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子他們去到沙仁家的時候，發現他住的地方，是棟危樓，看著很破舊，總給人一種很快就要倒塌的感覺。
    合子和曉菲看了一眼資料上他家的具體房間號，爬上那破舊的樓梯，那樓道貼滿了各種小廣告，樓梯的扶手鏽跡斑斑，甚至看起來搖搖欲墜。
    曉菲：“是這兒吧？”
    “嗯，是這兒。”合子看了看門牌號。
    “敲門？還是……”曉菲問。
    “敲門吧。”
    “嘭嘭嘭！”
    合子敲完門，等了一會兒，就有人過來開門，“誰呀？”
    門一開，合子就看見了那個當初在門口遇見的那個瘦瘦的男人，現在的他沒有戴鴨舌帽，雜亂的頭發，幹枯且毛糙。
    他皺著眉，“你們誰呀？有事嗎？”
    合子看他麵上有些不耐煩，但語氣還是不算太差。
    “我們是刑偵隊的，有起案子的一些情況想向你了解一下。”合子拿出證件，說。
    沙仁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他們進去了，“什麼案子？怎麼會找上我？”
    合子說：“女童失蹤案和虐殺案。”
    “那關我什麼事？”他癱坐在沙發上，那沙發很破舊，他那麼重重坐下，沙發不堪負重的發出“吱呀”的聲音。
    合子看了一眼，從邊上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麵，“我們得知了，虐殺案的秦零，以及其他三個女孩都在出事前，坐過你開的出租車。”
    他聽了以後，坐起身一點，微微前傾身子，看他，“所以呢，因為坐過我的車，所以就是我殺的人了？”
    合子沒說話，看著他半響，發現他神色自若，笑了一下，“自然不是，我們也是講究證據的，就是想問問你還記得，當時她們上車後，是要你送他們去哪兒嗎？”
    沙仁扒拉了兩下頭發，又倒回去，“那我哪兒記得啊，每天拉那麼多人，誰記得啊，而且，我還請過假，誰知道，她們是不是我拉的，你們就找我。”他語氣裏有些嘲諷。
    在他們兩個對話間，曉菲悄悄的把周圍都打量了一遍，在資料上寫著沙仁至今單身，他的這個小公寓裏所有的東西都是一份，掃視一圈，看起來沒有第二個人生活的痕跡，他這兒簡單的隻有一個房間和一個衛生間，而且狹仄，一覽無餘，根本無處藏人。
    合子了解了一些情況，看沙仁一副不想再和他們交談的樣子，就起身離開了。
    兩人出門後，並沒有立刻離開這片老區，合子和曉菲分開去找邊上的人了解了一下這個人。
    “大媽，你認識402的那家人嗎？”合子找到一個大媽問道。
    “你說沙仁吧，這街坊鄰居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他一點。”大媽說，眼神有些複雜情緒。
    “那您能和我說一說他的一些事嗎？”
    大媽有些警惕的看著他，還有些好奇，“你們是什麼人啊？問這些幹嘛？”
    曉菲笑了笑。“大媽我們不是壞人，我們隻是來了解一下他的情況，公司最近在做職工調查。”
    大媽聽她這麼一說，雖然還有些疑惑，但是還是放下警惕，和她說了一些她們知道的關於沙仁的事。
    “他是十多年前搬來的，我記得他那個時候很孤僻，不愛和我們交談，後麵幾年才變的好交流一點的，但是他讓人覺得有些陰鬱。”大媽緩緩說道，“他來這兒也有十多年了，我也記不太清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一個人，之前還養了一隻狗，不過過了沒幾個月就不見了，他每天早上都會扔一大包黑色塑料袋的垃圾，而且，從來不扔在小區的垃圾箱，都是拎出去扔，也不知道他扔在哪兒，我當初還問過他，怎麼不在小區扔，方便，不過他也沒理我。”
    曉菲聽著大媽說他有些陰鬱，就想起門口遇見時的那個眼神。
    “那大媽，您們有見過他的家人啊，朋友什麼的嗎？”
    “嗨，哪有什麼朋友，家人啊，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剛才不是說了嗎？”大媽一臉“小姑娘記性不太好”的表情。
    曉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的，大媽，謝謝您啊。那您忙著，我要去其他地方做其他職工的調查了。”
    “哎，去吧去吧，這小姑娘也是忙的喲。”
    曉菲到小區門口就和合子彙合了，“合子，你那兒怎麼樣？”
    “都說他獨來獨往，人不好相處，而且我發現這個小區，流浪狗流浪貓都比較少，周圍也沒有幾隻。”合子皺著眉，“就算一個小區再怎麼幹淨，出入嚴，也不該小區裏一隻流浪狗流浪貓都沒有啊，雖說附近有幾隻，但是少，我還以為是他們這一塊的人不養不棄，結果人家大爺告訴我，之前流浪貓流浪狗多著呢，是沙仁的那隻狗不見以後，周圍的流浪貓狗才變少的。”
