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話 調戲不成反被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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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一瞬鴉雀無聲,所有人怔怔地看著倒地不省人事的教官,具是一臉懵逼。
“喂!不是吧……”呆立了兩秒,莫風卿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蹲下身去,使勁拍打著教官發白的臉頰,嘴裏慌張地嚎道:“醒醒啊教官……你別嚇我啊教官……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別裝死啊……”
隊伍起了一陣騷動,很快就失去了隊形,訓練兵們裏三圈外三圈地圍攏過來,然而基本上沒有什麼急救常識的他們也隻是幹看著。
教官的臉被打得啪啪作響,莫風卿見他還是不醒,於是伸出自己的一雙魔爪掐人中錘胸口,扶起上身當搖錢樹搖,倒提雙腳當破麻袋抖,齊斯整個人就像個破娃娃一般被他翻來覆去左顛右倒地一陣折騰,場麵讓人不忍直視。
在他心無旁騖手忙腳亂地做著這些事的同時,圍觀的人群則抱著各種心態議論紛紛。
“急救好像不是這樣的吧?”
“這樣亂搞,就算沒事也會出事啊!”
“我怎麼覺得他是在故意整教官呢?”
“不是吧?那家夥什麼來頭?竟然這麼大膽?”
“貌似太過分了些哦!”
“教官好可憐!”
“活該啦,剛剛對我們那麼凶!”
當阿明帶著另外一名教官從休息室趕來的時候,莫風卿第三次提起齊斯的雙腳使勁抖動著,口袋裏的鋼幣噼裏啪啦掉了一地。
“喂!你在幹什麼?”那名教官看到此景怒不可遏,人還隔著老遠便怒氣衝衝地大吼一聲,聲音響亮刺耳,如同當頭棒喝一般驚得莫風卿一下鬆了手!
齊斯腦門朝下摔落在地,肉體撞擊地麵的聲音聽得少年臉上肌肉一顫,然後,地上傳來了一聲痛苦虛弱的呻吟。
“教官,您終於醒了!”莫風卿又驚大喜,連忙蹲下身去扶起齊斯,如同對待自己的老父親一般動作小心溫柔。
齊斯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隻覺得渾身疼痛不已,特別是腦門。
“這是……怎麼回事?”他茫然地看著眼前的狀況,腦子裏一片空白。
自己剛才明明是在對眼前這個名叫奧利奧·紮斯特的訓練兵進行訓話,然後對方扯著比自己還大的嗓門吼了幾句操蛋的話,然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莫風卿偷偷瞅了一眼大步流星走過來另外一名教官,狠心一擰腿根,強行擠出兩滴眼淚,努力作出一副擔驚受怕之後喜極而泣的表情,啞著嗓子哭號道:“教官哪……您終於醒了,剛才嚇死我了,還好您沒事,不然我可怎麼辦啊……”
對方雙手扶在自己肩頭,整個人似乎都因劇烈的情緒波動而顫抖不止,少年臉上那副仿佛差點痛失摯親而悲喜交加心有餘悸的模樣,看得齊斯一愣一愣,趕緊挪著屁股後退一些,生怕下一刻那家夥就會撲到自己身上蹭鼻涕。
圍觀的訓練兵看到此景不由悄悄唏噓感歎,這演技!絕了!
由於齊斯教官身體突發不適,訓練兵入團儀式被迫暫停半小時,之後由其他教官接替主持。
但是,莫風卿並沒有和其他訓練兵一起留在校場。
齊斯教官是何等人物?且不說莫風卿演技如何,就單單看其他訓練兵的表情,結合自身疼痛狀況,他都能猜出七七八八,況且還有那名教官目睹了莫風卿最後的舉動,就算不對在場訓練兵進行盤問,事情經過也可想而知。
最後,他隻是用看攪屎棍般的表情嫌惡而鄙視地看著莫風卿,完全不顧對方一哭二鬧三上吊,直接將他轟出了訓練學校。
回到調查兵團駐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莫風卿扔下大包小包直接去了團長辦公室,卻發現門是鎖著的,於是他又跑到埃爾文的單人宿舍,門同樣是鎖著的。
然後,他想起了利威爾。
對於這個表麵看似冷酷犀利並且十分粗暴,實則外冷內熱心地純善卻又傲嬌無比的家夥,莫風卿沒辦法對他產生絲毫討厭的情緒,反而覺得他很有趣。
盡管利威爾幾乎沒給過莫風卿好臉色,前兩天還揍過自己,但之前有過一次生死之交的經曆,如今這種無法對身體造成實質性傷害的打鬧,完全不會被他放在心上,反倒是對方素來高深莫測,冷漠寡淡得近乎刻薄的臉,被激怒時的模樣很有意思。
“找利威爾隻是因為他是兵長!找兵長隻是因為團長不在!”莫風卿這般想著,壓住心底翻湧的惡趣味,敲響了兵長室的門。
利威爾起身拉開門,看到莫風卿正腆著臉衝自己笑。
“砰!”地一聲,他直接摔上門,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遲疑片刻又拉開門,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可以進去說話嗎?”莫風卿齜牙一笑,人畜無害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利威爾。
利威爾臉上沒有表情,隻是將表情全都凝結在眼神之中,冷冷瞅著對方的樣子看在莫風卿眼裏仿佛在說:要想過此門,留下買路財!
