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落葉滿階紅不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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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水山莊。
房間裏的布置相當奢華,雕花的楠木大床,垂下層層疊疊的帷幔,全都是輕軟的上等絲綢。房裏的擺設,無論是櫃台還是桌椅,都是由最名貴的紅木所製。窗前的香爐裏,燃著的也是世間稀少的龍涎香。
床上,絲絨被窩裏,躺著一個少女。雙眼緊閉,似是睡得極為安詳。在床邊,坐著一個身著華服的少女,相貌美麗,望著床上的少女,神色間滿是擔憂。
這個少女,還是澈與晨帶回來的。那日回到營中時,她的背上便插著一支箭,而澈的身上,也滿是血跡。問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卻都是不肯說。才剛回來,他們便要她立即收拾東西,回到北水山莊。這樣急,隻是為了要趕快替那個少女療傷。
這樣著急的神情出現在兩人身上,她還是從未見過,所以不敢怠慢,便趕緊為這少女簡易包紮了一下,日夜兼程趕回了北水山莊。可是這個少女經山莊裏醫術最高明的郎中診治之後,仍然沒有醒來,最著急的便是晨了,每天都來問上十幾次。
可是他們,為什麼都會對這個少女如此關心?她看著少女,心裏在猜測著原因。可就在這時,隻聽見門簾被掀起的聲音,晨闖了進來,急急地問:“央,她醒了沒有?”
“沒有啊,我一直看著她,她都沒有絲毫的動靜。”央搖頭,又看著晨,歎氣,“晨,你能不能不要這樣隔上一會就進來?要是她醒的話,我自然會叫你的,你又急個什麼?”
“你當然不懂我的心情了!這種心急如焚的感覺,你這個小丫頭怎麼會懂?”晨不屑地撇嘴。
央臉色一變:“喂,北水晨,你給我講清楚,什麼叫我這個小丫頭不會懂?”
“北水央,你叫這個大聲嚇鬼啊?”晨皺皺眉,“你當然不懂了,所以你自然也不會像我這樣,迫切地希望她醒來,迫切地想知曉關於她的所有信息!這些感覺,你究竟從來有沒有對任何一個人產生過?”
“我……”央望著晨,竟然忘記了反駁。這個一向是沒有正經的哥哥,與無數的姑娘,都有著曖昧的關係,可是從未見他,對其中任何一人如此關心過。可是現在,卻對這個少女如此關係,難道……
她又更加仔細地看他,隻見他望向那個少女的眼裏,有一種莫名的情愫在流轉。那是他望向他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的眼中,從未有過的。知曉了他的心意,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便又重新坐了下來。這時又聽見門簾掀開的聲音,央朝門口望去,卻見澈走了進來,向她問道:“她醒了麼?”
央搖搖頭,澈又看見正望著那少女出神的晨,輕輕歎了口氣,拍拍晨的肩膀:“晨,不用擔心了,有薛神醫的診治,她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