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話。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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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話。
四年後的這場演武大會格外熱鬧,閬風岑第一次邀請了其他門派的人參與,不少新仇舊恨亦或者是良緣佳話都在這一年一度的演武大會中,暗自盛開蔓延。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句話還真是不假。
“青州,你遇上什麼好事啦?”
斑禿長老在人群中一眼便看見走路自帶落花爛漫場景的碧青州,人群中自覺為他讓出一條路,他看起來心情大好,甚至願意同路人點頭,連斑禿長老的話都接下了!
“那是,卯兒她好好的同我認錯了。”
斑禿長老聞言,也為他感到欣慰:“是嘛,她認錯啦?”
兩人各自前往不同的賽場,許久之後斑禿長老正在盯著下邊兩個弟子鬥毆,盯得出神。
他瞳孔驟然縮小,震驚道:
“是嗎!?那我們的小卯兒不是就出關了嗎?!?!???”
他按耐住想要去通知另外三個長老的想法,心想著,不對應當先去通知秉初,他知曉後定會十分高興。
斑禿長老高興得甚至都忘了自己先前叮囑姚秉初不要少同卯兒來往。
當年蒼梧涯把眉卯氷關到藏書閣時,同昏迷的卯兒和氣得快昏過去的碧青州道:
“她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可以出這藏書閣。”
這不,就在昨日,他在千梨帶雨裏頭如往常一樣等著庚彥來彙報卯兒一天的行程,不曾想庚彥身後,跟著他許久未見的徒兒。
“卯兒!”
碧青州難以掩飾激動之情,連忙起身,帶倒了放在桌上的案板,桌上的美酒沾濕了她的衣裳,一向愛幹淨的碧青州毫不在意這點小細節,走到卯兒麵前打轉,開心得不能自己。
“師父,你再轉下去徒兒怕是真的要暈了。”
眉卯氷如是說著,臉上也掛著滿滿的笑,碧青州主動擁她入懷,抱了抱她。
“長高了不少,瘦了不少,但是漂亮得也不少,不愧是我碧青州的徒兒!”
眉卯氷眉眼溫和了許多,庚彥倒是希望她一輩子就在碧青州身邊,因為這樣,卯兒所有的乖戾都會收起來。
她所有的煩惱都是獨自呆著想出來的,解藥便是身旁能有人陪著她。
庚彥如是想著,他想到有個人會一直陪著她,不僅會是心甘情願,而且怎麼趕都不會走。
“誒,好不容易師徒團圓,怎能少了笑笑。那小子在哪兒呢?”
碧青州也答不上來,他今日也沒到千梨帶雨露麵。
“興許還在演武台打坐。他先前說,今年定是要奪魁。”眉卯氷如是說著,收拾起了走廊上的小案,“不如我們先吃吧?”
笑長空今日練武晚了,拖著疲憊的身體到藏書閣去找卯兒,卻撲了個空。
他慌張的衝到秘境裏,卻發現這裏已經人去樓空,什麼都沒留下,哦不留了一本書。
笑笑拿起桌上的書,看了一眼《飛燕外傳》,相當無奈。
不過當下,師姐在哪兒!?
他想的第一個地方便是千梨帶雨,他連跑帶飛的過去,看見正在搬”屍體”的蒼梧涯,蒼梧涯指了指裏屋,壓低了聲音:
“喝多了在裏邊呢。我把他們送回去。”
笑長空聞言,徑直往裏屋去,一如先前來叫師姐起床一樣。
他一進去,倒是沒想到師姐的打扮……一身素白是她不錯,此時正光著腳丫子在床榻上坐著,前後地擺著自己的臉,她的臉……卻蓋在了一塊白色的方巾之下。
笑長空呆怔了,不敢進一步上前,卻也不想走。
盤在她身上的白鷺察覺了笑長空的存在,嘶嘶嘶地吐著信子。
它爬到眉卯氷的肩上,靠著她纖細的脖頸直起身子,將要帶起眉卯氷蓋頭的時候,被卯兒摁住了腦袋。
“你才不能揭開,得讓師弟揭開。哼。”
笑長空心一跳,腳不由自主的往前挪了一步,就像是眉卯氷她有令人致命的吸引力一樣。
“……”他幹咽了一口,“……師姐。”
聲色有些喑啞,他很是擔心地看著她,卻也很是心動。
“是師弟啊!快來快來,把蓋頭掀開!”
