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把紀君越送回家，他把車停好，看著紀君越進了樓，才轉身去找保安了解那個小矮屋的情況。
    保安說的和紀君越說的差不離，傅臨想了想，問他：“那個收廢品的不在了以後，沒人去這個小矮屋裏嗎？”
    保安想了一下，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們小區離那個小矮屋也是有一段距離的，有沒有人去，我們也不知道啊，反正就是不見那個收廢品的來了。”
    “謝謝啊，大哥。”傅臨說著給他遞了一根煙。
    這時候一個老太太從他們邊上路過，聽見他們說什麼收廢品，停下腳步，看向他們，“小夥子，怎麼換你來收廢品了？”
    傅臨看著老太太，笑，“大媽，我不是收廢品的。”
    保安大叔見了那個老太太，走到她身邊，“大媽，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你女兒要擔心了。”
    老太太看著他，“我來賣廢品了，那個收廢品的小夥子說，今天過來收的。”
    保安攙扶著她，“大媽，沒有人來收廢品，收廢品的那個人前個月就沒來了。”
    “胡說，怎麼沒來，前兩天我還看見他從小矮屋出來呢，拖著一大包廢品。”老太太不服氣的說。
    傅臨猛地想起什麼，走到老太太身邊，“大媽，您還記得什麼時候看見的他嗎？長什麼樣你看清了嗎？”
    保安說：“傅先生，老太太老年癡呆了，你問她也問不出什麼了，指不定是她記錯了，瞎說的。”
    老太太聽見保安說她記錯了，很是不開心，舉起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不孝子，你媽我怎麼會記錯！怎麼說話的！”
    保安“哎喲！”一聲，捂著被拍了的胳膊，嘟囔，“這年紀一大把了，怎麼打人還那麼有勁兒。”
    傅臨扶著老太太，從保安室那兒給她拉了一把椅子，讓她坐著，自己蹲在她麵前，“大媽，您能和我說一說嗎？在哪見到的他，什麼時候，長什麼樣？”
    老太太看著他，笑眯眯的，“小夥子長得真俊啊，老太太我看你順眼，給你說說。”
    傅臨聽了老太太的話，哭笑不得，笑著，“哎，謝謝大媽誇獎啊。”
    “就前兩天，我出門在那邊，看見他從小矮屋蹬著三輪車，拉著廢品出來的，我還和他打招呼了，問他來收廢品不，我家裏有好些呢。他當時說，下次來收。我這不就等著他呢。”
    傅臨：“大媽，那你看清他長什麼樣嗎？你還記得嗎？”
    “當時天有點黑了，感覺看起來有點瘦，我記不得了。”老太太想了一下，然後呆愣著，不說話。
    保安見她呆愣了，忙上前喊了兩聲，然後對著傅臨說，“傅先生，這老太太犯病了，估計是想不起來了，我打電話讓她家裏人來接她了。”
    傅臨站起來，點點頭，“嗯。”他就站在那兒，若有所思，如果時間對的上，老太太也沒記錯，那她那天見到的可能就是凶手，而那人說，下次來收，可能就是他第二次來這兒，搬運屍體。
    “媽，你怎麼又自己跑出來了，多不安全啊。”
    一道女聲傳來，把傅臨從剛才的思緒裏拉出來，抬眼就看見一個微卷頭發的黑色工作服的女人跑過來。
    保安見她來了，忙說，“老太太又犯病了，這不說著說著，就呆愣在那兒了。”
    女人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事沒事，哪麻煩不麻煩的，我們該做的。”保安笑了笑。
    傅臨：“姑娘，我想問問你，你媽媽前兩天自己走出去，說遇見了一個收廢品的，你還記得是哪一天嗎？”
    女人看著他，有些警惕，“我不知道。”
    傅臨見她對自己有防備，笑說：“姑娘，我就是了解一下情況，想問問你們認不認識這個人。”
    說著他掏出手機，翻出沙仁的照片，女人看了看，搖頭，保安也搖搖頭，這時，那呆愣著的老太太喊了一聲，“收廢品啊！”
    三人看向他，女人有些不解，“媽，你說什麼呢？”
    傅臨突然有了想法，把手機湊到老太太麵前，“大媽，你認識他？”
    “收廢品，小夥子來收廢品。”老太太嘟囔。
    雖然老太太說的顛三倒四，但是傅臨懂了，那天老太太看見的那個收廢品的就是沙仁。
    傅臨看向女人，一臉嚴肅，“姑娘，我希望你能好好回憶一下，老太太出門的那天是什麼時候，具體的。”
    女人聞言，看向他，被他那一臉的嚴肅和銳利的眼神嚇到，愣了一下，“我想想好像是十號那天……”過了一會兒，“沒錯，就是十號那天傍晚，吃完飯，我在廚房刷碗，我媽就一個跑出來了。”
    傅臨眼神一沉，時間對上了，人也對上了，就差一點，就是小矮屋裏的那些血跡是不是死者的，還有指紋。
