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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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長空意識到了,他們之間隔著的生死並不是說說而已。
她等了很久,甚至懷疑笑長空是不是睡著了。
而他藥在指尖,久久下不去手,指尖顫抖著,眼前卻不自覺的模糊了。
世人常說女子愛美,怕留傷疤。
他心底深知自己過去就有不能說的心意,可如今看到這傷,更開不了口了。
想到她每每看到這道疤,都能想起是他幹的。
他的這份心意被滿到要溢出的愧疚給淹沒了。
冰涼的膏藥等了許久,終是落到她後背浮腫開裂的鞭痕上。
聞與莘甩鞭子這力道一點也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皮開肉綻已經是她如今的極限,若是她功夫再到家些,內傷甚至打得人當場分成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也是有可能的。
笑長空不敢小瞧了那兩位聞家子弟,也不知師從何人,他在仙門中未聽說過。
”嘶……”
聽見師姐這麼一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笑長空立馬緊張了起來,關切問:
”是太用力了嗎?我輕點兒。”
說著下手的力度都輕了許多,眉卯氷甚至感覺他都還沒碰到傷口,手就已經抽了回來,抹了個空的藥。
最後還是不沒忍住,給那已經成了舊疤的貫穿傷口,也上了藥。
可是師姐依舊慫著肩膀,冒了虛汗。
”上好了。”笑長空畢恭畢敬的,眉卯氷得令,立馬拉攏衣領,把自己遮起來。
她無言回過身,卻把笑長空嚇了一跳:”師姐?你怎麼了?怎麼一點唇色都沒有????”
她額頭滿是虛汗,搖頭示意笑長空冷靜,她虛弱的說:”我懷疑——這藥膏有毒,我這後背好像被刀割一樣……咳!!!”
笑長空:!!!
咳了一口血出來的眉卯氷並沒有覺得好轉,甚至心口都開始疼了,就像傷口被灑了鹽,像剛結痂的傷口又慘遭重創。
疼得她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隻是暈過去前那聲卯兒怪叫人覺得熟悉的,甚至聽見了兩聲。
[不好!是法契!!難怪她內功深厚還是傷得那麼重!]卿安沉寂了這麼久,這一刻終於按捺不住,蹦了出來,連忙吩咐他:[快快快!快帶去找宿晞金!]
聞言,笑長空立馬就要上手,被腦袋裏的卿安嗬止:[停!!你別碰她!讓那聞與莘來!]
夜半時分,伴隨著周圍人不滿的聲音,
聞儒笙不情不願的起榻拔開門閂,突然被內外的人猛的一推。
“哦哦哦哦哦!??!!”聞儒笙連連退了好幾步,好不容易穩定腳步,這才看清敲門的笑長空。
那紅著眼眶,一臉破碎模樣的笑長空已經維持不住他那時常保持不變的冷漠表情,不知為什麼,聞儒笙覺得他這真情流露的一幕怕是很難見到了。
笑長空無心其他,推開門就看見了聞儒笙,連忙拉住他,焦急的問:“你表妹呢?聞與莘呢??快來幫忙,師姐要不行了!”
聞儒笙聞言,知道刻不容緩,連忙進到裏側扛起昏睡的聞與莘,跟著笑長空走。
聞與莘就是就是在顛簸中艱難的翻著白眼勉強醒來,可內功心法讓她敏銳的察覺到了周圍有人不對勁。
甩了甩腦袋,警惕的抬頭環顧,發現笑長空在前邊走,兩側的房客罵罵咧咧的,人有些多,一時間分不出來誰有問題。
當她被放在眉卯氷麵前,這才驚覺,眉卯氷傷得很重。
“?怎麼回事?我那一鞭子不至於啊?”
“……師姐懷疑宿晞金給的藥有問題。”
“喔!果然如此!我就說那個金傻子絕對人品也有毛病!”
“……”唯一個對宿晞金沒有偏見的聞儒笙無奈的翻白眼笑了一下,問兩位道,“你們就沒考慮過,比武招親的法契嗎?”
“……宿家的法契啊。”聞與莘思考了一下,表明理解了,毫不猶豫的負責抱起床榻上的女子。
這一抱,她頓感天道不公。
這身高,這身材,這顏值,都沒話說的事情,可是就連這體重!!!
“怎麼了?師姐怎麼了嗎??”笑長空見聞與莘呆得太久,不放心的問。
“不。隻是,你師姐輕得像是十年沒吃過飯。”聞與莘心底默默留下清淚,暗暗發誓,以後勢必每周少吃兩碗飯。
笑長空一怔,也暗暗發誓以後要給師姐做飯,親自喂飽她!
