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顧蘇瑞笑著開口，混合著眼淚的笑容看著更加悲戚。
    “明天蘇婉竹就回來了，難道我們還要繼續這樣嗎？”
    蘇婉竹。
    這個名字，就好像是一劑毒藥，讓陸至晏原本能夠掌握主動權的表情轟然小時。
    他的表情更加冷漠了，可和之前的冷漠不同，此時的他，看上去好像遙不可及，全然不能靠近一般。
    發覺陸至晏的異樣，顧蘇瑞從床上起身，慢騰騰的整理著自己胸前的衣服。
    “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想摻和，我也不想讓她知道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所以，趁著一切都沒有開始，就這樣結束吧。”
    久久的，陸至晏久久的陷入了沉默。
    就這樣冷冷的看著床邊坐著的顧蘇瑞。
    “顧蘇瑞，你有什麼資格說結束！”
    爆裂的聲音猛然從耳邊炸開，顧蘇瑞手上抖動了幾分，到底還是低著頭，繼續扣扣子。
    好似根本沒有聽見陸至晏的話。
    他徹底怒了，從床上站起來。“現在，所有的主動權都在我的手上，能夠讓這一場遊戲暫停的人是我，不是你！”
    是啊，這是一場遊戲。
    一場糾纏著利益的歡愛遊戲。
    “你就這麼想折磨我嗎？”顧蘇瑞苦笑著，嘴角有些幹澀。
    陸至晏身形頓了頓，冷笑著看她：“折磨？顧蘇瑞，我們到底是誰先折磨了誰。”
    話音落地，陸至晏轉身從公寓走了出去，留下來的這句話好像還在空氣中回蕩。
    空氣中，男人的味道久久都不能消散。
    淚水就這樣流下來，肆無忌憚。
    一晚上，顧蘇瑞就這樣哭了睡，睡了哭，早上起來的時候果然發現自己的眼睛腫了。
    “你沒事兒吧？”
    王文過來送早餐，正好看見剛起來的顧蘇瑞，嚇得眼睛都瞪大了，“還好你今天沒有通告，要不然我得氣死。”
    顧蘇瑞的眼睛紅腫的厲害，這會兒看著好像是大病了一場。
    從冰箱中拿出來冰袋，顧蘇瑞敷在眼睛上，言語中帶著幾分無奈。
    “沒事兒，昨晚看了一個悲情片，忍不住哭了。”
    王文多看了兩人麵前人，並沒有戳穿她。
    和顧蘇瑞認識了這麼多年，王文這麼了解她，知道這丫頭的淚點很高，絕對不會因為一部悲情片就哭成了這樣。
    “好了，來吃飯吧，給你買了最喜歡的海鮮粥。”
    王文心頭搖搖頭，很是心疼的看著顧蘇瑞。
    “還是你好。”顧蘇瑞輕笑著，開始吃起來早餐，“王文，一會兒送我去機場可以嗎？”
    “機場？”王文皺眉看著顧蘇瑞。“你雖然這幾天不用去拍戲，可我好想也沒有說過你可以離開吧，你這是準備去哪兒？”
    顧蘇瑞搖頭，“我不是要出去，我是去接朋友。”
    聞言，王文心頭鬆了口氣，生怕這種時候顧蘇瑞要離開。
    畢竟，顧蘇瑞現在的狀態實在是太差了。
    “一會兒還有一個通告需要確認，不過送你過去的時間應該還是有的，我送你過去之後再離開。”
    吃過飯，顧蘇瑞看著鏡子中自己杏仁眼睛，無奈的歎了口氣。
    敷了冰塊，這會兒看著已經好了很多，不過還是駭人的厲害。
    一路到了機場，顧蘇瑞喬裝打扮了一番，確定自己不會被人認出來之後才和王文道別。
    機場人很多，顧蘇瑞確定了蘇婉竹航班的信息，焦灼的等待著。
    記不清是幾年沒有見過蘇婉竹了，現在隻要一閉上眼睛，還能想起來多年前在大學的日子。
    一邊等，顧蘇瑞一邊用手機翻看著電子劇本，心中揣摩著角色的心理。
    十點半，蘇婉竹的航班降落了。
    遠遠的，顧蘇瑞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蘇婉竹還是齊肩的短發，看著清爽利落，當初顧蘇瑞還想去剪個同款，到底還是忍住了。
    “蘇瑞！”
    遠遠地，蘇婉竹朝著顧蘇瑞招手，連山都是掩飾不住的激動。
    “婉竹。”
    輕笑著招手，兩人終於抱到了一起。
    和大學的時候想必，蘇婉竹看上去多了幾分知性美。
    兩人鬆開，互相看著對方，眼中都是悵然，“這麼多年沒有見，蘇瑞，你更漂亮了。”
    顧蘇瑞忍不住輕笑，“帶著口罩，你也能看出來？”
    “你就算是全身披著麻袋我都能夠認出來，你現在可是大明星，我這想見你看看電視不就行了。”
    兩人說笑著從機場出來，蘇婉竹一路看著周圍的景色，眼中都是欣喜。
    “好幾年沒有回來，這兒變了好多。”
    “是啊，確實是變了很多。”
    不隻是景色，人也是。
    兩人去了大學附近以前經常去的一家餐廳，找了個不是很起眼的地方坐下來。
    “蘇瑞，這幾年你過在怎麼樣？”
    喝了口水，顧蘇瑞勾著嘴角開口：“挺好的，一直在忙著工作上的事情。”
    “你有男朋友了嗎？”
    和朋友之間的談話免不了說這個話題，剛說完，顧蘇瑞臉上的表情就變化了幾分。
    她輕笑著搖頭，多年來做演員的素養讓她始終保持著自己的儀態。
    “沒有。”
    結婚了，應該就不能算作是男朋友了，所以，這樣說也是無可厚非的。
    “怎麼還沒有？”蘇婉竹忍不住笑起來，“大學的時候你就是這樣，你長的好看，周圍追求的人那麼多，你硬是沒有看上的。”
    顧蘇瑞低頭笑，哪兒是沒看上，分明是那時候眼中根本沒有其他人罷了。
    “你呢？”不想讓話題在自己的身上，顧蘇瑞反問蘇婉竹，“這幾年在國外過的怎麼樣？”
    麵前的女人聳聳肩，臉上帶著幾分無奈：“還能怎麼樣，這幾年進修了，學曆上倒是有了提升，隻不過……”
    說完，蘇婉竹低著頭，臉上帶著幾分惆悵。
    “隻不過你也知道，我丟了很多東西。”
    比如陸至晏。
    心髒好像空了一塊出來，顧蘇瑞隻覺得自己呼吸都難受起來。
    她何嚐聽不懂這話。
    掩飾一般的，顧蘇瑞從桌上端起來水杯喝了口水，繼續聽見蘇婉竹開口——
    “蘇瑞，你說，那些我錯過的東西，還能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