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從李嫌家出來後，就去了他說的那個地方，他有直覺那個地方才是案發第一現場。
    而且，聽李嫌的話，他們的出租車是由公司統一車檢的，而且他們的車幾乎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因為他們要讓客戶有最好的出行體驗，所以每次車檢都很嚴格。那麼，那一天怎麼就那麼碰巧，在這個人少的地方，這車就壞了。
    但是凶手怎麼會就恰好出現在那兒，碰巧就殺了秦零，他的動機呢？如果凶手是沙仁，就算他早就預謀了要殺秦零，那他怎麼知道車會在那兒壞，而且他怎麼知道，李嫌會接到秦零？
    “叮鈴鈴，叮鈴鈴。”
    傅臨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謝光，“喂，謝光，有發現？”
    “老大，重大發現，那天有人拍網紅視頻，拍到案發第一現場了。”謝光有些激動。
    傅臨聞言，也有些激動，“看得清楚案發第一現場的位置嗎，還有凶手的樣子？”
    “在一中前往市中心的途中那個加油站。”謝光說。
    傅臨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巧了，他現在就在這裏，“你現在馬上帶兩個人過來，我在這邊，把視頻帶上，還有拍攝的人。”
    “是，老大，我馬上過去。”
    ……
    “老大，你看，就是這個視頻。”謝光把手機點開，放了一段視頻給他。
    視頻裏是的主角是一個男生，對鏡自拍錄視頻，傅臨注意力當然沒有放在男生這裏，因為在男生身後的街道上有一個女孩，背著書包，頻頻看手機，又時不時看向馬路，但是馬路上沒有任何一輛來往的車輛，然後這個女孩就不停往前走，大概是想走到不這麼偏僻的地方打輛出租車。
    “她在等人嗎？”謝光問。
    “不，她在攔出租車。”傅臨說。
    因為之前李嫌說，秦零是要去上鋼琴課的，結果李嫌的車拋錨了，就隻能重新攔車，而且她在的這個位置明顯已經離拋錨的地方有些遠了，不然視頻了為什麼沒有出現那輛出租車？
    視頻裏的男生是舉著視頻往前走的，秦零也在往前走，視頻裏可以看見，最後男生錄完要說的話以後，跑起來，這樣一來和秦零的距離就拉開了，但是在最後還是可以看見，有一個黑衣服的男人從側麵的那個小矮房裏竄出來，迅速捂住女孩的嘴，之後就看不見了，因為男生已經跑出了那個範圍。
    傅臨看完視頻後，皺著眉，那個視頻裏的男生，站在一旁，也不敢說話。他也知道這個案子，畢竟虐殺，引起了網上的很多人關注。
    “這個視頻，你怎麼現在才拿出來找警方？”傅臨問。
    “因為我，那天拍完，本來要剪輯一下，再發出去的，拍完回去，後麵導師把我叫去做項目了，一直沒機會剪輯，就沒發現，昨天晚上，我想起來剪輯一下，就發現了這個，我就想起了虐殺案，我今早就跑來找你們了。”男生怯怯地說道。
    “你怎麼會到這邊來拍視頻？”傅臨看了看四周。
    男生看他的樣子，也明白，這兒是有些偏僻的，尋常人也不會跑來這裏拍視頻。
    “我本來是要去一中附小找師兄的，找完師兄以後，才五點多，我就在一中那個小吃街那裏吃了頓飯，那裏的飯特別好吃。”他說起那個飯，一臉享受幸福的樣子。
    傅臨瞥了他一眼，“接著說。”
    他趕緊回神，“然後我就想著剛吃飽，我就溜達溜達吧，然後我就走到了這裏，就想起我的小粉絲們私信艾特我說我好久沒發視頻了，我就想著現在有空，就拍一個，然後就拍到這個了。”
    “你師兄？誰？”傅臨問到。
    “紀君越，剛進一中當老師。”男生說。
    傅臨聽見紀君越的名字，還愣了一下，謔，認識的啊。
    “行，我知道了。你先跟著我們，別亂跑，等會我再和紀老師確認一下。”傅臨說著把手機遞給謝光。
    “去那個小矮屋看看。”
    “好的。”
    那個小矮屋的位置還要再往前，他們開著車到了那兒，傅臨看了看小矮屋，又看了看，那個男生，“那個誰，你在這兒待著，別亂跑。”
    男生應了一聲，“哎，好，我叫林啟。”
    傅臨揮揮手，“隨便隨便，叫什麼無所謂，你就在這兒別跑了，小張，你在這兒，和他一起等著。”
    叫小張的那個警察，應了一聲，就站到林啟邊上。
    傅臨帶著謝光和另一個警察進去了。小矮屋一看就已經荒廢已久，推開門，意料之外，竟然沒有灰塵撲麵而來，隻有一股股腐爛味。
    小矮屋裏堆著一些塑料瓶，廢紙板之類的廢品，邊上還有幾個黑色塑料袋，不知道裝著什麼。
