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名字即是束縛？”
    烏澈懵懂搖了下頭，又忙使勁連數點了好幾下。“我知道！我知道！！我自然知道！！！”
    “你命中與我無緣，實在不宜因一個無端的名字而受製。我收回此名，於你於我，皆好。”
    “隻你好，我不好！”烏澈抱屈，眼淚也落了下來。“我不能允！取名收名怎可全由你說了算！你怎不問問我同不同意！”
    “……”拾方微愣。
    “你既已給了我的，就要不回去了，斷也不能再要回去！枉你是德高望重萬人景仰的仙神，說話竟也不作數！”
    拾方詫異。倏而，笑了。他聲音極輕，道，“我說話向來作數，隻是…”
    “隻是什麼！”烏澈氣不過，兀的打斷他，憤憤然道，“你若是和長老一樣的說辭，便不必再講下去了。我不聽！我隻想要和你交配，其他的，都不行！我要定了你！”
    “……”拾方張了張嘴，未語，卻笑得愈發羞澀。他臉泛起微紅，手底下的力道也小了許多。“你少不更事，羞恥的話張口即來，倒使我聽得無地自容了。”
    “不羞恥。我內心直言，哪裏羞恥。拾方哥哥，你不收回我的名字，可好？”
    “我並不知你族中長老與你說過些什麼，取名一事絕非你想象的那般簡單。名字與感情無關，況我亦無權幹涉你的情愛。世間姻緣俱受月老的紅線牽絆。你自出生便姻緣已定，我雖無法知曉對方是誰，但紅線另一端係著的斷不會是我。遠在開天辟地之時天帝便定下了天規，仙神是不可以談情說愛的。”
    “那你允隻我喜歡你！隻我喜歡你好不好！”烏澈慌忙展開翅膀將拾方團抱進懷中，生怕自己一個動作慢，他就自此消失了。“拾方哥哥，允我喜歡你，好不好？”
    拾方遲疑。沉思良久，緩緩道，“我不曾經曆過情事。又這段時間日日與你交歡，我身心俱感不適應。我不懂，你是喜歡我的這副皮囊，還是喜歡我什麼？倘若我相貌無比醜惡，你可還願傾心於我？”
    “烏澈喜歡拾方哥哥，自然願喜歡哥哥的全部。”
    “你不坦誠。”
    “烏澈當真心愛拾方哥哥。”
    “可我對你即便是半分的好感也沒得。”拾方觀它低垂下眼眸，怏怏不樂，便又接著道，“我不過是喜歡看你眸子裏映照出的我自己罷了。”
    烏澈聞言，倍覺失落。六目黯然，神情沮喪。它思量許久，抬眼看向拾方，道，“那拾方哥哥便剜下烏澈的眼睛拿去吧。反正我三首有六目，少一雙眼睛也無妨。頂多我就是血流盡而身亡。來世投胎作什麼，都依舊纏著你。”
    拾方偷笑。“你無剜目之錯，何故要遭受剜目之刑。”他佯裝嗔怒，“況我取出你兩目，便就犯下了塗炭生靈的罪過。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因你而折損了修為。”
    “烏澈當然亦不願哥哥修為折損。烏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