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這源頭可能直接掐斷？”太子很快收斂了一切情緒，抬頭問向一邊沉默不語的少年。雖然身為太子有運籌帷幄之能，奈何他多數時候身處深宮之中，即使有暗探、暗衛的存在，但是對於外界的事情，知道的還是不算細致，因此祁戈的存在便是為他打開這個缺口的鑰匙，隻需要再精心雕琢一下，便能更加完美。
    “不大可能。”祁戈直視太子的眼睛，回答道：“這個未知勢力的聯絡方式、盤踞位置都無從知曉，雖然大概知道有哪些學子參與了進去，但是如此大麵積的對付那些學生，隻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甚至暴露自己的能力，算是得不償失了。”
    “嗬，如此的話，便先放著吧。”太子冷笑。雖然有未知的東西威脅著他，但是這不是令他失態的理由，“不過要暗中觀察著，總能揪到他的小尾巴。”
    “是，臣知道了。”
    這個話題結束後，兩人就這段時期其他世家的動態情況簡單地聊了聊。
    臨了，太子突然發問：“鹿生，可是快到你生辰了？”
    “啊？”祁戈一愣，才回答：“還早，臣出生在四月。”
    “好……”太子點頭不欲再多言，隻是示意祁戈盡早離宮，免得錯過了回祁府風馬車。
    對於太子的突然關心，祁戈不怎麼在意，至於自己的生辰，粗算來還有三個多月，要如何過也是按著王父的想法來，他自己是無所謂的……不過可能要叫自己的幾位好友慶祝一番……
    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祁戈搖頭，將一堆亂七八糟的想法丟出腦子，快步走出了宮門。
    祁淵和祁瑭先行一步，祁戈出來的晚些，因此就宮門口僅剩下等他的靈安了。
    長長的披風也沾染上許多地上的雪水，原本幹淨漂亮的小絨毛變得灰白，接過靈安手中一條溫暖、嶄新的披風搭上，而原本的則是放在旁邊小廝的手中。
    “少爺快上車吧，可別冷著了！”靈安搓搓手，扶著祁戈進到馬車中，自己則穿著襖子坐在門簾前，接過一旁高大小廝手中的髒披風，喊道：“嘿！別愣著呀！快趕車回祁府，這都幾更天了！”
    “是、是！”那小廝快步上前，接過駕車的工作，屬於祁府的馬車便軲轆軲轆地軋在了雪上。
    外麵夜寒飄雪，馬車內卻暖和的緊，下人們倒是心細，知道冬日裏馬車中也是涼氣逼人，故而早早在內點燃了暖爐，散發著雅香的薄煙從刻金瑞獸小爐中飄出，衝淡了祁戈身上的寒意；座位上還鋪著厚而軟和的暖墊，上麵繡的柳枝飛燕，一看就是畫釧的手筆。
    祁戈身為武者，倒是不怎麼畏寒，但是卻喜歡在冬日時穿得厚厚的，似乎更加有安全感一般。他裹緊身上的披風，臉蹭在柔軟的皮毛上，淺淺打了一個哈欠。
    雖說他知曉太子對他利用多於情誼，也雖說他不怎麼抗拒和太子相處，但是之前長時間精神都處於一個清晰、謹慎的狀態，到這會兒放鬆了，便覺得疲憊一起湧了上來，很是困倦。
    “靈安，我睡會兒，到了叫我。”祁戈衝外麵的人喊道。
    “好嘞！”靈安道：“我叫他車趕穩點，少爺你先休息吧！”
    祁戈淺淺應了一聲，便閉眼假寐。畢竟再如何穩，這晃悠的感覺，祁戈也覺得自己難以熟睡。
    放鬆之後，雙眼緊閉，待看不見周身的外物後，就會莫名感覺嗅覺、聽覺靈敏了很多，再加上刺客家族的特訓，祁戈聞聲辯位的技能可以說是極其出眾。
    耳邊是車輪軋過積雪的聲音，還有馬蹄噠噠、馬鞭破風的聲音；鼻尖是暖爐中的淡香，清雅溫和，帶著一絲腥甜。
    腥甜？這可就不對了……
    這暖爐中點的暖香，是畫釧因為祁戈不喜刺激的香料而特意調的，其中味溫和不刺鼻，所添加的花瓣多是清淡之型，其味雖單薄卻不單調，不會有絲毫的腥甜。
    祁戈鼻尖輕嗅，睫毛顫顫卻是不動聲色。
    他心中沉吟，這股腥甜他並不陌生，這是他所習慣的味道——血腥。
    看樣子，今天不會是一個安靜的夜了……
    

    作者閑話：

    今天更遲了o(╥﹏╥)o原諒我！！
    （兩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