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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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生人燭。
場麵一度讓我感到智熄。
一個至少結丹期的大佬揮揮手指吊打了五個煉氣附贈一個築基吊車尾的凶惡帶頭大哥。
我就這麼看著他們齊刷刷結起陣法,抱著視死如歸的信念勇往直前,然後齊刷刷的在看到帶頭的笑長空飛出去之後,五個弟子一時間來不及刹車,也被順手打飛了出去。
我搖著腦袋蹲在草叢裏,看著他們一個個飛過我的頭頂,感到實打實的智熄。
其中那個女弟子應該是因為體重最輕的緣故,她飛的得最遠。
我想,方才落在我身後的那個體重比較重的洞禪機兄台,怕是要遭殃了。
那黑衣瘦高的男子,走到他的麵前,卻並沒有像我所想的那樣去找那弟子的麻煩。
反而一連略過了三個弟子,走到笑長空的麵前。
笑長空長劍橫向一劃,可那男子動作更快一些,隻是漫不經心似的往後退了兩步,便不再動,而笑長空這蓄力一劍也隻是一劍劃開了空氣,為半人高的草叢帶來了一些有殺意的微風。
笑長空皺眉,似乎對於自己相當的不滿意,手腕一轉,劍鋒立馬回旋,往黑衣男子麵前一挑,那男黑子煞白臉被劃開一道口子。
那男子沒有退卻,卻一直直勾勾盯著笑長空,隻碎碎念著:
“……魂魄被封。可惜了,不能用。”
他小聲得像自言自語,可笑長空卻聽得一清二楚,臉色一變反問道:
“用?你想怎麼用?煉魂是修仙界大忌!”
那男子聞言一頓,終於認真的打量著前麵的白衣少年,他身上已經染上泥濘的土,甚至還插了些草葉在身上,看起來著實狼狽。
他挑釁的冷笑一聲說:“你又奈我何?”
笑長空果然不是一個會消停的道士,又以卵擊石企圖四兩撥千斤,走了三個來回又被黑男子震翻在地。
一口血嘔了出來,身上斷了幾根肋骨,左手橈骨也斷了使不上勁的樣子。他用右手撐了幾次也沒撐起來。
他看那黑衣男子繞過了最後一個在地上疼得呻吟的男弟子,方才被掠過的三個弟子已經相互攙扶著來到笑長空身邊,將他扶起。
隻有我,聰明機智的一動不動。
但那黑衣怪人,一步步走到那昏迷不醒的小師妹身邊,單膝下跪。
就在我們幾個人都看傻眼之際,那黑衣人從寬大的衣袍中,伸出他略不自然的手,按在了那小師妹的臉上,他掌心對著的是那小姑娘的眉心。
沒過多長時間,他就收回了手。在他手抽離的時候,大夥都聽見了那小師妹的哭喊聲,他手指做拈花狀,指尖一道翠綠色的光正左右搖擺像是在掙紮,卻怎麼也掙不脫。
四個洞禪機弟子已經聚在了一起,隻是不能確認那黑衣怪人在做什麼,卻隱隱察覺到不妙,隻聽其中一人,說:
“那……那不會是小師妹的……魂魄吧?”
他的聲音聽著都在顫抖,恐懼由他的心底而生,瘋狂在幾人間蔓延。
那個怪人用力握緊拳頭,隻聽見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他的指縫中透了出來。可是漸漸的越來越淡,最終安靜了下來,他才攤開手掌端詳。
隻見他掌心上立著一根跟他人差不多的白燭。
與此同時,他們見到眼前小師妹的身體就像被抽幹了水分,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了下去,成了一具幹屍一動不動。
我捂著嘴,以免自己叫出聲,好好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就這樣變成了屍體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沒想到笑長空道長所說非虛!
這黑衣人的所作所為若是不為仙家所不恥那可真是天理難容!
我扭頭準備看看他們打算怎麼辦,是逃還是逃?
沒想到一扭頭,就看見那四個洞禪機的弟子已經哭天喊地難過得就差當場把小師妹的幹屍收殮出殯,隻是礙於那個黑衣男子而不好行動。
可那黑衣人絲毫不體恤他們,把那根白蠟燭收回囊中,而後回過身麵露喜色地對他們說:
“給你們個痛快。”
那四人麵麵相覷,顯然是幾人之首的明昌也顯得無措了起來,實力懸殊過大,可是就這樣眼看著師妹一個人慘遭毒手,幾個師兄卻跑了,於他心裏實在無法跨過這道坎。
“明昌師兄!我們想要對付他簡直是以卵擊石,不可取啊!”
其中一位弟子打破了幾人之間的寂靜,他看起來也像是豁出去了似的。
“明昌師兄,我…我也覺得明玉師兄說得對。”又一弟子走出來,看起來氣勢弱小,人也是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他與明玉相視一眼,而後又對明昌師兄說:
“水衡道長也說過咱們洞禪機並不是要飛蛾撲火的前赴後繼,而是…而是當機立斷的舍小保大!”
“明山你說什麼呢?最先被那怪人盯上還不是因為你嗎?明澄師妹當時躲得好好的若不是因為你差點被那怪人抓住,她才解開陽亙道長給的護身結界!你這說舍就舍,你要不要臉啊?”
另一少年被血糊住了左眼,可能是方才摔得太狠了,眉毛都在地上蹭沒了一半,他氣勢洶洶的懟得方才那附和明玉的明山啞口無言。
明山漲紅了臉:“我我,我……”我了個半天沒有我出個所以然。
明玉卻說:“洞禪機道義本就在無勝算不出手,明齡師弟要是有什麼法子可以打敗他,不妨躬身一試?再者說……”他指向明澄師妹的所在,“就算我們與他同歸於盡,明澄能活過來嗎?”
