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昊的老師，是傳說中的江譚。他的身份證顯示他已經四十五歲了，但看起來不過二十五歲，這麼多年以來，這張臉還是二十五歲的模樣，沒有任何變化，沒有一絲皺紋。因為外表俊美而且屢立奇功，在“江湖”上有個很有靈氣的外號——老妖精。他立功無數，也是花間路校長。
    有句話如此形容，能進花間路的學生，都是精英。能從花間路活著出來的學生，都是身懷絕技的神。
    花間路至今為止得全a的畢業生，隻有同一屆的兩個人。
    一個已經死了，一個活了下來。
    “我提醒過你。”
    江譚的語氣並非出自老師對學生的關心，好像隻是在查看機器所產生的異常一般。
    “我真的無法控製。”顧昊的聲音帶著鼻音，他哭過，而且不止哭過一次，甚至此時還在哭。
    “在家等我來。”
    掛斷電話後，顧昊坐在冰箱和沙發間的那個狹窄的縫隙處，他蜷縮著身子，此時又害怕又恐慌。隻要想到那個人的那雙發紅的雙眼，他就覺得分外悲傷。他的心此時疼得要命，心跳急促得仿佛要逃離胸腔。而沒有那個人身影的房子，變得空蕩寂寥得可怕。他點了許多安神香薰，屋內到處彌漫著香味，可終究沒用，因為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
    等江譚趕到後，被眼前這個麵色慘白雙眼浮腫，下巴生出一層薄薄的胡茬，看起來如同從冷棺中逃出的屍體一般的人震驚得在門口站了一會，而那撲麵而來的香得刺鼻的香薰味，讓他聞著惡心。
    他走到角落，坐在沙發上，伸手按著顧昊的頭。沒想到顧昊腦海中閃過的那個人，並不是他所想的那個。
    “他是誰？”
    沒有答複。
    見顧昊在掩飾和回避，他心中頗為無語，“你可真是我的好學生。你不說，難道我就不知道了嗎？”
    頭頂好像被什麼刺了一下，顧昊不由自主地開口回答了他的問題，“秦天，他是秦先生的兒子。”
    顧昊搖頭表示反抗，江譚說道：“總算找到症結所在了。”他推開他的腦袋，在顧昊的肩上擦了擦手，而後起身準備出門。
    “老師，您要去哪兒？”
    又是哭腔……
    “發現問題後，當然是盡快解決。”
    這鬼樣子，還是那個摔斷了胳膊還能打翻五個人的合格生嗎？
    顧昊走到門口想拉住他，被江譚一腳踹開了。而後江譚拎著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顧昊，將他扔到了床上，掀開被子，緊接著一拳將他打暈了。
    “沒用的……作品！”
    秦天回家後，除了吃飯外，幾乎都在房間裏，也不出門。今天雨也停了，天氣陰涼，秦天拿著笛子，準備去學校老年樂團所在的文治坡去參加合奏。
    “請問，你是秦天嗎？”
    秦天回頭，看見一個西裝革履，長得非常俊美的人在向他打招呼。不過從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確實看不出半點歡迎，反而有些別扭。秦天覺得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這長相，如果不是有這麼好的身材支撐著，說是美女也不誇張。
    “是。”秦天問他，“有什麼事嗎？”
    “有些事，我想了解一下。”
    秦天點點頭，“是什麼人命關天的事嗎？”
    “可以這麼說。”
    “我就知道，你此刻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江譚或許知道學生們為什麼在自己鼓勵他們的時候表現出恐懼和驚慌，因為他無論什麼情緒，都不會表露出來。
    但現在，倒也不是焦慮和著急，而是有些別扭。畢竟這個活了一千多年長生不死的“殺手”，孤獨了一千多年，還是不習慣與陌生人交談，但為了修複自己的“作品”，也隻能這樣了。
    

    作者閑話：

    江老師辛苦了，江老師也是有故事的人啦！此時的顧昊，是嚶嚶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