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少年篇 第十四章 竊冥鞭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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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寫意每天按時到丹楓小築練習鞭法。因為平時在靈山書院學習的時候隨身攜帶一條長鞭也多有不便,所以雖然竊冥鞭顧瀟然是給了雲寫意,但鞭子平時還是放在丹楓小苑的。
這天傍晚,雲寫意像往常一樣在丹楓小築練習鞭法,顧瀟然難得不在,早上結束練習的時候讓雲寫意晚上來自己練。顧姨本來在廚房給雲寫意準備紅豆羹,忽然發現廚房裏的冰糖沒有了,便去書院飯堂拿一些,出門的時候和雲寫意打了招呼。
事情發生的時候,雲寫意正背對著丹楓小苑的大門,邊練習邊琢磨著早上顧瀟然對自己鞭法身形配合的指導。門被輕輕打開的時候,雲寫意以為是顧姨回來了,也沒多在意。
忽然身後傳來了利器破空聲,幸虧雲寫意在顧瀟然的指導下兩個多月身手變得極其敏捷,才將將勉強躲過了直衝後腦的利刃。雲寫意立刻反身揮鞭,同時人迅速向後退去,來不及看清眼前來人,長劍便再次直指麵門。雲寫意一咬牙,背脊彎道極限才躲過殺招,但臉頰還是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看來來人是想要自己的命,雲寫意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對敵,但也來不及多想,所有應對招式都是憑借著這段時間顧瀟然對自己的訓練練就的本能反應。長鞭紛飛,劍影閃爍,雲寫意終於看清來人,是一個紫衣少女,招招狠辣,不留退路,以雲寫意現在的水平,拚了命也僅能吃力接招。
雖然已經盡了全力,但漸漸雲寫意還是落了下風,身上也出現了道道劍傷,雖然都是表淺的皮肉傷,但估計要不了幾個回合就真的接不下對方的攻勢了。
“還挺能撐,我給你個機會,放下竊冥鞭,我留你一命。”少女忽然收了劍,閃身後退,看著雲寫意狼狽的模樣,笑了。
“哼,老子要你的命。”雲寫意話音未落長鞭已至,開完笑,束手就擒,當他是三歲小孩麼。再說,雲墨染可是從小教導自己,雲家人流血不流淚,這姑娘的話簡直是在侮辱自己。
少女見雲寫意居然直接衝了上來,便也不再多話,抬手就要取雲寫意的性命。
“放肆!”門邊傳來一聲嗬斥,顧姨回來了,反手間她頭上的珠釵就已經射入了那姑娘拿劍的右臂。那姑娘長劍脫手,都沒有回身看來人,就縱身一躍離開了丹楓小苑。顧意並沒有去追來人,她趕緊上前檢查了雲寫意的傷勢,看都無大礙才放下心來。之後,顧意也沒有去做甜湯了,她一直守在雲寫意身邊,等顧瀟然回來。
“顧姨,剛才那姑娘是什麼人?我覺得她想要我的命。”當顧姨幫自己處理好傷口後,雲寫意開口詢問。
“不要命的人,寫意你不用擔心。這幾天你就先待在丹楓小苑吧,剛才是我疏忽了。”顧意是有些大意,但她也沒想到,居然有人敢明目張膽地來丹楓小苑打竊冥鞭的主意。
“他們是想要我的鞭子麼?”雲寫意拿著鞭子問顧姨,“鞭子還在,她是不是還會來?”
“不管是什麼人,但凡再敢踏入這丹楓小苑,我要她的命。”雲寫意一直覺得顧姨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和藹,但他也從沒想到顧姨會有這麼殺氣騰騰的樣子。甚至在秦陽的身上,雲寫意也沒感受過這麼濃烈的殺意。平日裏照顧顧瀟然生活,給自己做出各種美食的顧姨,為什麼能展現出這麼淩冽的氣勢呢?
深夜,顧瀟然回到丹楓小苑,顧意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如實相告,並且把那把長劍送到了顧瀟然麵前。
“好,好,好,好的很,居然把主意打到了靈山書院,敢到我的丹楓小苑裏來放肆了。好!”顧瀟然說話間,長劍已被折成數段。“顧姨,他們是為了竊冥鞭來的,身法你可確認?”
“不會看錯,我廢了那丫頭的右臂。”顧意肯定地回複。
“好。”顧瀟然轉身去裏屋查看雲寫意的傷勢。“怎麼傷了?”顧瀟然看著雲寫意在床上,臉頰上包著紗布,氣呼呼的樣子,笑問。
“她出手太快,我反應還是慢了,長鞭勉強才能接下招式。”雲寫意這次還是很受打擊的,畢竟自己連一個姑娘出手都沒接幾招。再加上顧姨隨便一隻釵就讓那人大敗,一招克敵,這讓雲寫意小小的自尊心受了些刺激。
“嗯,知道差距就好,繼續練習,這次的反應還算可以。”技藝本來就應該在對戰中精進,他原本是想讓雲寫意繼續在這丹楓小苑練習一段時日。但這次的這件意外,倒給了他一點新靈感。“你想不想找到這些人?親手打敗他們?”
“嗯,我下次一定會更快的,我已經想過了,之前的練習,我是忽視了對戰中的靈活性,下次我一定會更好。”雲寫意腦中整晚都在想今天晚上自己的招式,不斷演練,不斷改進。
“好,那這幾日你好好練習,平日抓緊課業,等過幾日,我們去把她們都翻出來。”雲寫意基礎不錯,也在自己的調教下練習了一段時間,今天他的整體表現,顧瀟然還是滿意的。帶著他出去,在自己的監督下,曆練一番也是好事。
“好!”雲寫意經過今晚的插曲,也激起了男兒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