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喝水和的心急了，一口水嗆到，顧蘇瑞咳嗽了好幾聲，擦了擦嘴才開口：“你說的，是什麼東西。”
    蘇婉竹笑著道：“還能是什麼，當然是，他。”
    他。
    明明是簡單的一個字，可顧蘇瑞心頭卻猛然抽動了兩下。
    “陸至晏嗎？”
    口中說出這三個字，已經用完了顧蘇瑞的所有力氣。
    蘇婉竹大方點頭，眼神中帶著幾分憧憬，“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什麼都比不上你們，毅然決然的選擇出國深造，現在想想，還挺佩服自己的。”
    顧蘇瑞點頭，嘴角彌漫著一陣苦笑。
    的確是應該佩服，能夠讓陸至晏連著三天三夜不睡覺一直喝酒的，應該也隻有蘇婉竹一個人了。
    “他，現在過的怎麼樣？”
    “挺好的。”顧蘇瑞拿起來筷子開始吃飯，裝作是漫步盡心的模樣。
    演員就是好，即便是演出來，身邊的人也察覺不出。
    “那就好。”蘇婉竹輕笑，“這樣，我心中的負擔也小了很多。”
    兩人又說了很多關於大學時期的話題，顧蘇瑞每次都盡可能的避開關於陸至晏的話題，可蘇婉竹總能繞回去。
    “你回來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吃過飯，兩人從餐廳出來，一邊走一邊散步。
    “我想去陸氏。”蘇婉竹眼神堅定的說著：“我現在的資曆，足以去陸氏了，我想去他身邊工作，蘇瑞，你覺得我可以嗎？”
    手腳有些僵硬，顧蘇瑞捏了捏字節集的手指，笑著點頭：“當然可以。”
    送蘇婉竹去了酒店，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眼瞧著天色逐漸暗下來，顧蘇瑞想著和路子遊的相約，準備離開。
    “這麼著急出去，是要見男生？”蘇婉竹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挑眉問著。
    顧蘇瑞無奈聳肩。“你還和以前一樣，八卦的厲害。”
    說話間，手機響了，看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誰的時候，顧蘇瑞心頭猛然咯噔一聲。
    “喂。”
    生怕旁邊的蘇婉竹聽見電話那頭的聲音，顧蘇瑞轉過身去，“有事兒嗎？”
    女人的聲音中帶著疏離，那頭的陸至晏有些溫怒。
    “這就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顧蘇瑞，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
    這個身份除了陸家和顧家兩家人，還有誰知道嗎？
    蘇婉竹八成以為顧蘇瑞是和什麼曖昧對象打電話，臉上都是好奇的探尋。
    “你快說吧，有什麼事兒嗎？”
    語氣放柔和了一些，那頭的陸至晏聽見了這才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今天晚上回湖墅。”
    命令的口吻，讓顧蘇瑞不能拒絕。
    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都沒有用，顧蘇瑞隻能點頭回答：“好的，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蘇婉竹才過來：“你可別想瞞著我，剛才接電話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的眼神不對勁。”
    有些時候，演戲並不能完整的掩飾自己的內心，就好像現在，顧蘇瑞就沒有辦法真的演出若無其事來。
    “好啦，以後和你說。”順著蘇婉竹的話說下去，顧蘇瑞默認了這話，臉頰還帶著幾分緋紅。
    不知道的人看見了，還真以為顧蘇瑞是因為和喜歡的人通電話有些害羞。
    從酒店出來，顧蘇瑞才鬆了口氣。
    大學的時候和蘇婉竹朝夕相處，很多事情自己都瞞不住她。
    匆忙趕到和路子遊約定好的餐廳時，顧蘇瑞才發現自己遲到了十幾分鍾。
    “抱歉抱歉，我來的有些晚了。”
    路子遊很貼心，專門找了一個小包廂，外麵看不進裏麵的這種，顧蘇瑞一進去就取下來帽子和口罩，臉上都是歉意。
    麵前的男人這次穿著休閑裝，看著更加眼光幾分，“沒關係，是我來的早了，我等等你也是應該的。”
    剛坐下，服務員就上菜了，瞧著桌子上都是自己喜歡吃的才，顧蘇瑞一時間怔住。
    “不知道你的口味變了沒有，就按照你之前喜歡的點了，你要是有什麼不喜歡的，我們可以再點。”
    鼻子酸了幾分，很多年了，除了王文記得自己的喜好，似乎根本沒有人關注這一點。
    搖搖頭，顧蘇瑞的眼睛紅了幾分，趕緊開口道：“沒有變，我的口味一如既往。”
    路子遊似乎是鬆了口氣，“那就好，我剛才還一直擔心，你會不喜歡。”
    小心翼翼，就好像又回到了當初高中青澀的時光。
    “謝謝。”
    真誠的說出這兩個字，顧蘇瑞一時間不知道是因為路子遊點菜的事情，還是因為他帶來的這種美好的感覺。
    氣氛似乎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顧蘇瑞見著不對勁，趕緊岔開話題。
    好在兩人都不是會覺得尷尬的人，三言兩語下來，兩人從工作的事情聊到了國際新聞，話題從來都沒有斷過。
    不可避免的，說到了感情問題上。
    “你去國外這幾年，有過女朋友嗎？”
    天可憐見，顧蘇瑞問這話並非是因為自己，實在是梓妍那丫頭上次拜托的。
    那丫頭喜歡路子遊，但臉皮太薄，這些話根本問不出口。
    路子遊顯然有些意外顧蘇瑞會這樣問自己，擦了擦嘴道，“有過一個。”
    “是什麼樣的女孩？”顧蘇瑞也好奇了起來。
    路子遊低著頭淺笑，想了想才開口：“是我在國外的時候認識的，華裔，很喜歡笑，長發，溫柔，不過在我麵前又很調皮，喜歡吃雙皮奶，可美國那邊的總是少了點兒味道。”
    雙皮奶。
    三個字，勾出了顧蘇瑞的回憶。
    這是她上高中的時候最喜歡吃的天平，那時候和路子遊經常去學校旁邊的一家甜品店吃。
    沒想到這麼巧。
    “她也喜歡油畫，不過隻是喜歡，畫的不好，喜歡遊泳，可是也遊的不好。”
    顧蘇瑞身子僵住了，為什麼，路子遊說的這個女孩喜歡的東西，都是自己喜歡的。
    而且，“也喜歡油畫”，這個“也”是什麼意思？
    “那，你們為什麼會分手。”
    這話，是顧蘇瑞自己想問的，並非因為陸梓妍。
    麵前的男人悄然抬頭，目光中帶著幾分異樣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