    “我這邊，大媽說的也和你差不多，都說他比較陰鬱。”
    兩人對視一眼，心下有了一個想法，“你說這流浪貓狗，會不會被他弄死了？”
    合子搖搖頭，“不好說，他沒事弄死一些貓貓狗狗的，有什麼意思？”
    曉菲眼前浮現那人陰鬱的眼神，嘟囔，“說不定，對他而言，就很有意思呢……”
    “什麼？”合子沒聽清楚，問了一句。
    “沒事，我們是不是要在這裏蹲守？”曉菲從剛才那個想法裏回神，她心下也覺得自己剛才的那個想法有些難以置信。
    “我和老大彙報一聲，另外那個司機李嫌那兒也得去一下，要是我們判斷錯誤，凶手是李嫌，那……”合子頓了一下。
    “嗯。”曉菲應了一聲，即便合子沒說完，她也明白了，如果凶手是李嫌，而他們在這兒蹲守沙仁，沒有調查李嫌，很有可能會讓李嫌抓到機會，繼續殺人。
    合子撥了傅臨的電話和他說了這邊的情況。合子本意是，他和曉菲一個在這兒蹲守，一個去李嫌那兒了解情況。
    傅臨沉思半響，“不行，這樣不安全，如果他們其中一人是凶手，一個人難以應付，你們現在就盯著這個沙仁，把李嫌的資料發給我，我去那邊。”
    “好的，老大，那我現在發給你。”合子掛了電話把李嫌的資料發給了傅臨。然後兩人就在小區門口和沙仁家樓下蹲守。
    ……
    傅臨開著車，去到李嫌家裏的時候，家裏隻有他媳婦兒張氏在家，他去跑車了，還有一會兒才回來。
    “那你進來坐著等一會兒吧，很快就回來了。”
    傅臨進門，笑著說：“打擾你了。”
    “沒事沒事，你坐著，我給你倒杯水。”張氏笑了笑，轉身去燒水，泡茶。
    傅臨打量了一下，發現他家雖然空間狹小，但是東西歸置的很整齊，看得出來張氏把家裏收拾的很好，家具是有些舊，但是都很幹淨，沒有灰塵。
    “啪嗒。”
    門開了，傅臨與進來的那人對視上了，傅臨打量著他，個兒不高，中等身材，著裝整潔，麵色有些疲憊，一頭幹淨利落的寸頭。
    傅臨起身，“你好，李先生。”
    李嫌把外套掛在衣帽架上，有些警惕和疑惑的看著他，“你是哪位？有事嗎？”
    “我是刑偵隊的，有些情況來和你了解一下。”傅臨微笑著說，仔細觀察他的細微表情。
    李嫌聽聞他是刑偵隊的，有些怔愣，但是沒有慌亂，“你想了解什麼情況啊？我沒犯事啊。”
    “是這樣的，最近出了一起虐殺案和一起失蹤案，不知道你可知道了？”
    李嫌坐在他對麵，皺著眉，“我看新聞了，自然知道，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沒殺人啊，你們怎麼找我了解情況啊？”
    張氏端了兩杯茶出來，正巧聽聞他們的對話，有些著急，“警官，我家老李是個老實人，不會幹著傷天害理的事的，你們要調查清楚啊！”
    “你們放心，我不是懷疑李嫌殺人，我們調查得知，這幾個女孩呢，出事前坐過你開的出租車，想問問你，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她們是去哪兒？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或者發生什麼可疑的事？”傅臨說著，把那幾個女孩的照片給他看了一眼。
    李嫌接過照片，皺著眉，指著秦零的照片，“這個姑娘，我有印象，她是我拉的，當時正是放學高峰，我在一中門口拉到的她，本來那天那個時間點不該是我跑車的，我那個時間該是下班了的，但是老沙請假，頭兒找老李代替他，老李來晚了，讓我先頂一會兒，他說後麵找時間幫我頂回來，我想著就一小會兒時間，幫幫他也應該的，我就同意了，所以我才會拉到這個姑娘我對她也就有了印象，當時她說她要去市中心學鋼琴，讓我把她送到市中心的那個肯德基那兒，我就把她送過去了。”
    李嫌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不過，那天很奇怪，這車半路就拋錨了，我隻好讓她下車，坐別的車了，因為實在走不了了，我才收了她一半的錢。”
    “你是在哪兒拋錨的？”傅臨問。
    “就是那個加油站往前一點的地方。”李嫌說。
    傅臨知道那個加油站，那是為了方便接送學生的家長們加油，專門設立的一個加油站，加油站不是很大，往前一點有一棟老舊一點的居民樓，哦，對，他家小紀老師就住那兒。
    傅臨沉思，可能他們發現屍體的那個巷道並不是死亡第一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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