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為此前來？”齊楓問他，“你可確定？”
    “確定。”齊歡頗為肯定地點了點頭。
    齊楓從前便疑他，在芸紋城派兵去尋未果，而得知齊歡平安歸來後，對他的成見本少了幾分。可他確有說服奇陽進攻錦國的本事，齊歡亦如此肯定，當是傷心失望。請命前來寒城關，還是想在沙場見他一麵的吧！縱使已是針鋒相對，終究未曾放下。縱使勢不兩立，卻已成癡，因癡生念。
    “兩軍交戰並非兒戲，議和又豈會如此容易？更何況，他已投他處，又引戰亂。你有何可待？又有何可問？”
    “我……”
    “胡來，顯得急功近利，被父皇所厭。”
    齊歡心思被點破，心中終究不甘，“我並未胡來，我隻是不信。況且父皇如今以封地為界，不出援兵。二哥有難，我不能不管。”
    “便領糟粕之軍前來添麻煩？”
    齊歡知曉，這些老弱病殘的將士，需得損耗軍需，而戰力不夠。齊朔派他們前來的意思，乃是朝廷亦有此疑慮，想借戰機讓其衝鋒陷陣，處理掉這些糟粕。若是沒死，尚有些用處，若是死了，倒也並不可惜。
    “他們並非糟粕之軍，如今由我統帥。父皇不管，隻聽命於我一人。”
    “胡鬧。”
    齊楓不再與他爭論，而是前往商議應戰的對策。
    “嗚哇……”
    齊歡初次聽到這叫聲，他登上城樓。隻見遠處塵土飛揚，大軍至此。這聲響不再僅是在遠處威懾，而是越來越近，他總算將怪物派了出來。
    “回去！”齊楓喝住了他。
    齊歡還未看見，怎會甘心。
    塵幕落下，除了砸向城樓的巨石，駛向城牆的雲梯車以及密密麻麻的弩和箭外，還有已爬上城牆，此時正和他四目相對的怪物。
    那怪物速度之快，非人能及。它們生得似羊頭狼身，叫聲如嬰兒一般。且頗為凶悍，利爪如鋼，揮之力道若大，輕可刺穿盔甲，重則將切開半邊脖子。其角鋒利，在城樓上橫衝直撞。城樓上發出陣陣淒切的慘叫聲，更何況這些東西刀槍不入，行動敏捷，根本傷不了。
    方才與齊歡的羊頭為黑色的怪物，當是首領，齊楓救下齊歡，蕭夕此時正持劍與之鬥。
    “這……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啊！”有位守將大喊。
    齊歡欲上前幫忙，齊楓推開了他，“歡兒，去城下設防。此城門關乎生死，若破，城池不保，這些怪物，無懼。如今不可兒戲了，你前往城外，調你那五千將士來此相助。”
    見蕭夕被那怪物撞得飛出三丈遠，勉強起身。齊歡雖擔心他們，卻不得不咬牙衝下城樓。
    斛律燾揮動著軍旗，在排兵布陣。
    遠望，城樓上的屍體如同螞蟻一般掉落下來，而後被落下的巨石壓碎。攻城車不停地撞擊著城門，士兵們隻能築成人牆死守。
    今日猛攻，必是要取寒城關。
    齊歡回頭看向城樓上的二哥，他內心豈能平靜，照此戰況，城中兵力未必足夠。他從腰間取出兵符，向城外跑去。
    此一路他不敢停歇半步，縱使腳步越發沉重，呼吸越發急促。想著哥哥還在寒城關，絲毫未曾懈怠。
    那五千人，如今皆無懼生死，願聽命於他。
    “我等願誓死追隨王爺。”
    “隨我來。”
    齊歡帶著他們趕往城內，可到了城牆腳下，他才發現，來時的城門已緊緊地關上了。
    “二哥，開城門！”
    齊歡發出一聲沙啞的吼叫，響徹雲霄。

    作者閑話：

    我已經哭過一輪了，你們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