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再遇泓澈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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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便是祭壇,當初我醒來時的地方。
    四周沒什麼人,偌大的地方顯得有些空曠。一個一人高的底座在我身側,抬頭一看,底座上方還豎了塊雕像,是手持寶劍,昂然目視前方的蕭鼓闌。穿得很瀟灑,表情很欠揍。
    我嘿嘿笑了兩聲,難怪當初蕭大將軍會從祭壇這將我撿回去呢,原來這兒有他雄偉的雕像,他老人家自戀來了。
    左右瞟了瞟,才發現這裏不是約意,約意裏豎的都是淩思遠的雕像,根本輪不到蕭鼓闌這個小角色。
    越往裏走越是荒涼,人煙直接絕跡了,若不是之前淩思遠告訴我他給這裏下了界,以免有人看到實景,我還真不敢相信這會有座宮殿。
    可是他會下界,但我不會開界啊,怎麼辦?
    拖著衣角,裙角卻依舊呲啦呲啦地拖響。在這片無人的地方晃蕩了近半個小時,終於耐心告罄,抬腳準備走人,卻在這時聽到一聲響動,眼前呼地出現了一麵一米高的小門。說是小門,細看一下卻又不是,隻是一個門樣的方塊奇怪地矗著,周圍依舊什麼空蕩蕩地,它就那麼突兀地立在那兒。
    皺了皺眉,想不通這是什麼。沒有把手,沒有貓眼,隻有一個淩思遠給我的灰色魚骨頭一樣的東西不倫不類地鑲嵌在門上,正對著我的腰部。
    我伸手摸了摸魚身,不好轉動,又摸了摸,也不好按壓,那到底是什麼?
    忽然想起了淩思遠臨走前對我說的話,腦中淩思遠一頭銀發,陰陽怪氣的模樣立刻跳到了眼前。
    “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的話,直接轉一下這個小魚的頭骨,對著它說聲,思遠,我需要你,我立刻放下一切事物來你身邊,為你解決問題,千萬別一時衝動,害了一個孩子的大好前程。”
    變態的人設計的玩意兒都跟著變態。
    我掰了掰門上的魚骨頭的頭骨,轉了下,果然能動,又清了清嗓子,四下瞧了瞧,確定沒人才小聲說了句,思遠,我需要你。
    門裏立刻就傳來了淩思遠奸詐地笑聲,咯咯咯咯地笑了一陣,我以為他會給我開門,結果隻冒出一句機械的仿真女聲,聲音太小,請重新輸入。
    我在心底暗罵淩思遠混蛋,卻不得不大聲地再念上一句,思遠,我需要你!
    這下,門嘭地一聲不見了,隻剩下一個原來門大小的黑洞,稱著周圍的光亮,暗得有些詭異。
    雖然有些疑惑,但幾乎還是想都沒想就彎腰跨了進去。
    別有洞天便是形容這裏。
    從外麵看,黑暗一片,但真正走進了內部才會發現這裏陽光普照,溫暖如春。一回首,那扇門形小方塊便消失不見了,像是從來不曾出現過。
    而淩思遠陛下為我親手打造的宮殿便安靜地矗立在陽光下。我原以為是什麼耗資巨大,奢侈異常的水晶宮,抑或是什麼瑩玉為牆,琉璃為瓦的金碧殿,哪知隻是一座普通的人間小洋房,二層式,種了花草,植了樹木,一條由參天巨樹交錯相夾的林蔭小道一直通向門前,小道兩旁有三三兩兩的木製座椅,看上去到是舒適。
    雖然沒看到宏偉的宮殿,但心情越更加的好。
    我踩著鵝卵石鋪就的小道向房子走去,邊走邊看路旁的小林子,像是隨意撒在地麵的珍珠,東一顆,西一顆,毫無章法,但卻意外的和諧。空著的地方長著齊腳腕的小草,嫩嫩的樣子,煞是惹人憐愛。
    不注意便到了門前,好心情地敲門,等待許久不見的寒香見到我時的驚喜。
    做好了表情,笑得燦爛,誰知一開門,傻眼了。
    “請進吧!”泓澈有禮地朝我擺了擺手,之前吝於施舍的笑容就這麼慷慨地溢出臉龐。
    笑容就這麼僵在臉上,步伐生硬地拖著向前走。
    “霧遙?!”陽台上懶散坐著的寒香一見我果然一反常態地一蹦三尺高,開心地跑到我身邊,幾乎是用一種激動的心情說著話,聲音有微不可查的顫抖,“你真的回來啦?我一直以為淩思遠是在騙我。”
    他說著說著便低下頭,金色的長發隨即跟著耷拉下來,手卻緊緊地攀著我的。
    我已經擺不出剛才的笑容了,隻是隨便地安慰了下,眼神卻是瞟向門邊站著的泓澈,“這是我的家,我為什麼不會回來?”
