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定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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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長空拿出羅盤,上邊顯示的亮點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但沒動過。
見眉卯氷也不著急,他也沒有時刻關注羅盤動向。
反而多了些時間聽著卿安的指導,打坐入定,領悟新的功法。
境界已經提升了不少,那隻鳥妖奪走的修為已經被他修補回來了,他努力消化並鞏固自己體內的靈力,甚至好奇的問卿安靈氣能否化形。
卿安原本很欣慰,當得知他想把體內靈氣像磚頭一樣累著,讓所有妖物都吸不走他靈氣的時候,卿安一時之間覺得他的腦袋似乎有些不好使。
隻能旁敲側擊的說靈氣化形不難,隻是人家都靈氣化劍,你化個磚頭未免也過於離譜。
笑長空點點頭,確實,人要有格調。
他依舊努力打坐調息,消化收納靈氣。
不時卿安還會冒出來說,離此地不遠處有個秘境寶洞諸如此類。
隻因眉卯氷最近一心觀察衛叔顏,沒有要行動的意思,所以笑長空也沒有動身,隻是在羅盤上都標注了一下。
沒想到……標注得多了,分辨不出哪個是唐姯標注的大能了。
卿安看他對著羅盤愣住,忍不住吐槽:[你這個腦子……真的是…]
當我看到笑長空扭扭捏捏地來坦白自己的過錯的時候,我表示無大所謂。
畢竟,衛叔顏坎坷的感情之路可比找到記憶讓我更有興趣。
那是在衛叔顏赴宴的第二天,衛仕謙一大清早就叫了衛叔顏去他房中。
也不知說了什麼,衛叔顏整整一周未曾出門,也未曾吃過什麼。
衛仕謙也不曾勸說。
直到七天之後,宮裏敲鑼打鼓的把翎翎的夫婿人選定下了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衛叔顏才露了麵。
他隻是站在了那扇小門前,遲遲未推開那扇斑駁的小門。
笑長空非常意外的看著羅盤上的光點停在就近的位置,他連忙帶著跟衛仕謙一同偷看衛公子的眉卯氷去隔壁光明正大的看。
“走吧。那位大能就在隔壁,應該是單翎定親一事不得不出麵的人。”
“啊?”我震驚了,“那位不知道已經多少歲的大能不會要娶翎翎吧???”
“不……好像也有可能……”笑長空原本沒往這方麵想,聽我這麼一問,他瞬間懵了。
沒能控製住腦袋裏瘋想的念頭,心裏沒底的問卿安:大能會采陰補陽嗎?差個幾百歲娶個小嬌妻????
卿安扶額:[老夫知道你們很有想法。但你們先別想。]
單家張燈結彩,坐擁萬貫家財的孤女,還有著當朝皇帝的心腹天師為義父,還掌握著單家軍的實際操控權。
這麼說雖然不好,但是事實就是,自單將軍和他的軍醫夫人雙雙戰死沙場之後,她就是整個皇城權貴裏最香的香饃饃。
京城第一才女的名頭都沒有她單家孤女來得香。
若是她樂意,陛下也能讓幾位皇子殿下娶她做妃子。
衛叔顏沒有推開小門,反而是叫來了小廝,讓他把自己私庫種的一塊玉玨拿來。
“還有錦盒……帶掐金螺鈿的,拿來。”
下人略有疑惑,明明家主早已經備好了禮,但還是不敢違背,點頭稱:“喏。”
連忙跑去拿了。
衛仕謙此時也走出來了,衛叔顏看見他也毫不意外。
“去換身衣服,為父跟你一道去。”
道喜的人不少,圍觀的人也不少,過去幾天大家都在猜測她會選什麼樣的夫婿,議論紛紛。
終於揭曉答案的時候到了。
隔壁道喜的人絡繹不絕。
衛叔顏也是好不容易擠進人群,在人們驚訝聲中,他還沒問就知道了翎翎將來的夫婿。
衛仕謙遠遠就看見了人群中老人家彙聚的地方,扭頭叮囑衛叔顏:
“別添亂子。”
轉而迎合著認識的人一同湧到國師身邊。
有國師的地方就有老頭!宮裏傳旨的大太監也在其中,這位是陛下的心腹,他在哪就說明陛下看重關心什麼。
這些老頭嗅到利害關係,就像蒼蠅聞到肉,一窩蜂的都圍上去。
衛仕謙為了家族榮辱,自然是飛上前去探探消息。
“衛大人,您家就在單將軍府旁,天師沒事先透露點消息給你嗎?”
衛仕謙才剛冒個頭,就有人認出他了。
“聖上賜婚的旨意那必然是聖上先知道,我要事先知道消息,那成何體統啊?”
衛仕謙吹胡子瞪眼,一副你這個老小子想害死我啊?的表情,讓大夥都哈哈大笑。
正因如此,他明銳的察覺到問鼎天師在看著什麼。
順著視線看去,是寄宿在家的閬風岑弟子。
他兩一個淡然處之,一個東張西望。
笑長空這種場麵沒少見,作為碧青州僅剩的親傳弟子,他總是會被門派委以麵子工程,而不要輕舉妄動就是最能震懾場麵的舉動。
眉卯氷表示,她也沒少看,但看的都是廟會。廟會這種事情,你不擠根本看不到精彩的。
笑長空事先囑咐過,不能離開她一步,所以她忍著八卦的心,隻在他周身遠遠觀望。
但當衛叔顏進來的時候,滿室喧嘩有了那一刹那的寂靜,眉卯氷按耐不住自己的腳步了。
沒人知道他來幹嘛,況且一周都沒有他的消息了,還以為他已經屈服了,要成為將來的駙馬爺了,隻是是哪位公主的駙馬爺,眾說紛紜。
眼看方才還在身邊的眉卯氷突然要擠進人群,笑長空一時著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眉卯氷迷茫的回頭,隻留下一臉的問號。
笑長空一時間心悸,心裏的鼓動聲越來越響,大到遮住了周邊的聲音。
也是此刻,眉卯氷看著他那小麥一樣的膚色都泛了紅,耳朵通紅,握住她的手,也有顫抖。
心裏咯噔一下。
她捂住胸口,方才心髒好像漏跳了一拍。
可別啊,庚彥和陸呈川才給換好的心髒啊,別給壞了啊。
好在笑長空連忙鬆了手,她的心跳也正常了。
“你要去哪兒?”