“明玉、明齡,別吵了!”明昌嗬斥道,“你們三個,先回嵊泗鎮去。方才我和明齡在嵊泗鎮發動了傳音符,月笙大師姐應該已經帶人趕過來了。”
得令明玉明山扭頭就跑,搬救兵總有一線生機。
“明昌師兄,你不一起嗎?”明齡問道。
明昌師兄目光堅定的盯著逼近的怪人,說:“不走了。你明澄師妹向來不喜歡一個人呆著。”
說罷,他拔劍迎敵。
一直在旁邊看他們對話的笑長空聞言,拎著劍一瘸一拐走上前,與他並肩而立,對他道:
“明昌師弟對明澄師妹這份同門情誼屬實令我動容。”
明昌:同門?情誼?
明齡:你管這叫同門情誼???
我:原來這就是同門情誼??????
黑衣人看對麵幾個人分作兩隊散開,隻覺好笑,方才也一字不差的把那中間少年所說的”傳音符”聽進去了。
當明玉好奇明昌師兄遭遇那怪人能與他打幾個回合而回頭的時候,眼看著怪人手裏玩著三個小球,仔細一看,竟是掌中結界,而結界中,三張傳音符正完好無缺的震動著,隨著男子手一隔空,一霎那寂靜無聲,等他再翻手,三張傳音符變成碎屑盡數倒了下來。
最後的生機就這樣被那怪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明玉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連跑都不想跑了,嵊泗鎮根本沒有同門會接應他們。
明山還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直到明昌師兄飛到他跟前,渾身都是傷口,進氣都沒有出氣多了。
飛到另一頭的笑長空傷勢也一點不輕,方才那黑衣人揍他可沒想著讓他活,已經斷了他的右腿,身上大大的小小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本就有泥汙的外衣已經被染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明齡才放才接了他一掌,邊整個胳膊使不上勁,若不是脫臼便是短了,劍都使不上。
明玉眼看著他逼近,也不多做打算,似是認命了。
黑衣人也覺得,這麼一來沒什麼要解決的人了,雖然追了他們百裏路,好在得到他想要的了。
突然感覺腳下一緊,像是勾到什麼東西了。他低頭一看,一隻帶血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踝,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惡狠狠的盯著他,瞳仁變成了一豎,是方才打飛了好幾次的家夥。
接著笑長空不給他多餘的反應機會,手刀利落對著他的膝蓋窩來了兩下。
黑衣人一個不防膝蓋一軟,重心不穩的往前栽倒,狠狠的對著明玉樂磕了個響頭。
明玉心裏苦,這麼大禮真的受不起。
笑長空撐著自己的劍,艱難的緩緩站起,滿是傷的臉上已經痛得麻木了,對著那起身的黑衣人道:
“我笑長空一時不死,我便要你再奪不走一人的命!”
嗯……我一直想不明白,笑長空這種明明打不過人家還硬要幹仗的架勢到底是跟誰學的。
這次那黑衣人再沒手下留情。方才的事情應該是讓他很生氣了,畢竟男兒膝下有黃金,他這麼個大佬突然跪了也太掉麵子了。
可那黑衣人臉上一點顏色都不改,仍舊是淡淡的一副表情。
他沒有再費多餘的功夫,而是直接讓靈氣傾瀉而出,靈壓之強讓笑長空無法支撐著站著,他猛地單膝跪地負隅頑抗著,臉上不屈服的勁隨著靈壓不斷壓榨氧氣而緊皺了起來。
笑長空視線逐漸模糊,失去意識的前一秒,見到一個身影閃到他麵前。
那感覺,很是熟稔。
“誒,這位黑衣公子!”
一聲輕快的招呼,讓黑衣人靈壓收斂了,明玉這才有機會喘上氣,他打量來……啊,他差點都忘了方才他們一夥人中,還有這個姑娘來著!
那黑衣人也是一愣,看見來人,伸手便想探取魂魄。
我也沒躲避,他探了一會,便收回手,他見我反應平平,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做才好,結果硬生生給我回了一句:“失禮了。”
明玉:???
明齡見那躲著的姑娘與黑衣男子對上了,趕忙想上前幫襯,不想正好聽見那姑娘問:
“你幹這行很幸苦吧。看你白的沒有血色,看來隻有夜裏能出來幹活。”
明齡:????
明玉:幹活???姑娘你禮貌嗎??你看那黑衣人都懵了啊!
黑衣人:“……”
我:“我看你逮一個人這麼麻煩,還得滅口。萬一遇上人再多點修為再高點的,那難免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萬一再有個漏網之魚,那不是很危險?
再說了修仙苗子多不好找啊,你看你這身手這麼好,揍他們也不是一次兩次他們都還能喘氣呢。!”
黑衣人聞言沉思了良久,默默的接住了我的話:“所以下次我應該下手重點?”
我搖了搖頭,正準備拍拍他的肩膀,但他機靈的躲開了,我也不太在意,畢竟重點不在這些小動作。
我接著的分析:“與其這樣殺了他們,不如把他們抓起來,好好鍛煉鍛煉為你所用?”
說著,在他麵前把捏緊的手指展開來,小聲說:“格局,要打開。”
……
經過我的一翻遊說,得到了兩個消息。
好消息是,除了小師妹沒有人員傷亡。
壞消息是,我們被挾持著幫反派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