    泓澈身體一僵,笑容卻依舊掛在臉上。寒香也不在意,隻是拉著我要我陪他在陽台上坐下。
    “澈,你也來啊!”難得寒香竟然這麼熱情地招呼一個人,這讓我有些吃驚。
    我也不回頭,任著寒香叫他。
    泓澈猶豫了下,還是坐在離我們兩步遠的地方,輕輕地瞥了瞥我的表情。而我沒有表情。
    “霧遙,介紹你認識,這位是泓澈,一個很厲害的角色,把我從陛下手裏救了呢。”寒香輕笑著告訴我,樣子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知道他指什麼,便了然笑笑,狀似不經意地說,“你是說大祭司嗎?他當然厲害,便是陛下,也要讓他三分顏色。”
    “大祭司?!”寒香驚得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笑得溫雅的泓澈,皺了皺眉,“霧遙說的是真的嗎?”
    泓澈卻隻是點點頭,和寒香相似的金發在陽光下像是流瀉的金光。
    寒香最終還是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隻是小聲喃喃道,“最接近神的男人啊……”
    片刻便牢牢抓著我的手,調整好表情,看著我的眼睛一眨不眨,認真地對我說,“霧遙,我聽陛下說……”頓住了。
    “說什麼?”笑著問他。
    寒香咬著嘴唇許久,下決心般地一昂頭,“說你是他昏迷兩百年的妻子,約意的皇後楊泊雁,對嗎?”
    “對。”
    “那你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是我不值得信任嗎?”寒香捏了捏我的手心。
    “可我也是剛剛換回了真身,重得了記憶,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就已經知道了。”我瞟了一眼泓澈,果然,他的眼光一下子滑到了我的肩頭,注意這那一塊衣料下的凸起,眼神明滅不定。
    寒香滯了口氣,“他還說,你……們有孩子,是嗎?”
    我摸摸他的金發,笑得溫柔,“那個孩子就是我們曾經合計想騙來當台柱的月墜殿下啊!”
    寒香這才沒憋住,啊地一聲叫了出來,眼睛睜得老大,“果真?”
    “果真。”我點頭。
    寒香的表情有些苦澀,笑得勉強,小聲說道,“那我們不是更加沒可能了嗎?”
    我也隻能裝作沒聽見,避開這個問題,望著窗外爛漫的春色發呆,想著怎麼把泓澈送出去。
    屋子裏一下子靜得嚇人,誰都不說話。
    “這幾天都是泓澈在陪我,他和我說,他也有過一個孩子,看上去不像吧!”寒香恢複常態,溫和地對著我笑。
    我嗤笑一聲,“有什麼不像的,整個約意的人都死光了,也不見得大祭司得個感冒,即使告訴我他孩子比我還大,我也不會驚訝。”
    寒香沒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愧疚地對泓澈一笑,許是怕他介意。
    “霧遙,你們,是不是認識,或是有什麼誤會?”寒香在我們之間瞟了瞟,有點尷尬。
    泓澈先開口說話了,“我們是舊識。”聲音清淡如水,眼神溫暖如窗外之春。
    如果不曾有了從前刻骨銘心的記憶,或許我會以為那幾天隻是一個夢,一個荒誕不經卻痛苦異常的夢,但從前的記憶回來了,想騙自己都騙不了。
    我冷笑一聲,“我隻是和大祭司見過。”
    泓澈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遙,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笑得漫不經心,“拜托,大祭司,你腦子不好使,難不成也要我跟著你腦子不好使啊?我到底叫什麼你不知道嗎?還有,以後麻煩你別搞得我們很熟一樣,省得我惡心得慌。”
    泓澈呼地站了起來,像是沒看過我一樣,從頭至尾打量了我一番,頓時苦笑。
    “霧遙,你怎麼……怎麼這麼說話?”寒香拉了拉我的衣袖,有點著急。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覺得我過分嗎?”我看著寒香,輕哼一聲,“真正過分的人在你麵前呢。”
    寒香艱難地轉過頭,看著一言不發的泓澈。
    “遙,你甚至都不肯叫我的名字。”泓澈朝我走過來,想執起我的手,卻被我快速躲過。
    “叫你名字?”我嘲諷地看了看他,“真虧你說得出口的,叫你名字?我會覺得作嘔。”
    泓澈的臉色灰白得徹底,頹然退了兩步,勉強扶著椅子才不至於倒下。
    必要這樣嗎?傷我的時候怎麼就做得出來,輪到自己時就不行了?
    我對著寒香笑得燦爛,心裏有隱隱報複的快感,“想知道他孩子從哪裏出來的嗎?又是怎麼出來的嗎?我都可以給你看看。”
    寒香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泓澈徹底癱坐在椅子上,痛苦地閉上了眼。
    “你要不要也看看?偉大的大祭司大人?”我走到他身邊,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金發,柔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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