明知她是跟師父他們喝醉了,卻怎麼也無法騙自己一切都是假的,他很想揭開那張蓋頭。
宛若新婚之夜,新郎有用喜稱揭開蓋頭的特權。
可麵對是師姐啊,他伸出的手停在半截,最後他緊了緊拳頭,半跪在她麵前,隻看見了她蓋頭之下的一張嘴,嘟得老高了,像是很不滿的樣子。
“揭蓋頭嘛~”
她也看到眼底下那人的身影,她用腳輕輕踢了眼前白衣繡鴻雁的少年。
“師姐,別鬧了,早些睡下吧。”
“可是……可是師父說沒人揭蓋頭的話不能睡……我好困的……”說著卯兒的聲音越來越委屈,像是真的困卻因為師父的話而不能睡,見她的嘴角落了下來,笑長空心裏一揪。
怨念著方才她們究竟喝了多少啊!?就連千杯不醉的庚彥都喝斷片了!
笑長空一咬牙,狠心揭下蓋頭,心裏一直對自己說,平常心平常心,不過是掀開一塊布罷了。
怎料,蓋頭下的眉卯氷雙眼迷離,水霧朦朧般泛著潮水一樣的眸子,微醺的姿態,泛紅的臉頰,都讓他不能挪開眼。
想開口想說往後不要飲酒了的話,怎麼都沒說出口。
她狡黠地笑著,露出了小虎牙,抓住他的手便直挺挺地往後一倒。
笑長空看她看得發愣,四目相對間,也沒想著對師姐有個提防,沒想到會被狠狠一拽,倒在榻上。
榻上糾察不清的長發,絲絲細細地交織在一起,
笑長空用胳膊撐起身子,顫抖著勉強地支撐著他可憐的理智,漲紅的不僅僅是臉。
她伸手點上他的鼻尖,劃過他的鼻梁,指腹刮過他的眉弓,他的眸子,最後手上直接覆蓋上他的臉,摩挲著他紅透了的臉頰。
另一隻手也悄無聲息的扶上他的脖頸,玩弄著那上邊的青筋,好似從來沒見過一樣。
他僵直的身板忘了掙紮,任由她擺布,任由她隨意引火,他都不動彈。
直到眉卯氷雙手勾上他的脖子,堵住他那顫抖而灼熱的唇。
笑長空終於把那支撐著理智的手臂挪開了,捧著她的後腦勺,輕輕的把她那床蠶絲被拉扯過來,枕在她頭下。
閉眼深吻,更是賣力的鯨吞蠶食著她的氣息,直到,他嚐到一絲苦澀的味道。
他猛然間睜開眼,她很平靜地在流淚,
笑長空心裏一驚,一如初見時一樣,舔掉了她的眼淚,心裏卻比那時,多了些苦楚。
他輕聲呢喃著,輕聲細語地哄著:“對不起……對不起師姐,不要哭了……是笑笑……是笑笑僭越了……”
可他這麼一說,眉卯氷卻哭得更歡了。
他手忙腳亂的,哄著,好不容易讓師姐緩和了下來。
“你喜歡我嗎?”
師姐問得他一怔,想來師姐橫豎喝醉了,醒來估計也不會記得,就像那一年演武大會在異界親吻他一樣,都不會放在心上。
笑長空輕輕吻了她的額頭:
“嗯,最喜歡師姐了。”
他拍著眉卯氷的背,柔聲哄她入睡:
“我一直把師姐放在心尖上。”
長空哼哼著不著調的曲兒,哼哼的聲音越來越不著調,最後直接沒聲了,卻是抱著眉卯氷睡著了。
眉卯氷卻睜著眼,一夜無眠。
眉卯氷偷偷掰開他的禁錮,撐著胳膊看他熟睡的模樣。
人生路漫漫,何苦呢?
她可算明白了之前笑長空對她的所有,今日所為,隻不過是為了求證。
她指尖靈光一閃,點在了他的太陽穴,附耳說:
“師姐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師妹們可真是清純可愛,讓我心生憐憫,垂愛連連。”
不論如何,我也不能再讓你,重蹈覆轍。
說罷,她擰了擰紅紅的鼻子,揉了揉哭得都腫了的眼睛,褪下閬風岑的衣裳,換了一身夜行服。
門外,庚彥已經等她很久了。
“我都說了我自己去。”
眉卯氷嘟囔著,卻沒有趕他走。
庚彥說:“我恩也報的差不多了,跟你順路罷了。”
眉卯氷聞言一挑眉梢,她道:
“我要去偷雙囍,你也順路?”
庚彥一頓,那一身修為早已經可以橫行江湖了,她還要去偷咒武??她是想上天呀這?
庚彥一拍腦袋,很是無奈,道:“是是是,我也順路去偷蒼梧涯的褲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