    傅臨從衣兜裏掏出一副手套戴上，走到那堆黑色塑料袋那兒，蹲下打開塑料袋，一打開，一大股腐爛惡臭味就散開來。傅臨用手背捂住鼻子。
    “臥槽！老大，你打開什麼了，這麼臭！”謝光大喊一聲，迅速捂住鼻口。
    邊上的小警察也忍不住的捂住鼻子。
    傅臨起身，從邊上拿了一根木棍，又走回去，扒拉了兩下那個袋子，隻看見一顆貓腦咕嚕咕嚕滾出來。
    縱是看多了凶殺現場的傅臨，此刻也忍不住了，退後幾步，偏過頭，這真是太TM臭了。
    傅臨：“你倆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是。”
    他們仨在裏麵倒騰了好一會兒。
    “老大，你看這個。”
    傅臨轉頭去看，就見謝光套著手套拿著一把刀，刀上麵沾著幹涸的血跡。
    傅臨眼神一沉，“把它帶回去，驗DNA。”
    “好。”謝光掏出物證袋，把刀子放進去，他也想到了，這個可能就是那把刺了秦零很多刀的刀子。
    “傅隊，你來看一下這個。”小警察在一邊喊。
    傅臨和謝光走過去，就看見那一堆廢品那兒有一些暗色的幹涸的血跡。
    “搬開。”
    傅臨說著就上手去把那些堆砌的廢品搬開，發現那地上有一根棒球棍，上麵繞著鋼刺，那些鋼刺看著就是用一些鋼絲弄出來的，上麵沾滿血跡。傅臨拿起來細看，上麵好像還有些稀碎的不知名物，和絲絲縷縷的少量的頭發。
    傅臨看著這個棒球棍，就想到了第二個死亡的女孩，那半邊血肉模糊的腦袋。
    “好好找找，這兒可能就有其他的作案工具。”
    “是。”
    傅臨出門，外麵的三個人都看向他，三個人？傅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臥槽，這不是我們家小紀老師嗎？誰把他叫過來了，這兒這麼臭，這麼血腥！！
    他趕緊把手上的那個臭臭的手套摘了，扔在地上。
    傅臨走過去，“你怎麼過來了？”
    紀君越微微張嘴，準備回答，林啟搶先一步，“這就是我師兄，他住前麵那個小區，你不是說還要和他確認一下我剛才說的那個嗎，我就把他叫過來了。”
    傅臨瞥了他一眼，眼神裏透著一絲不悅，要你多嘴。“君越，那天他真的去找你了？”
    紀君越看著他有些不悅的臉，輕輕點頭，“嗯，他是低我兩屆的學弟，他的導師以前就是我的導師，所以導師讓他過來找我交流一下，然後五點二十分的時候，他從我們學校離開的。”
    林啟連連點頭，“對的對的，然後我就去吃飯了，之後的就是我剛才和你們說的那樣了。”
    “嗯，我知道了。”傅臨說，“君越，你住在前麵小區，知道這個小矮屋怎麼會有這麼多廢品嗎？有人去你們那兒收過廢品嗎？”
    紀君越皺眉，“廢品？應該有的，我也是今年搬過來的，聽小區的保安說，以前是有一個固定的收廢品的人的，好像他的廢品就堆在這個小矮屋裏，不過保安說他有段時間沒來收了，因為我前個月，想把不要的廢書賣了，但是沒找到人。”
    傅臨點點頭，“嗯。這裏太臭了，你先回去吧。”
    紀君越猶豫了一下，點頭，他在這兒也幫不上忙。
    這時，傅臨的手機響起來，他抱歉的笑笑，“我接個電話。”
    紀君越：“嗯嗯，你忙。”
    傅臨：“喂。”
    “老大，沙仁出門了。我和曉菲正跟著。看他現在的路線不像是去跑車的。”
    “小心點，別被發現。”
    “好。”
    “保持聯係。”
    傅臨掛了電話，這邊謝光和那個小警察也出來了，手裏拎著兩個物證袋。
    “老大，找過了，隻有這把刀和棒球棍。牆上那些也拍照了。”
    “馬上回去，驗。”傅臨冷著臉，不能再拖了，這個凶手就是個瘋子。
    謝光他們立刻開著車就回刑偵隊做DNA檢驗，如果一旦確認這些血跡是死者的，再驗完指紋，可能就會破案了。
    傅臨看著一旁默默站著的紀君越，壓下那股被凶手激起的怒火，“君越，我送你回去吧。”
    “不麻煩傅先生了，也不遠。”紀君越說。
    “沒事，我正好那兒了解一下這個小矮屋的情況。順路。”
    紀君越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眼底有些發青，滿臉疲倦，心下有些難受，為了這個案子，傅臨已經好久沒好好休息過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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