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疑竇叢生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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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將軍剛到兵部,就見到門外站著的郭平。
昨日齊歡親自跪下道歉後才保住了他的命。今日一見,傷得不輕。隻是看起來傻不拉幾的,並不知疼痛。他的身份是將軍,不可能與一個廢物王爺的傻子家仆一般見識,更何況齊歡也履行昨日所言,親自管教。他裝作不識,拂袖入府,郭平卻衝了上來,“救救救命啊!救命。”
“你……”
吳淮勝將他一腳踹開,郭平被兩名侍衛挾持住,他很快掙開了,還要上前抱住吳淮勝的腿。
齊歡出門喝住了他,“你做什麼?胡鬧!”
郭平頗為害怕地躲到一個侍衛的身後,“我我我怕他,救命。”
“你說什麼?”
吳淮勝昨日的傷到今日還疼,想他征戰沙場多年,怎會被這傻子打得占了下風。齊歡今日帶這傻子前來,無非是示好,以示自己已約束家仆,可這傻子突然喊什麼救命。
“我我我打不過他,他厲害。我道歉,我錯了,救我。”
齊歡昨日打他,是點了他的穴位命人綁著他用棍棒打的。無非因他衝動壞事還揚言要打死吳將軍,想讓他吃些教訓,也未必要要了他的命。
況且他武功在郭平之下,郭平怎會突然說出這話。
吳淮勝看了一眼齊歡,也沒了往日刁難的氣焰。
射虎在他們看來也不過如此,折箭更是流於形式,畢竟在兵部並非其他地方,這些人皆是勇武之人,齊歡那些鬥嘴的本事對他們而言並無任何作用。他們隻認真本事,他們是武官,並非士大夫。齊歡接替齊裕之位,他們不服。
他們認為齊歡沒有齊言那般的真本事,平日裏看著弱不禁風,昨日郭平發瘋將他甩出老遠。齊歡隻是狼狽地退讓,還不顧身份下跪替郭平保命,看起來不僅窩囊,更是優柔寡斷,無過人之處。
郭平的厲害,他確實見識過,單槍匹馬,恐天下難有能敵者。齊歡竟能讓他如此害怕,僅憑主仆身份也不太可能,畢竟昨日郭平發瘋他喝止時,郭平的反應可並非今日這般乖順甚至有些害怕。要不是將士們撲將上去將他製服,恐怕吳淮勝昨日當真被傷得不輕。
且不說齊歡如何管教,他此時心中對齊歡已有改觀,畢竟他能將這傻子治得服服帖帖,不論用了何手段,治軍治才亦有其道,這等奇招亦有其狠戾過人之處。
今日齊歡在兵部議事時,未曾再受到刁難。郭平今日的舉動,既幫齊歡挽回了顏麵,讓其他人覺得齊歡昨日舉動乃是隱忍之舉,而又幫齊歡樹了威信,讓人信他有些本事,畢竟郭平不會撒謊。
回府後,郭平未曾再理齊歡,而是跑去廚房拿了飯跑去別院看梁玉。
“玉玉玉公子。”
梁玉正想著他何時回來,未曾想他已在門外叫著。梁玉不知這招是否可行,先前未曾想他性子暴躁,若是發狂起來,旁人攔不住,可隻有如此一試,才能幫到齊歡些。否則,齊歡會被那些大將軍們踩在腳下,不放在眼裏,更會因昨日下跪救他而被人不齒。
見來者進門時的笑,便知他今日做到了,總算鬆了一口氣,可也才發現他身上的傷,“我知道了。”
“回來的時候,王爺誇我。”郭平將那一盤一口未動過的肉端給他,“你吃。”
即使是王爺的菜,他也要偷吃幾口,可今日他一口沒動,即使眼中想吃的眼神藏不住,也隻是默默坐在一旁咽口水。梁玉將肉夾到他嘴邊,“你受苦了,你吃。”
郭平吃了一口,開心地笑了,“玉玉玉公子,我想聽你昨晚彈的曲子。”
梁玉想起他昨晚竟帶著這麼重的傷趴在窗邊聽著,有些心疼,“好。”
郭平趴在桌上聽得認真,嘴裏還吃著肉。
曲未過半,門外忽來人,“真是好啊!原來並非是撫琴待歸人,而是弄弦侍情郎。”
琴聲戛然而止,郭平問:“玉玉玉公子,這句話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