當門再度被摔上時,莫風卿抬腳抵在了門板下方,雙手用力一撐門板,整個人如同泥鰍般滑了進來。
門還是被關上了,莫風卿還是進來了。
看著地板上清晰的腳印,利威爾習慣性蹙起眉頭,強行忍住了將這家夥直接從窗戶扔出去的衝動。
大大咧咧地往靠椅上一坐,莫風卿抓起桌上的茶壺直接往嘴裏灌!
然而,他的痛飲豪幹還沒進行半秒鍾,就再度被利威爾暴揍了!
被茶水嗆得狂咳飆淚,莫風卿摸著頭頂的大包抬頭吼道:“你幹什麼啊?一天不幹我就爽是吧?”
“我可沒興趣幹你!”看著灑了一桌子的水,利威爾轉身去衛生間拿毛巾。
“沒興趣……幹我?”莫風卿一邊抬手擦拭臉上的水漬,一邊神色怪異地複述:“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奇怪呢?”
“因為你想歪了!”動作認真地擦拭著桌子上的水,被鐵釘釘牢的桌腿沒有一絲鬆動的跡象,利威爾用鄙視的眼神瞥了莫風卿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將案上的茶壺扔進了垃圾桶,以警告的口吻道:“以後記住,不要隨便碰我的東西,我有潔癖!”
“有潔癖啊?”仿佛想到了什麼很有趣的事,莫風卿臉上忽然露出邪氣的笑容,語氣帶著幾分玩味:“我想問問,這潔癖該不會就是導致你如今還沒結婚的原因吧?我聽人說,你今年都二十八了!”
利威爾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繼續擦桌子。
莫風卿笑得越發淫蕩猥瑣,一臉的騷氣差點沒把利威爾熏暈過去:“想想也是啊,摸也被打,抱也被打,親嘴什麼的更不用想,如果要上……唔唔唔……”
手裏的抹布直接塞進了莫風卿嘴裏,止住即將脫口的下流齷鹺之語,利威爾一腳踹翻了莫風卿屁股下的椅子!
嗚嗚大叫的少年隨著椅子仰麵倒翻而下,長長的雙腿架在脖子上,眼裏一陣金星亂閃,卻還不忘吐掉嘴上的抹布,陰陽怪調地悲歎道:“可憐的佩特拉啊……竟然喜歡上你這種家夥……
“沒事就的話,就趕緊滾吧!”利威爾當做沒聽見,拿來拖把又開始打掃衛生,本來他還想問清楚莫風卿突然跑回來的原因,經過這翻鬧騰實在沒心情。
“埃爾文團長去哪了?”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起來,莫風卿將倒地的靠椅扶起,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出門了,三天之後才會回來!”拖把狠狠杵了下莫風卿的腳,利威爾淡淡道。
“這樣啊!”雙腳立刻蜷到椅子上,莫風卿雙手撐在腳板中間,是一副標準的狗坐姿。
握著拖把柄的手緊了緊,當利威爾正在考慮要不要給他一拖把的時候,隻見少年伸長了脖子,將臉湊近了神秘兮兮地問道:“哎!你不會還是處男吧?”
回答他的是倒劈而下的拖把木柄,莫風卿早有準備,一個後空翻從椅子上跳了下去,還笑嘻嘻地衝他做鬼臉。
兵長室內一陣乒乒乓乓的亂響,家具被推翻打碎的聲音不絕於耳,熱鬧非凡。
當韓吉慌慌張張地趕過來時,便看到滿室狼藉和地上被利威爾死死掐住脖子正在翻白眼的莫風卿。
一陣拉扯之後,她終於將利威爾的手從莫風卿脖子上扯開,為了莫風卿的人身安全著想,韓吉堅持要坐在兩人中間。
利威爾迅速平定了情緒,泰然自若地坐在缺了一隻腳的靠椅上,伸手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仿佛剛才那個完全不顧風度,像個惡霸地痞一樣施暴的家夥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而眼前被弄得一團糟的房間也不是他的!
韓吉看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莫風卿,像條死狗一樣趴在躺椅上喘粗氣,臉上不由露出非常痛惜的神色,語調帶著十二分的不忍:“風卿啊,你沒事吧?”
“死不了……不過韓大奶奶,您老人家下次能不能早點趕過來?”莫風卿翻了個身,居然還有心情衝著韓吉咧嘴笑。
“啊……那個……我跟他說句悄悄話!”雖然不知道韓大跟韓吉有什麼關係,也不覺得自己看起來像莫風卿奶奶的年紀,但對於莫風卿習慣性的貧嘴韓吉並不在意,隻是轉頭衝著利威爾神色古怪地笑了笑,言外之意就是讓利威爾不要偷聽。
然後,她湊過臉來像個長輩一樣痛心疾首地悄聲勸道:“風卿啊,勸你千萬不要再惹利威爾,我知道你對他感興趣,但想以這樣的方式博取關注,他會廢了你的啊……!”