    “謝謝啊，你趕緊帶大媽回去吧，還好照顧她，我先走了。”傅臨說，彎下腰，看著老太太，“大媽，我走了啊，再見。”
    老太太看著他，“廢品不要了？”
    “要，等我過兩天來收啊。”
    “一定要來啊。”老太太拍拍他。
    傅臨笑了笑，“一定來。”
    之後，傅臨就去了停車的地方，他掏出手機想給合子他們打電話，問問那邊的情況。
    謝光的電話就撥進來了，他知道可能出結果了。
    “喂，謝光。”
    “老大，出結果了，是死者的，刀上的血跡有秦零的和郭以的，棒球棍上是郭以的。而且，上麵有沙仁的指紋。”
    “好，我知道了，你趕緊向上麵打個申請逮捕的報告，我和合子他們帶人去實施逮捕。”
    “是。”
    傅臨打了電話給合子，“合子，你們在哪？”
    “在xx街。”
    “盯緊了，等我到了準備執行逮捕。”
    “是，老大。”
    傅臨通知刑偵隊的人準備彙合，戴上耳麥，開著車，趕去和曉菲合子彙合。
    ……
    合子掛了傅臨的電話後，臉色嚴肅，“老大說，他們過來彙合，執行逮捕。”
    曉菲坐直身子，臉上表情也嚴肅起來。掏出耳麥戴上，合子也戴上耳麥。
    他們見沙仁蹬著自行車到了一個舊醫院，然後把自行車停好，卻沒有進醫院，而是從醫院邊上的側門那兒出去了。
    合子把車停在對麵，下車，“曉菲，你在這兒等著老大，我先跟過去看看。”
    “注意安全。”
    “好。”
    傅臨他們來的也很快，他們來到的時候，隻看見了曉菲。
    “人呢？”
    “那邊去了，合子跟上去了，讓我在這兒等你們。”
    “走。”
    傅臨在前麵帶著隊，從側門那兒過去，有一條狹仄的暗暗的小道，這條狹仄的小道一走完，入眼的竟然是一個廢棄的老房子，破敗不堪，邊上有些醫院堆放的廢棄物，合子就蹲在那兒。
    看見他們來，偏頭，“老大，就在裏麵。”
    傅臨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出動，所有人都分散開，包圍了這老房子。
    傅臨帶著合子和曉菲在正門，傅臨比劃手勢，示意一會兒他先進去，合子左側進，曉菲右側進。
    兩人回了他一個ok的手勢，傅臨一手握緊手裏的槍，一手輕輕推開門，門一開，三人配合默契的衝進去，但是屋裏空無一人。
    傅臨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眉頭緊皺。
    “老大……”
    “噓。”傅臨豎起食指在唇上，然後點點耳朵，示意他們注意聽。
    合子閉緊嘴，細聽，果然聽見了些微聲音，悶悶的，好像是從……從地下傳來的！
    合子指了指地，傅臨點點頭，三人輕手輕腳的在屋裏找，這兒一定有一個地下室。
    “老大。”曉菲用氣聲喊了一句。
    傅臨扭頭看她，她指了指邊上堆著的一大堆廢品，傅臨明了，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搬開上麵的廢品，合子見了也趕緊上去幫忙，一上手才發現，這些根本不如它的體積一樣重分量。
    搬開之後，果然能看見這兒有個向下的樓梯。
    從下麵傳出悶悶的敲打聲和抽泣聲以及痛苦的呻吟。
    傅臨臉色一變，迅速從樓梯那兒跑下去，合子和曉菲緊隨其後。
    傅臨跑到的時候，入眼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角落裏蜷縮著一個小女孩，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白果果，紀君越的學生，正對麵是沙仁，正在踹一個小女孩，是李散。
    傅臨衝過去，正背心給了他一腳，將他踹飛，然後迅速製服他。合子立刻上前給他拷上手銬，曉菲則是馬上過去查看李散的傷勢。
    傅臨把他的腦袋摁在地上，偏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李散，李散滿臉的血跡，傅臨眼神狠厲，“畜牲！帶回去。”
    合子把他的手反剪在身後，押著他出去，曉菲抱起李散，“老大，我馬上送她去醫院。”
    “好。”傅臨過去角落，看著那個瑟瑟發抖的小姑娘，“果果，別怕，叔叔帶你出去了。”然後伸手要抱她，她掙紮著退後，淚一直流，嘴裏發出沙啞的“啊，啊啊，啊啊”的聲音。
    傅臨知道她不信任自己，安慰了好一會兒，實在沒辦法，隻好打電話給紀君越，讓他過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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