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三十六計先溜為敬。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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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再後來的故事,我還未聽完,問鼎天師的聲音像是越來越遠,封印解開的痛楚便已經襲來,並逐漸占據了身體的所有感知。
    ……我終於記起來了。
    一時間,解開封印的身體重新收納天地靈氣,這威壓一放出來,便形成一股不小的旋風。
    “噢?”問鼎天師這才睜眼仔細打量眉卯氷,一直覺得她看起來麵熟。
    想了一會,終於和前幾年無極天的掌門發來的通緝令對上了,“原來是你啊。”
    他伸手張開結界,將昏過去的眉卯氷困在裏邊。
    笑長龍醒了過來,思緒還未理清,卻見眉卯氷懸浮在問鼎天師的結界之中,人還未醒,卻能看見她周身靈力像飛刃一樣瘋狂碰撞著結界的邊壁,哐哐哐的直響。
    持續了好一陣子,卻沒有減弱的趨勢,問鼎天師忙叫他:“快幫忙!!”
    問鼎天師都已經笑不出來了,冷汗涔涔。
    閬風岑和各位仙門的通緝令上可沒說這位叛逃師門的小師妹能耐直逼合體期啊,他都快壓不住了!
    奇的是,當笑長空的靈氣一同注入到結界之中時,眉卯氷的靈氣卻不再暴亂了,逐漸地平息了下來。
    問鼎天師才把結界撤下,就見邊上的少年刷的一下就跑過去了,忙把眉卯氷攬進懷裏。
    問鼎天師:“……”
    大可不必,沒人跟你搶。
    不過,倒是讓他想起故事的後續了,單磬回來後看見萌萌牽著女兒在喂魚。
    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萌萌回來了。
    他撲了過去,緊緊把她抱在懷裏,卻將她給撲進那淺淺的魚池裏。
    魚兒被突如其來的龐然大物嚇跑了,單翎被氣哭了,揪著她親爹的衣袍讓他把魚還回來。
    盡管如此,單磬也還是緊緊抱著她,生怕她突然一下又毫無征兆的消失了。
    就像現在的笑長空抱著她一樣,問鼎天師從中看出同樣的擔心。
    笑長空輕聲喚著她:“師姐,師姐,醒醒。”
    見她不醒,他索性將她橫打抱起,同問鼎天師說:“多謝天師相助解封,他日必定登門道謝。”
    “去吧去吧。”
    問鼎天師擺擺手,目送他們離開。
    一如,他牽著單翎,目送單磬與孟凡儒一同奔赴戰場。
    他們夫妻兩卻沒能回來。
    不知怎麼,他兩的氣運,總讓他想起兩位故人。
    很是相似。
    回了衛府,卻來不及顧上衛叔顏那邊的事情,他現在眼裏就隻有眉卯氷。
    全都忘了,通通都忘了,現在卻都想起來了。
    狼妖,還是對她無法抑製的喜歡,到被她發現,被她下了禁製以厭惡去取代這份喜歡。
    她是不是很恨我?
    笑長空看著她熟睡的容顏,想起那夜她假裝喝醉的模樣。
    不明白,究竟要多討厭我,才會想讓我把喜歡的情緒收回去,不惜用厭惡來代替。
    可我又在心動了啊。
    笑長空無奈的嘀咕。
    早在沒有解開記憶封印之前。
    在她撒潑打滾,在她為洞禪機的弟子出謀劃策,在她一直悉心照顧受傷的他,哪怕他表現出對她很是厭惡的狀態。
    早在,她撐傘出現的那刻。
    就再次怦然心動。
    這份喜歡要如何收斂啊師姐。
    他伸手去撩開她臉上的碎發,她安靜又平穩的熟睡著,卻緊蹙著眉頭。
    “等你睡醒了,我們好好聊一聊吧。師姐。”
    他牽住她的手,勾住她的手指,抑製不住方才恢複記憶頭疼欲裂的痛,俯身半趴在她的床沿,睡著了。
    在聽見他呼吸放慢的下一刻,我睜眼了。
    轉頭看他,因頭疼又睡著了的他眉頭還是緊緊皺著。
    黑夜中,不語了許久,聽見窗外蟬鳴的時候,才一根根掰開他纏繞的手。
    小子手勁挺大的。
    然後我頭也不回的走了,看起來很酷的樣子。
    實則……內心亂作一團。我的師弟!我的媽呀!他捅我那劍真的超痛!那咒術也太絕了吧??大可不必如此!!嚇得我心髒快不會跳了!
    庚彥那混蛋騙我喊他爹兩年!!!!
    兩年啊!!!
    嗯。雖然發生了這麼多,但是我可愛的師弟也長大了!行事更為穩妥了,也更像是閬風岑的門麵了。
    隻是……即使在離閬風岑這麼遠的地方,我也依然感覺到了,閬風岑那處的結界有鬆動的跡象。
    那個魔物橫行的異界除了閬風岑,還有另外的一個出口,這是我剛準備從閬風岑離開的時候,原本打算去的第一個地方——北陰。
    說走就走,輕輕運了靈氣,動身翻牆。
    就是怎麼感覺身體有點說不上來的沉重?難道是太久沒有運用靈氣生疏了導致的身體沉重?
    於是我先單手扒住牆,低頭看下,一隻手正牢牢的抓著我的小腿。
    “師姐?又趁我睡著去哪?”
    “啊嗬嗬嗬……我有急事……”
    “……?多急?都不帶我?”笑長空隻覺得好笑,分明又想撇下他跑路,扯什麼借口。
    他稍稍使了巧勁,把我從牆上抓下來。
    我心裏一驚,失重感讓我胸口登時感覺涼了一塊。
    看著把我箍在懷裏逼近的笑長空,腦袋裏沒有任何的心動,隻有心痛。
    被捅了一劍的痛,在此刻毫無預兆的重現了似的,心髒拔涼,冷汗直下。
    笑長空已經很小心的將師姐從牆上抓下來並攬在了懷裏,可是懷裏的人緊緊貼著牆都不願意貼著他的臂彎。
    她身上傳來細微的顫抖,額頭上清晰可見岑岑的冷汗,閃躲的眼神唯獨不敢直視他。
    笑長空一怔,手一時僵住,放開了她。
    這一刻,壓根無需多問她恢複了哪段記憶,他心裏很清楚。
    是演武大會上,那一劍刺中心所劃下的隔閡,在此刻將他們斬開了。
    突然得了自由,倒叫我有時間喘口氣,好好思考一下要怎麼麵對笑長空。
    夜色正濃,蟬鳴於草木之間,映於缸中綠萍漾開的水麵上,驚了一尾魚,水聲之後再無它聲。
    笑長空的心跳幾乎不可能聽見,自有自己明白那鼓動的聲音,因誰而起。
    無眠的夜裏,不僅是輾轉反側不得入夢鄉的衛叔顏漫長一夜,也是對鏡梳妝剪燭搖曳了身影的單翎,望著窗外的牆,而那麵牆的另一頭便是衛府。
    更是突然被單翎拖下水的臨淵行,黑著眼眶,單手揉著腦袋,在屬下跪地問要不要除掉單翎的時候,閉上眼睛擺手拒絕。
    隻有李成玉來了閑情逸致,磨墨展紙,大筆一揮,寫了頗為灑脫的一個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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