“我,我方才看到衛叔顏拿著個錦盒來了,我想過去看看。”
不遠處的衛叔顏也看見了人群中的翎翎,還是藍衣加身,素白色的腰帶攬住了楚楚纖腰。
她一直都不喜歡京城裏的千金的裝束,穿的是她兒時跟著單將軍夫婦兩去大漠時的裝束。
原先也有其他聲音,可她並不理會,她就這麼穿著直到大家都習以為常。
她也看見了衛叔顏,咧嘴就是一笑,似乎永遠沒什麼煩惱。
“呀,衛公子。”
她欣欣然一施禮,周圍的女眷男公也都看見了他。
“近來如何?”他開口詢問,隻覺得嘴裏苦澀異常。
看她麵色如常,白裏透紅,笑如皎月,一點不情願都沒有。
“很好。誒?上次宮裏碰見你,你衣袍有這麼寬嗎?”
翎翎與他自幼相識,兩家親近些也是自然,但是她也沒有上手去觸碰。隻是走到他麵前打量。
“特地學著古時文人墨客那飄逸作態裁大了些,如何不錯吧?”
“現如今流行這個嗎?”翎翎還未接話,就有一位胡氏公子好奇的問。
“那我也差人裁兩身好了。”孟氏公子哥同樣如是說。
“翎翎,方才我來遲了,你定的親事是哪家的呀?”
一位黃衫女子問出了他想問但不敢問的話。
單翎的笑容有一瞬間僵住了,但很快恢複如常,就算捕捉到了,也隻會以為是女兒家的不好意思。
“忠國公府的二公子。”
“啊?”
眾人不由得臉色一變,就連衛叔顏也恭喜不出來了。
她想要一世一雙人是不錯,要求內室幹淨也不錯。
陛下理解成不能人道所以內室幹淨了嗎???
這京城誰人不知道那忠國公府的二公子是常年癱瘓,足不出戶。
早些年確實是風姿颯爽的英氣模樣,所以在他墜馬出事以後,爬床的女婢也不少。
但都沒有成功。
有傳聞說,城裏還有位沒有被發賣的女婢說:不是爬不上去,是他確實不行啊。
“……是你自己選的?”衛叔顏笑不出來了。
“是的。”單翎點頭,他們之前的氛圍不像先前那麼親切友好了。
“衛公子也是擔心單姑娘被蒙在鼓裏。”一位紫衣的女子在她耳側說。
聲音不大,離得近的都能聽見。
“他的情況我都清楚,叔顏兄,不必擔心。”單翎如此一說,叫衛叔顏都說不出別的話了。
他隻能遞出錦盒,玩笑似的說:“給你的定親禮,將來過不下去賣了當跑路費。”
“哈哈哈,一定一定。”她笑著接過錦盒。
圍觀的人太多了,說不了太多話。
衛叔顏如今說什麼不正經的話,在他人眼裏都挺正常的,自己都分不清如此是好還是壞。
也隻能這麼在人群中看她一眼。
一聲通報打斷了在場所有人的談話。
“忠國公二公子——臨淵行到訪!”
一位坐著輪子的身材清瘦,身著墨色紅紋長衫的男子蓋著條薄毯。
衛叔顏是好看的,好看得嬌氣,如同一件瓷器擺件一樣。
臨淵行不同,周身都是清冷不得近身的貴氣,更像是一座象征權貴的青銅鍾鼎。
他的眼神銳利得像一條蛇,掃視完室內所有人,短暫的停留在衛叔顏身上,而後開口對人群中的單翎說:“單翎,我們談談。”
“好啊。二公子這邊請。”單翎側身,讓出一條路,好讓臨淵行的隨從可以推他過去。
單翎帶他到庭院裏一處假山邊,這裏能讓大家在大堂後門處就看見,又不至於讓大家聽見談話的內容。
衛叔顏看了一會,見不苟言笑的臨淵行都被單翎逗笑了,他便起身回府了。
笑長空努力調息運氣,企圖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可他們的周邊仿佛被一個無形的氣場鎮住了,所有探測的靈氣到那周邊就被撕毀了。
大能出手了。
一定是為了保護他們二人中其中一個。
笑長空掃視室內所有人,人人皆麵色如常。
這麼多人,完全找不著啊。
更何況他還得看著看八卦的眉卯氷。
“哎呀。小丫頭覺得她更喜歡誰呢?”
眉卯氷專心致誌,完全不覺得一起看熱鬧的人這麼問有什麼問題,雖然不是笑長空問,但是她也樂於交流看法:
“我覺得未必是喜歡誰。”
“喔?怎麼說?”
“她或許還有更重要的事。你看那輪椅上的臨淵行笑得多牽強?”
“嗯……確實有些。”
“你怎麼看?”眉卯氷問著回頭看去,卻見邊上的是之前路上碰見的中年男子——問鼎天師。
天師笑眯眯地,本來憨厚老實的臉因為這笑變得有一些深不可測,他笑答:
“我嘛。我站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