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咖啡廳這個時間點相對人比較少，這個咖啡廳就在文治坡對麵，環境很好，裝修風格也很獨特，落地玻璃是茶色的，能看見校園人工湖。
    秦天坐在他對麵，大理石圓桌倒也不是特別寬，但總感覺這人給人的感覺就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距離感，雖然現在表麵上已經盡力表現出親和。
    “會樂器。”
    秦天看了一眼自己旁邊的笛子，心想，是瞎嗎，但表麵上還是表現得非常禮貌，“會幾種。”
    “在網絡上小有名氣？”
    這是什麼問卷調查嗎？
    秦天身子退到椅背上，與他拉開距離，“你不會是賣保險的吧？”
    江譚確實沒見過這種人，雖然他見的除學生以外的人本來也就不多，很果斷地說道：“不是。”
    “你說你有人命關天的大事要了解，我才來的。但我會不會樂器，有沒有名氣，和我自己的命有關，和別人的命什麼關係都沒有。是你或者其他人想殺我嗎？”
    “也不是。”秦天的反應，真的是讓本就尷尬困難的詢問難上加難，“你很討厭我？”
    “沒有。”
    “你坐過牢？”
    “被拘留過幾天。”
    “你晚上睡覺做噩夢，但顧昊能幫你？”
    “你認識顧昊？”
    “你喜歡男人？”
    “啊？”
    這個人好像非常了解自己，而且還認識顧昊，看起來長得不壞，但誰知道一副好皮囊下藏著的是不是個變態呢？他喝了口咖啡，看向玻璃外，“關你什麼事，你做了什麼調查我不想管，就說你的目的就行。”
    “我……能和你握個手嗎？”
    “不能。”
    江譚說道：“其實我也不喜歡。”
    不喜歡和人肢體接觸還提，有病？秦天打心底裏覺得這個人真的很莫名其妙，而這場比苦咖啡還澀的對話讓他覺得無聊至極，“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有些話雖然難以啟齒，但儒者偶爾也會說，因為形勢所逼，隻是讓人聽著更加出乎意料罷了，“你現在有戀人嗎？”
    “沒有。”秦天本能地回答完後，打量了他一下，“你不會是個變態跟蹤狂吧！因為喜歡上了我，如果我不答應你，你就會自殺的那種？難怪你說人命關天。”
    “不是。”江譚盡量保持冷靜，他說道，“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這個隻會問問題和說不是的人，就好像一個單向提問係統，秦天覺得一個人能什麼表情都沒有，一定隻有兩種情況，要麼他死了，要麼他最近打針了。而且好像這個忙讓他感到非常丟臉一般，需要問這麼多問題熟絡起來後再提出，好讓對方有個緩衝。
    “說吧！”
    “能不能和我的學生談戀愛？”
    秦天確實意外，吞咽咖啡時不小心嗆到了，咳嗽了好幾下，“你……你有病吧！你想找男女朋友的話，現在到處都能租，幾百一天你要是真心想也不是很貴。況且你看起來這麼年輕，你的學生也就高中生吧！你不然他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居然想著找一個和你一樣大的人去當他男朋友。你可真是教育界的恥辱！”
    江譚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一個穩定的程序，如果大家仍舊保持著以往的狀態，他會對有權限的人進行正常反應。雖然他的防火牆性能絕佳，足以抵擋所有陌生訪問者的攻擊和修複一些已有的bug，但是當原來就有權限的人，突然進行各種騷操作，而且是極其違反原有程序的猛烈攻擊，係統就崩潰了。
    江譚當初並沒有想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但就真的有這種變得判若兩人的人。畢竟顧昊曾經的熟人圈，除了這個人以外，其他人都絕不可能發生這種情況。
    顧昊出事前就是秦天的粉絲，會看他參加的節目，這些在他腦海中浮現過。而出事後，他對秦天的反應，或許還是從前的設定，那個秦天的表現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而且非常陽光帥氣。可是現在秦天的反差，讓顧昊超出了修複bug的極限，甚至完全沒有辦法去應對。對於秦天這位用戶每一次的“騷操作”，顧昊的應對就會變得混亂，就開始了試錯式恢複。表現方式為，通過自己的主動回應，讓對方恢複正常，如果達不到效果，會一直重複這個過程。
    經過阿奔的死的催化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進入了通過模仿bug的情緒來改變係統應對策略的狀態，秦天哭他會非常傷心，秦天笑他會無比開心，秦天難受他會非常難過……什麼都是極端表現，這個人對顧昊而言簡直就是病毒式幹擾，就是災難式襲擊。
    “我的學生是顧昊，他喜歡你。他也知道要愛，可他隻對你一個人動過心。”

    作者閑話：

    最近更文真的好快樂，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