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上老楊給白九謝恒，各打了一通電話，告訴他們周一學校有活動，提前半小時到校，千萬不要遲到。
    老楊電話一掛，白九立馬把鬧鈴調到五點，可人算不如天算，鬧鈴沒響，一覺醒來七點半了，他在樓下買了兩份早餐，一路狂奔，半路遇見了跟他同樣狂奔的謝恒。
    白九心道：不愧是好兄弟。
    剛跑到校門口，白九就蔫了，老楊親自接駕，接駕期間賞了倆人無數眼刀，還給了兩張黃牌。
    老楊給的解釋，綠牌赦免，黃牌警告，紅牌出局，出局就代表要請家長喝茶了。
    白九無比後悔今天沒請病假，再有一次就是紅牌，他的家長隻能找張建國，想想他叔平時訓團子的模樣，白九腦殼就隱隱犯疼。
    他跟謝恒跑到操場的時候，張建國一張手稿已經講到末尾了：“最後，請你們拿出全部鬥誌，勇攀清北高峰……”
    演講剛結束，張建國又拿出另一份手稿，千字批鬥大會！
    從高三到高二，隻要犯過錯，無一幸免，白九聽得懨懨，早餐又充公給了老楊，他餓的眼花，肚子接連叫了三聲抗議。
    謝恒就站在他右側，聞聲笑著看了看他，在褲兜裏掏出一團皺巴巴的牛皮紙袋，朝他扔了過去。
    白九把頭低下，偷偷將紙袋撕開一條縫，肉香飄過鼻尖，他眼眸倏地就亮了，隨即掏出手機，打出，”感恩的心”，發給謝恒。
    等謝恒看了手機，再次偏頭看過去時，同桌已經在悶頭啃餡餅了。
    餡餅巴掌大，一共四張，皮薄，餡足，牛肉的，白九狼吞虎咽地塞進去兩張，剩下的塞進褲兜。
    謝恒被他油滋滋冒光的嘴角逗樂。
    怪他嘴欠嘴裏禿嚕一句，”嘴角像抹了豬油”。
    白九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看過去，朝謝恒扔了一張餡餅，謝恒側身躲了一下，後果很嚴重，老楊被餡餅糊了滿臉。
    “剛開學，你倆就無法無天了？給我寫三千字檢討！！回去就給我寫！不寫完今天不許放學！”老楊滿麵油光地對著倆人怒吼。
    第一節課是老楊的，謝恒對他講的知識點沒什麼興趣，幹脆撕一張紙寫檢討，下筆如飛，字跡狂草張揚。
    “寫好給我抄抄？”
    聞言，謝恒筆尖一頓，嘴角微微上揚：“嗯。”
    白九邊看謝恒，邊玩起了花樣轉筆，他白皙修長的手指一動，鋼筆就嗖嗖嗖地在他指尖翻飛。
    他轉了兩節課的筆，就在他以為還要再轉一節課的時候，謝恒停筆了，他迫不及待地拿過檢討看：“？？？？”
    “……！！！”
    除去第一句，錢學森曾說：“正確的結果，是從大量錯誤中得出來的；沒有大量錯誤作台階，也就登不上最後正確結果的高座。
    剩下的句子，把白九劈得外焦裏嫩，筆畫多暫且不算，曰，曰，的是什麼玩意？
    他默默做了個深呼吸，提起筆，一筆一劃的抄寫。
    白九寫的心躁，時而停筆，蹙眉咬倆下筆尖。
    謝恒也是個不怕事大的，白九咬筆尖之際，他在旁邊輕飄飄地說：“繁體，文言文，要幫你翻譯翻譯嗎？”
    “……麻批！”
    有文化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