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個叫馮熊的人呢？也死了麼？”李珠弦似乎是忽然想起來，好奇地詢問道。
    秦陽沒有說話，死死瞪著李思璿。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馮熊已經成為一根深深紮在秦陽心中的刺，自己碰不得，別人更不能提及。
    “好吧，怪不得。不過也不奇怪，我早就覺得你不是這麼善罷甘休的人。如果你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你又怎麼會逼得孫之嶺最終要對你下殺手呢。你們原來那麼深的感情，你說他怎麼狠得下心啊？”李珠弦對著秦陽在笑，那張美麗的臉，此刻在雲寫意眼中十分刺眼。
    “你這話什麼意思！”秦陽還沒有做出反應，雲寫意先跳了起來。
    雲寫意看過秦陽之前在靈山書院的狀態，他知道秦陽現在能這麼安靜地坐在自己是多麼困難。不管從前如何，這些天的相處，即使雲寫意嘴上不說，但他已經將秦陽當作了一個朋友。縱使他有過萬般過錯，但雲寫意能感覺中間的無奈，更重要的是，他能感受到秦陽的痛。
    現在雲寫意是真心希望秦陽能就這麼好好地活下去，即使無法放下一起，像普通人一樣活著。但至少能守著瀛洲，守著他在意的人，活著。
    但是李思璿現在說這些不是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麼，她這是要把秦陽逼到絕境麼。李思璿這是不想讓秦陽活。
    “什麼意思？秦陽，今年中秋，你和孫之嶺在一起的吧。他本來在我這拿了藥，他是準備對你下手的，但不知道是沒忍心還是其他原因，最後居然沒動手。你說他這樣的身手居然失手了，失手也就罷了，還被人抓住了把柄。你看，最後，還要來求我幫他收尾。而且，更可笑的是，居然是對那兩個草包下手。”
    “秦亮是你們下的手？”本來安靜的秦陽忽然問道，他很激動，差點就站了起來，雙眼血紅。
    “不僅是秦亮，還有他那個朋友。怎麼樣，雖然我的手下用琴的水平比不上你們八方閣，但也沒讓人失望吧。你沒看到你弟弟死時候的樣子，我還特意去了，我想他但凡有一點你的骨氣我也就放過他。嗬嗬嗬，結果呢，無趣的很啊，一碰就死了。”
    李思璿坐在琴後，緩緩地波動著琴弦，溫柔的笑著，即使黑綢遮眼也絲毫沒有影響她的美貌。可以說，任何時候看到這樣一位美女都會讓人不禁傾心，但是，雲寫意現在隻覺得這是自己見過最恐怖的女人。
    “不過，馮熊可不是我殺的。那可是孫之嶺自己動的手。聽可惜的，據說那孩子會一種很厲害的蠱，我還想去見識一下的呢。但居然就這麼簡單就被孫之嶺解決了，都沒出手呢。孫之嶺也是奇怪，明明可以就這麼走了的，他非要回去把那個孩子殺了，還必須自己親自動手。你說，是為什麼呢？”李思璿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琴弦，問秦陽。
    一時間，石室裏非常安靜。
    是呀，為什麼呢？
    原來真的是孫之嶺。即使秦陽最後對孫之嶺下了殺手，他都一直希望馮熊的死和孫之嶺並沒有關係。即使孫之嶺承認，即使馮熊用死證明，他都一直抱著這樣的幻想。
    “因為，他喜歡你，卻不敢承認。因為馮熊愛你，愛得連命都不要，他更不能接受。他不能接受你，但更接受不了人家愛你，真的是……”
    “住口！”秦陽站了起來，“不許你提他們。”
    “怎麼？你不會到今天還看不清吧。秦陽，你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嗯？你愛孫之嶺還是秦陽呢？還是你根本誰都不愛，嗯？”
    秦陽的雙手緊握，指甲已經深深刺入了肉裏，鮮血不斷滴落在地麵上。
    “冷靜。”顧瀟然忽然一把抓住了秦陽的手腕。秦陽回頭，看向雲寫意和顧瀟然，眼中漸漸恢複清明。
    “謝謝顧先生。”秦陽向顧瀟然欠了欠身，他很感激。他知道，剛剛要不是顧瀟然及時點醒了自己，怕已經心神混亂。可能還李思璿還沒動手，自己就要走火入魔，折在這裏了。巫蠱之術，本來就易亂人心性，何況是秦陽本就是執念纏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