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寫,建議不要看。 第十八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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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夜剛下過雨,山間的風中還彌漫著清涼水汽,深藍的天空一輪弦月悄悄探出頭來,大片的烏雲裹著風雷電蛇朝西邊壓過去。一半清風明月,一半陰雲密布。
雷電交加下,一瞬間有一股厚重古老的威壓穿過遠遠重山,壓在他身上。孟川額上冒出冷汗,再也坐不下去,“前輩若有心情便留這繼續欣賞。晚輩先行一步。”說著孟川自塔樓躍下,禦著風穩穩一個落地,拔腿向西邊崖頂而去。
輕微地動之中,孟川努力定住身形,睜大眼睛,想看清西邊黑暗中的動靜,隻能隱約看見無數鬼影像野獸在張牙舞爪。
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身後,陳玄問看起來有點不安的孟川,“師兄,發生什麼事了?”
孟川好像在一片濃淡裝點的黑暗中看到了晚上才見過的影子,輕輕“噓”了聲,示意他不要打斷。
“這地方不安全,你先跟其他人一起下山去吧。”盯了一會兒,確定那是天戈長老,孟川隨口安慰了陳玄一句,沒有聽到應聲,孟川無奈回頭,靈眼卻看到遠處的土地下散發出的光,不是遊離的靈氣,而是聚集的淺淡熒光。
天戈長老從黑暗中走出來,身上帶著一層黑氣,如活物一樣附在周身不斷翻卷,進入腳下領域後快速消散。天戈長老看見孟川陳玄兩人,沒有停留,不客氣驅逐道:“下山,別在這杵著。”
他的身後,陰雲之下,重山之中一個個如雞子殼般的結界撐起,層層疊疊的領域張開,山中黑色瘴氣湧起,連上天空中像陰影一樣籠罩下來的陰雲,撐起的結界像黑色霧海中的島嶼。
“這是結界。”孟川看著腳下緩緩浮現出的陣法印記,突然明悟了一點,“天玄,也是結界的一部分。”
孟川看了眼黑暗中隱藏起來的老虎和陸昂駒,對陳玄道:“你跟他們一起下山去。”說完跟天戈長老一樣不再管剩下的人反應,轉身去向瀾雲山核心部分。
瀾雲山大殿裏,這裏已經不同白日的莊重,幾處地麵起了一個個光柱加上殿中柱子上亮起一片光芒,光芒中符文流淌,直抵極高極深的殿頂上,整個空間廣闊絢麗,好像人間仙府。孟川站在門口陣法之外,除了那些空氣中無處不在的靈氣,第一次看到這麼壯闊的景象,雲管事與白靜雅從外麵匆匆進門,直到天戈長老身後。
何缺站在殿上老神在在看著下邊四處忙碌的人,“遠征兄啊,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裏。”
天戈長老沒理他,布置好陣法徑直問匆匆趕來的雲管事,“雲黎,山上的人安排好了嗎?”
雲管事站在天戈長老身外幾步,執弟子禮,“弟子們已經下山了。”
天戈長老點點頭,沉聲道:“這次異動是因為山裏的妖獸蘇醒,壓製其的陣法已經啟動。獸群控製在內山林裏,我們腳下的瀾雲山是陣法之一,也是最後的關卡,天玄一時出不來,這裏隻能交給我們了。”
說著,天樞長老又從孟川身後進來,“天戈,弟子已經退至山口碑石之下,我回來助你一臂之力。”
雲管事突然道:“弟子願請助一臂之力。”
天戈長老搖搖頭,“雲黎,你修為不夠,餘下的弟子就交給你了。若無意外,可帶著眾弟子回你師尊的地方,他會安排你的。”
雲管事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白靜雅也開口,以平輩語氣道:“你們兩個可以嗎?我也可以幫忙。”
天戈長老搖搖頭,目光掃過一邊看好戲的何缺。收到那麼一點軟化的信號,何缺立馬打蛇隨棍上,賤兮兮道:“你求我啊。”冤家路窄,諸事不利。好歹山門有難,孟川上前一步,“弟子請……”
天戈長老立馬收回那一點和顏,沉聲道:“胡鬧!不用你。”
看見天戈長老眼中的掙紮,聽見最後一句嗬斥,何缺止不住冷笑一聲,甩袖離開。“嗬,就算你求我也不會答應。我是天玄門的壞人,憑什麼為你們出生入死?”
“好。我們兩個足以。”天戈長老一聲決斷,聲音堅定,“我們一定不能讓妖獸出去傷人。”天戈長老心緒難辨的目送何缺離開,簡單吩咐雲黎白靜雅兩人再查看一遍弟子撤離,然後下山。最後,目光落到孟川身上,“你是掌門弟子,是難得的天賦,我們真的是把希望寄托到你身上的。”
“我們幾個老的都是自己摸索著走過來的,機緣巧合聚到一起,沒有帶徒弟的經驗,生怕夭折了。你年齡還小,也不敢讓你擔什麼,我們還在就想你們能好好長大。”
“我們要留下收拾自己的爛攤子。”天戈長老笑笑,一瞬間無比傷感,“現在得你們自己走了。”
“去吧,不求你們功成名就,一定要把天玄門好好的傳下去。”
順著逐客令,孟川走到門口,走到方正園外的路口,後麵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姓孟的小子,天戈那老小子居然說你是選定的繼承人,你說是他們天真還是當你傻?”
孟川冷聲提醒,“陣法要開了,前輩還不走嗎?”
何缺拎著孟川衣領將人掠進方正園,“哈哈哈,這個不急。我和天玄是命定的對頭,他現在在裏麵出不來,我也不能進去找他,既然你是他的弟子,又是天玄門未來的繼承人,我先找你算算帳也沒毛病。”
築基期對上金丹期有勝算嗎?孟川掌下聚起靈力,被何缺輕鬆一掌拍散,“小子,我這次有備而來你別想耍花招。”
孟川徹底沉了心思,“欺淩弱小,前輩當真不要半分臉麵了嗎?”
何缺先封了孟川經脈,笑嗬嗬的把孟川固定在一處亭台上,“嗬嗬,你不用言語相激,我不殺你,我隻把你困在這裏,待陣法成了,讓天戈那老匹夫看看他親手把門內的希望一同禁在陣中。這陣法是上古留下來的,天戈也隻會啟動,就算想不顧其他關了陣法也得費個十多年功夫,到那時你們恐怕要被山裏的妖獸撕了。”
孟川順著何缺的安排擺個能支持的住的造型,口中說話拖延時間,“前輩跟掌門到底是什麼仇怨?”
何缺臉上的笑再次蒙上一層陰翳,口中還是漫不經心的,“也沒什麼仇怨,非要說大概是從同舟共濟到同室操戈的孽緣。可我這人記仇,對愛過的事物要求更高些,半路夭折的夢免不了耿耿於懷。何況中間還夾了人命血肉。”
另一邊,陳玄跟著眾弟子到山下走了一圈,又牽著那隻老虎回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