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伯提醒齊歡，“歡與王爺之名相衝，不如喚偕樂。以樂樂人，便與琴師身份相符。以王爺之名，恐折煞他了。”
    齊歡臉上的笑霎時消失了，“也好。”
    “王爺，王妃已親自幫您布置好臥房，您先回房歇息。”桂哥對他說道。
    身為廚娘，桂哥少在前院出現，從不摻合府上其他事務，可今日不僅來此，還幫她說話。看來齊歡離去這些時日，喬月與桂哥相處得甚好。喬月未曾帶陪嫁丫鬟，府上請的丫鬟也不多。
    “那本王先回房，勞煩賈伯為他安頓好住處。”
    喬月與齊歡一道回房。
    梁玉不願去自己曾住的屋子，請住別院。賈伯對他行禮，“多謝公子，您心中向來最有分寸。”梁玉忙扶起他，搖頭示意不必如此。阿顧說的不錯，隻有喬如玉可宜其室家、宜其家人，卻她的家世，可帶給齊歡的，梁玉需多少時日才可做到。分寸，他自然需得拿捏清楚。
    ”我我我我帶公子前去。“
    郭平倒是忙壞了，帶他前去，還為梁玉收拾屋子。
    “公公公公子，你真好看。”郭平傻笑著說道，“你不可說話，我護你。我娘親說，欺負聾啞之人，會遭惡報的。若有何人欺你，我便是那惡報。”
    梁玉聽後微微一笑，倒是仍是赤子之心，不知世間險惡。
    桌上的琴已落了一層厚厚的灰，郭平上前吹了一下，嗆得直咳嗽。他用袖扇了扇，而後拂去。
    曾經他身受重傷，夜裏跑來在寒風中的窗前聽琴。曾經梁玉被禁足，多虧郭平幫忙。
    梁玉擦淨灰塵，坐到琴凳上，開始撫琴。
    這曲子才剛到引曲，郭平便聽了出來，“是《笑探花》。”他開心極了。
    過了多年，他仍最愛此曲。梁玉突然覺得，好似自己從未離開過一般。
    不知何時，門口已立一著華服的俊朗公子。眼中透著一絲不悅，他以拳扣門扉，高聲問道：“不知可有打擾？”
    郭平轉過身來，琴聲戛然而止。
    “彈的是何曲，你聽得出？”
    “《笑探花》，玉公子彈的。”
    “並非他所作，這曲子樂坊常奏，你若想聽，便去樂坊。本王帶回的琴師，自然隻可奏與本王聽，還不退下！”
    郭平被他嗬斥慣了，但未曾與他頂撞，而是以為旁人聽不見，實則聲音並不小地對梁玉說道：“我晚上來。”
    梁玉笑著點頭，郭平走後，齊歡臉上的怒意許久未消。
    “晚上又來作甚？”
    他走近了他，不等梁玉逃開，便被攬在懷中。此時才是申時，梁玉就感受到身下傳來的異樣。未曾想齊歡竟生了其他念想，定是早有此等心思。不過礙於趕路，這才未曾亂來。如今回府，便分外迫不及待了。
    梁玉用膝蓋蹭了蹭他，齊歡眼神頗為驚訝，“小玉，你……啊……”
    齊歡疼得躬身，梁玉得以脫身後，便準備出去。
    “王爺，大夫到了。”
    此乃都城最好的大夫，齊歡疼得臉都白了，大夫行禮後問道：“不知……先瞧哪位？”
    齊歡用發抖的手指著梁玉，他話還未出口，大夫便說道：“知曉了。”
    賈伯猜到發生了何事，上前將齊歡扶到一旁。
    “公子如今，有何異？”大夫診脈後，並未發現異樣。
    齊歡此時恢複了過來，但好似非常虛弱，“你既是名醫，何以不知？”
    那大夫看向齊歡，“小的確實未曾診出，不過王爺瞧著，好似有何不適。”
    “本王還不是……他曾中毒，不可見不可言且容貌盡毀，你瞧瞧如今餘毒可清，他如何能言？”
    大夫說道：“王爺，這公子早已可言。若想他說話，需得何人耐心教其言或受外因所迫不得不言。畢竟這公子並非性急之人，想來前者更為奏效。”
    “如此說來，他已可言語，隻是已習慣不語，故至今不可言？”
    “正是。”大夫說道，“需得如同教孩童學語一般，無需多日，便可言了。”
    梁玉嚐試說話，好似所想並不可得到身子的反應，仍說不出。
    “如此甚好。”齊歡已忘卻方才的疼痛，站起身來，“往後，本王親自教。”
    大夫寫了藥方準備離去，齊歡將他叫住了。
    “不知王爺還有何吩咐？”
    齊歡示意他過來，“本王不慎磕碰……你替本王瞧瞧，可會傷及子嗣？”
    “啊？”
    賈伯和大夫麵麵相覷，齊歡瞪得梁玉後背發涼。

    作者閑話：

    我最近抑製不住地想寫他們sc。可我時刻提醒自己，做一個清水寫手，有色看官。我自己腦補就夠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