四人又一齊趕往宿晞金住宿的客棧,笑長空緊跟著聞與莘,聞儒笙跟在他們身後,也不愧是聞與莘,準確無誤的找到了宿晞金住宿的客棧。
這熟練的模樣讓聞儒笙不禁多看了自家表妹好幾眼,心底有一絲絲疑慮。
到了客棧,笑長空率先破門而入,幾個護衛以為來者不善,笑長空便被迫應戰,邊打邊問:“宿晞金在哪?”
聞儒笙也擋在表妹麵前,跟笑長空一同作戰,但不是為了傷人而來,都沒下死手。
對麵的人在意識到這點後,暫且僵持著沒動。
直到那美夢中被喊醒的宿晞金睡眼朦朧的下了樓。
混亂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聞鬼子手上的眉卯氷,他急急忙忙下樓腳底一滑差點滾下來,好在自己穩住了。
站定後第一件事就是指著聞與莘鼻子怒斥:
“聞鬼子你也太過分了!?我們兩的矛盾與眉姑娘有什麼關係??”
聞與莘的脾氣當時就上來了,誰家不是獨苗苗,誰還不是自己宗門的寶了?她眉姑娘中了你家法契的反噬怪我頭上來了!!!
聞與莘當時就把眉卯氷一拋:“她娘嘞愛誰誰!關老娘屁事!反噬死她!你活該未婚喪妻!!”
“!?”聞儒笙一驚,連忙要去接。
“?????你幹什麼?!”宿晞金連忙從台階上飛撲要接住眉卯氷。
而另一頭忙著對峙的笑長空聽見聞與莘氣炸了,連忙回頭就見這一幕,後背不防被劃了兩刀也無暇顧及,連忙也要去接。
聞儒笙最近,率先接到了眉卯氷,讓她不用直接接觸冰冷的地麵,可剛觸碰到她的瞬間,眉卯氷爆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一口血紅霧似的咳出,隨之就是在場所有修道之人感覺得到的,眉姑娘的修為被壓製了。
先前不知她修為多高深,如今卻知道了,被壓製之後能隱約察覺到她修為的高度。
聞與莘也才意識到好像壞事了,連忙過來,將眉卯氷重新拉入自己懷中:“你家到底什麼法契?!這麼毒!?”
“婚契。”宿晞金也沒隱瞞,因為這兩位聞家人肯定清楚。
“……”聞儒笙登時也不笑了,笑不出來,他的老祖宗曾經幫宿家改過特別的婚契。
更清楚的聞與莘卻樂了出聲,一抓宿晞金的手腕,登時宿晞金就一口老血順著嘴角流下,他慌忙甩開聞與莘的手。
“這婚契究竟是什麼東西?”笑長空將貼身的帕子拿出來給眉卯氷擦拭粘上的血霧。
聞儒笙解釋道:“刻入靈魂的禁製,以婚約二者為主體,雙方不了接觸對方以外的異性,親爹娘都不行。
違背者將遭受反噬,消耗修為也耗命。”
見笑長空登時那表情就陰沉了,聞與莘出聲寬慰:“往好處想,這婚契還是能解的。”
她方才入睡前與表哥聊過才知道,這師姐弟二人純粹路過,隻是因為表哥所托,才上台打擂,而不是因為看上了宿晞金。
聞儒笙也點點頭表示安慰:“這事還是能解決的。”
“雙方親人都同意解除契約,到鬼問靈同祖宗說一聲即可。”
宿晞金登時就心酸,這一夥人怎麼也沒一個問問他樂不樂意解除的。
聞與莘抱起眉卯氷後問宿晞金:“你爹娘何時能到?正巧我要回去,能順路帶你們去見見老祖宗。”
宿晞金:“不知道啊,方才才傳訊回去,還沒有回複。”
“你呢?”聞與莘問笑長空,隻見他又又又皺起眉頭,認真且仔細的思索:“不知道。
師姐好像也是孤兒,從未聽她提及爹娘。”
“?”宿晞金疑惑問,“可那婚書已經傳出去了。”
“若是無父無母怎麼可能傳得出去?”聞與莘也疑惑的看向笑長空。
從他抗拒自己的接觸,一心隻有師姐的時候,聞與莘以為他們兩人關係很好。
可是連對方的身世、親人是否在世,都不清楚……
三人不著痕跡的將笑長空與眉卯氷隔開了,宿晞金與聞儒笙站成人牆,眉卯氷被聞與莘默不作聲的轉了方向。
笑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