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手中的笛子掉落在地，他俯身去撿的時候，腦中嗡鳴，眼前有點花。該不會是聽錯了吧！怎麼可能呢？他雖然對爸媽宣稱自己喜歡男的，但他也不是真的確定，而且他也從沒被任何同性告白過。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帶來的突如其來的告白，好像各種真香現場來臨之前，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反應會是什麼。
    此時他的心跳得厲害，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百感交集中，暗藏著一絲淺淺的喜悅，好像慶幸他口中的是顧昊一樣，可霎時又恢複了清醒。
    “說什麼屁話。”秦天重新坐好，“你看著比我都年輕，怎麼可能是顧昊的老師，外國語？健身？還是格鬥啊？”
    江譚說道：“我已經四十多了，這句話聽了足足二十幾年，有點厭了。”
    “你不會真的打針了吧？”秦天排除了所有其他可能。
    “我隻是不會死而已。”
    “這要是真的，那你豈不是修仙範本？用的什麼法子啊？”
    江譚根本不想回答，他不願去想那些往事，也不願再想起那一世的那個人，“可以嗎？”
    “我拒絕。”秦天無語地看著他，“開玩笑首先要注意對方是什麼人，開過了就不好了。更何況你造謠我們偉大的顧警官的取向，小心我舉報你啊！”
    “我沒有造謠，也不想再提顧昊的故事。作為禮物，我可以幫你做三件事，第一件，我可以讓你解開困擾著你的心結；第二件，我可以幫你重新聯係，讓你有收入；第三件，你可以自己提一個條件。”
    “我沒什麼心結，你別想誆我，你到底是誰？”
    “任何人，都不能在我麵前撒謊，我也沒必要對你撒謊。我是顧昊的老師，花間路的校長，江譚。”
    秦天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雖然他一直這樣，但現在有點相信了，“可這天下，沒有老師會用這麼多好處，去換學生的幸福。”
    江譚根本不在意他幸不幸福，因為顧昊根本感知不到任何幸福。一個靈魂都是拚湊起來的人，他連真正活著都不是。
    “我有我的理由，你沒必要知道，而且，你也不虧。”
    “可我不是……不是真的是這種取向。”秦天覺得既然是個交易，起碼也得有商業實質，雙方保持真實公允，也是理所應當的。
    “你不用真的是。”江譚說道，“我並不是想犧牲你去達到目的，畢竟惡意改變取向或強行改變取向均不道德。我的條件是，你必須像你從前那樣和他相處，而且必須保持，直到顧昊恢複正常。”
    “你的恢複正常，指的是？”
    “這個我來判斷就好。”江譚說道。
    “那他要是想對我做什麼壞事……比如……”秦天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臉紅。
    江譚問他，“你不會喜歡上我的學生了吧？”
    “怎麼可能！”秦天斬釘截鐵地快速否認。
    “如果雙方願意，你認為我攔得住嗎？如果你不願意，顧昊當然也不會強求。我也不是什麼監控，沒法時刻監督。”
    這種人，到底是怎麼麵無表情地說出這番話的？真的是令人討厭至極，“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