臉道，曾經因為我這假的不能假的親和力，有街坊鄰居特意來所裏跟所長表揚我，這事想來挺扯蛋的。，
    有東西忽然飄到我臉上，伸手一摸，粘著口水的瓜子皮貼在我臉上，雞皮疙瘩立即堆了起來，身旁一位花白頭發的阿姨正神采奕奕地看著我，瓜子磕的滿地飛，忙不好意思道，“哎喲，吐的用力，小夥子不要介意。”
    我擦了擦臉，幹笑兩聲，“沒事，大媽，你們知道……”
    “欸，小成，那水現在還能喝嗎？”被熟悉的大媽拉住，我走到她身旁坐下。
    “目前隻有中毒的人家，你們大可放心使用哈”
    “那也不行咧，誰曉得哦”
    “我這兩天都不敢用，都是買的礦泉水。”
    “我也是，我兒子還說接我去他那住。”一大媽說著，臉上洋溢著得意。
    我………揚青在後麵用手戳我的背，身旁嗑瓜子眼明嘴快的大媽道，“小成，你女朋友是不是生氣了？”
    我看了眼揚青，抿嘴笑道，“不是，是同事。”
    “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吧，怎麼不找個？要不我幫你打聽打聽？”
    本想問問他們活地圖在哪，照這個情形，非得拉著說到天黑不可。“大媽，我先走了哈，有事辦，回聊。”揚青已在路邊等我，我吐了口氣，回頭望了望“太可怕了，揚青，以後你老了可別像他們一樣。”
    揚青朝我手臂拍了一掌“怎麼就你老了清新脫俗，優雅有內涵，脫離低級趣味。”
    我捂著吃痛的手臂，“我隻是說說，你下手也太重了。”
    “說個屁，趕緊找你活地圖去。”
    這一片現在屬於城改的範圍，街道外圍兩邊很多房子都寫了拆，在這居住的大多都是在這生活一輩子的老年人。
    活地圖具體住在哪我不清楚，以前總在街頭聽他跟別人聊天，說些以前修管道的一些事情。今天卻沒看到他。
    “我其實也不清楚住哪？”我看著揚青做好警備，怕她再給我來一掌。
    “那你總該知道他叫什麼嘛？”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每次來的時候，總聽他們叫他老鬼。”
    揚青深吸一口氣，“走吧，找人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